距离展会结束还剩最后一天。
智雅的情况未明，只剩下杜莘莘一人带领团队苦苦支撑。
由于杜莘莘拒绝在官方发出通告之前退货。
如今已经有很多买家越发的不满。
“凭什么不让退？”
“这就是你们的处理态度？出了问题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大家情绪激动，恨不得分分钟将她们的展位给掀掉。
“蠢材呀蠢材，这种情况还不赶紧花钱消灾，真以为自己能逆天改命。”
妮娜的小跟班轻蔑的看了眼对方的展位，忍不住阴阳怪气。
“嘘，说话小心点，她们的工作室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走吧。”
商场上最忌半场开香槟。
妮娜之前吃过亏，很清楚，要想打击报复，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对方狠狠地踩进泥里。
这一次，智雅被喊去喝茶一直没有出来，基本上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
她踩着细长的高跟，自信满满的离开，眼角浮现一抹残忍的杀机。
“凌菲这个小笨蛋，还是挺有用的。”
小助手忍不住得意，却不料妮娜眼神瞬间转变，扑闪着无辜的大眼睛，一副清纯无害的样子。
“你这话想害死谁。”
她笑的甜美，两个梨涡更加让人移不开眼，明明看着无害，可偏偏小助手的后背已经冷汗连连。
自知说错了话，小助手低下头根本不敢看她。
害死谁？
顾妮娜行事隐秘大胆，只要风头不对第一个被推出来祭天的只能是小助理。
她低下头，根本不敢只视对方的双眼。
网路上一群吃人血馒头的营销号，疯狂的转载蹭热度。
场面一点也不逊色于展会现场的状况。
杜莘莘顶住压力，一再强调，售出的珠宝，可当面调节尺寸大小，如若退款，必须等到官方通告。
可能买的起名贵珠宝的又岂是泛泛之辈。
这一下要配合更多的相关部门检查以及是否涉及税务问题。
好在工作室虽成立不久，但是都是严格按照规章制度来行事的。
距离展会结束还有五小时。
工作室看上去似乎无力回天。
巨额的赔偿和罚金瞬间就能击垮她们的工作室。
尽管经检查，现场顾客的珠宝首饰并没有问题。
可众人对工作室的好感早就被败光了，仍然坚持退货退款。
“这里的宝石以次充好，长期佩戴会影响人的健康，我建议把所有的原材料都检查一遍，这样一定能找到问题出在哪里。”
凌菲的声音清脆，像风铃般悦耳。
此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小年纪有这样的气场，只怕来者不善。
帽子叔叔现场找的可疑珠宝是掉落在地上的，其实也没有办法判定是否是智雅家的。
而她的手上现在正好有一个现成的证据。
“我前两天也买了她家的珠宝，今天我准备佩戴的时候发现这珠宝有点不对劲。”
说着，将装着珠宝的盒子打开。
只一眼杜莘莘就发现了不对劲。
“凌小姐，这套珠宝首饰不是我们家的。”
“怎么可能，前两天我们亲眼看到顾总带着这位小姐来买珠宝，现在怎么没胆子承认。”
群众里总是会有热心肠的路人，帮忙打抱不平。
凌菲斜睨了她一眼，恨不得在心里直翻白眼。
大外甥身边的蠢货是真的多啊，胆子也是真的大。
“她说的没错。”
凌菲的声音清亮坚定，带着意思不容质疑。
人群中的热心路人，以为大局已定，正准备跳出来开撕的时候只听另外一道声音响起，情况瞬间反转。
“这套首饰并不是我们工作室的正品，正品早就被人掉包了。”
智雅回来了，她的展位上已经围了好几圈的人，她刚才一直在外圈观察。
距离有些远，她费了不小的力气才确认这套珠宝是仿冒的。
穿过人群，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展位。
她拍了拍杜莘莘的肩膀给了她肯定，肯定了这段时间对工作室的付出。
同时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请问凌小姐，这套首饰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
虽然智雅已经对事情的经过了如指掌，但还是无法确认细节之处。
凌薇仔细的回忆了一下。
今天晚上有庆功宴，她准备佩戴新买的这套珠宝。
这套珠宝虽然好看，但是缺少头饰她干脆将珠宝带到了顾妮娜的公司展位挑选合适的发饰。
顾妮娜的设计到底差了点意思，谁让她是自己名义上的外甥女呢，自己总归要过来照顾一下生意。
没想到，等自己从厕所出来追完自己的小猫。
再次回来之后，发现她的新首饰和顾氏珠宝发饰上的宝石有点区别，她笃定智雅工作室的宝石有问题之后，立马冲过来找事。
“如果我没猜错，在你去追猫的时候珠宝首饰已经被掉包了。”
“我们工作室的珠宝上，都会有特殊的记号，你还记得我告诉你的记号在哪里吗？”
智雅这么一说，凌菲忽然想起她曾说过，防伪记号会在不同的地方。哪怕是同一批次的一模一样的项链，每一个记号都在不同的位置。
所以她们家的珠宝都是独一无二的。
凌薇立刻凭着记忆，翻找了一下记号的位置。
果然有问题！
假项链甚至连记号仿的都不太一样。
谁能这么大胆，将她的珠宝掉包，普通员工根本没必要。那么就只能是顾妮娜和她的助理了。
凌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看了一眼刚才的热心路人。
发现那人早就跑了。
若是其他人便也罢了，凌薇作为长辈被人戏耍，差点被别人当枪使，顿时火气直冲天灵盖。
找人拿到了顾妮娜公司，展位那边的监控。
这才发现，顾妮娜不但和小助理一唱一和换了她的珠宝，竟然还对她心爱的布偶猫‘小饼干’动手。
有了这小插曲，原本准备退货的顾客还是准备再等等。
顾白的小阿姨，显然没有必要陪智雅演戏。
别说两家之前作废的婚约，就连如今两家公司利益上的冲突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顾客现在也不着急退货，准备先观望一下顾家的态度。
一场闹剧终于结尾了，还好所有的事情已经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既然顾妮娜下了狠手，那也不要怪她不留情面。
这两天自己受到了违规审讯，看样子对方没少费功夫。
将她送进去喝茶显然也不是想将她怎样，最多是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
就等着看她离开局子之后，发现自己的工作室一片狼藉的样子。
从精神上摧毁一个人，才是真正的可怕，杀人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