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被封帝后,咋王朝出现盛世了? 第24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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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们还疑惑。

因为一个小卒子,蒙尚元有什么好犹豫的?!

如今才明白——

不是不罚。

是不敢。

因为,那不是一个士卒。

那是——圣上亲临!

赵烈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双腿发软。

他想开口,却发现舌头打结,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是心跳一声声在耳边炸响。

“陛下……陛下……竟然……”

他声音微颤,眼中全是骇然与惶恐。

梁敬宗彻底瘫坐在地,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喘息。

他已经不用再去辩,也辩不动了。

一切都在那句“奉陛下密旨”中,彻底塌陷。

杜崇武的唇在抖,眼神涣散,像是整个人的魂被抽了出去。

他回忆起这几日的一切。

他们的讥讽,他们的威压,他们对“宁萧”的种种冒犯……

心头一阵恶寒。

那不是顶撞一个人。

那是顶撞了天下。

火光跳动。

风声忽然止了。

整座营帐,数百人跪地,无一人敢再抬头。

甲片、佩刀、兵戈在地上碰撞出密密的声响。

那声音不大,却整齐、压抑,像是心跳在同一瞬间停顿。

蒙尚元仍半跪着,垂首不语。

萧宁低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平淡,声音极轻。

“起来吧。”

那声音落地,平静如水,却让每个人的心再次震了一下。

蒙尚元起身,神色肃然。

“末将遵命。”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梁敬宗与杜崇武。

那一眼,像刀。

梁敬宗猛地一抖,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呜咽。

他知道——

一切都完了。

这一刻,整个北境军营,终于彻底明白。

为什么萧宁斩人无人敢问。

为什么蒙尚元稳若磐石。

为什么援军一来,军令如铁,无人敢逆。

——因为那一切,皆是圣意。

火光映照在跪伏的人群上。

每一张脸,都在战栗。

而那位年轻的帝王,只静静地立在中央。

风从帐口掠入,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那衣角轻轻一拂,如同天威过境。

帐中无人再言语。

只有那火光,将影子映得极长。

映在地上,交织着铁甲的寒光,像是一片肃杀的海。

今夜之后,北境的风,再不复旧时。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天下之主。

火焰在夜色中卷动,映着帐中每一张脸,红得发黑。

无人言语。

无人敢动。

萧宁静静立于火光之中,目光平静,却冷得让人发寒。

他没有怒容,没有喝斥,声音却如同铁石落地,带着不可逆的威势。

“蒙尚元。”

那两个字一出,火光似乎都暗了一瞬。

蒙尚元拱手,低声应道:“末将在。”

他的声音稳,却带着发自心底的肃然。

萧宁的目光从他身上略过,扫向那跪伏在地的两人。

梁敬宗与杜崇武早已面如死灰,额头抵地,身子一寸寸地发抖。

火光映着他们的背影,像两块阴影在颤。

他们不敢抬头,甚至不敢呼吸。

片刻的沉默,像是漫长的折磨。

终于,萧宁开口。

“杜崇武、韩守义、梁敬宗三人——”

声音不疾不徐,却仿佛从高空垂落,震得众人心口发颤。

“扰乱军心,暗压忠勇。”

火光闪动间,他的语调愈发低沉。

“战未起而议撤军,援未至而谋自保。”

“此等心术,非将也。”

帐中寂静如死。

梁敬宗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嘴唇颤抖:“陛下,臣——”

“住口。”

萧宁眼神一抬。

只是轻轻一瞥,梁敬宗的声音便硬生生止在喉咙里。

那股威压如山般砸在他心口,他的脸一下子涨红,胸口剧烈起伏。

萧宁并未再看他,语声清晰。

“朕不治人以私怨。”

“然北境连年血战,尸骨成丘,尔等为将,不思御敌,却日夜相互倾轧,打压忠良。”

火光在他眼底摇曳。

那双眼此刻如镜,映出两人瑟缩的身影。

“危难之时,只求苟活;将士血战,你们却躲在帐中筹算军功。”

“尔等此行,可对得起那些死在雪原的兄弟?”

萧宁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

每一字,都像利刃**梁、杜二人的骨缝。

帐中,有人低下头。

更多人咬紧牙关,眼中隐有泪光。

因为他们都知道——

这话,不假。

多少夜,他们浴血苦战,尸横阵前,而这几位所谓的“将军”,却在后营争功夺令。

他们早就不敢言,只能忍,只能看着一个个弟兄死去。

而如今,这话,从天子的口中说出。

那种压抑多年的愤懑,忽然在心底一点点涌上来。

梁敬宗抖着唇,几乎要哭出来。

“陛下——冤枉啊!臣、臣并非要弃城!臣只是——”

“只是想保命?”

萧宁淡淡一句,直接截断他的话。

梁敬宗呆住。

整张脸在火光下抖得厉害。

萧宁抬眸。

那一眼,寒光似刀。

“若人人都思自保,北境早亡。”

寥寥数语,却像一声雷霆。

梁敬宗被震得再不敢开口。

他想辩,却发不出声,只能颤抖着跪在地上。

萧宁转过身,微微侧目。

“更有甚者,”

“妄图弃城逃走,阻拦守军,暗中使绊,欲以卑劣手段夺人之功。”

他语气平静,声音却越来越低。

“此等人,身披铠甲,却不配称为军中之士。”

火焰“噼啪”炸开。

那一瞬,空气仿佛燃烧。

所有人屏住呼吸,等着那句裁决。

萧宁垂眸,声音骤沉。

“方才,韩守义,已被朕就地正法。”

火光下,他的神情冷静无波。

那句话落地的瞬间,帐中空气骤然一紧。

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韩守义——那位主帅,就在这营地外血泊之中。

他的死,他们亲眼所见。

此刻,这句话像是铁证,将一切凝成了现实。

萧宁的语调未变,却愈发森冷。

“杜崇武、梁敬宗,罪在韩守义之下,却同源一体。”

“扰军心、欺军纪、乱指令、诬忠良、图自保。”

“此等行径,朕岂能容?”

他微微抬起头。

目光一扫,全场无一人敢对视。

“自今日起——”

风,穿过帐口,掀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剥夺尔等将军身份。”

“并——”

他停顿片刻,语气微顿。

“就地正法!”

最后四个字,如雷霆坠地!

整座营帐瞬间沸腾。

“什么?!”

“正法?!”

“陛下要……要杀他们?!”

无数道目光齐齐望向萧宁。

那股惊惧、惶惑、震撼交织在一起。

梁敬宗怔了整整一瞬,随即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似是没听懂,呆呆地张着嘴,声音干哑:“陛……陛下说……什么?”

他回头看向杜崇武,后者的脸色早已毫无血色。

两人的眼神对上,只剩下恐惧。

他们终于反应过来——这是真的。

他们要被处死。

就地。

当场。

在这百余双眼睛之下。

“陛下饶命!陛下——”

梁敬宗嘶声喊出,那声音已经破碎,带着惊慌与求生的绝望。

他整个人趴伏在地,连连叩首,额头在地上“咚咚”作响。

杜崇武也顾不得颜面,浑身发抖,嘴里哆嗦着:“陛下,臣有罪!臣该死!但臣未谋叛逆,臣只是受命行事!求陛下——开恩!”

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帐中一片嘈杂,却无人敢上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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