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县,谢家村。
村口的晒谷场上,朱春花正站在那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手里拿着个大喇叭,唾沫横飞地进行着她的“审判大会”。
“各位乡亲!那个谢意就是个狐狸精!当年在村里勾引男人,后来跟野男人跑了,现在她那个野种女儿还要回来!那就是个灾星!谁沾谁倒霉!”
底下的村民被煽动得群情激奋,加上朱春花那几个亲戚在带节奏,大家纷纷喊着要把“野种”赶出去,不能坏了村里的风水。
就在这时——
“嗡——”
地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紧接着,震动越来越大,连晒谷场上的小石子都开始跳动起来。
“咋回事?地震了?”
村民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
“快看!村口!”
只见远处的公路上,扬起了一阵巨大的尘土。在那滚滚烟尘中,一支由加长防弹豪车开道、十辆黑色商务车护卫、以及两辆造型狰狞的改装洒水车殿后的钢铁洪流,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轰隆隆地驶入了村口。
全场死寂。
村民们张大嘴巴,看着这只有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排场,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朱春花的大喇叭也掉在了地上,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车队在晒谷场旁缓缓停下。
“哗啦——”
车门齐刷刷打开。
一百名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身形彪悍的保镖迅速下车,动作整齐划一,迅速在车队周围拉起了一道黑色的人墙,将整个晒谷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股子肃杀之气,让原本喧闹的村民们瞬间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紧接着,中间那辆最长的豪车车门打开。
傅九州一身黑色风衣,戴着墨镜,如同电影里的黑帮教父般走了下来。他转身,绅士地伸出手。
下一秒,一只穿着发光小靴子的小脚丫踏了出来。
谢软穿着那身闪瞎人眼的“土豪金”风衣,踩着发光靴,戴着大墨镜,脖子上挂着佛珠,手腕上戴着电击手环,手里还拎着那个限量版的小包包。
她扶着傅九州的手,像个视察领地的女王一样,傲慢地扫视了一圈下方那群目瞪口呆的村民。
“这就是所谓的……欢迎仪式?”
谢软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充满嘲讽的大眼睛,接过保镖递来的扩音器,奶音响彻全场:
“怎么这么寒酸?连个红地毯都没有?这就是你们对待‘全村首富’的态度?”
全场依旧死寂。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个仿佛从天而降的小金人。
朱春花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这就是那个野种谢软?不是说是个没人要的弃儿吗?怎么……这一身行头看着比她全家家当都值钱!
“你……你是谁?”朱春花结结巴巴地问。
“我是谁?”
谢软冷笑一声,回头对傅子昂招了招手。
傅子昂抱着那个装满硬币(为了听响特意换的一元硬币)的箱子跑了过来。
谢软抓起一把硬币,看也不看就朝台下撒去。
硬币如同雨点般落下,砸在朱春花的脸上、身上,砸得她哎哟直叫。
“本总裁就是你口中的那个野种、灾星、白眼狼——谢软!”
谢软奶音霸气,指着朱春花的鼻子,“怎么,刚才不是骂得很起劲吗?现在哑巴了?嫌钱少?这只是给你的‘医药费’!”
“你……你……”朱春花捂着被砸肿的额头,气急败坏,“你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随便打人吗?我要报警!”
“报警?”
傅九州终于开口了。他走到台前,保镖立刻搬来一把铺着天鹅绒的折叠椅。
他优雅落座,长腿交叠,语气凉薄:“报吧。正好,我也想让警察来查查,是谁在散布谣言,诽谤我的未婚妻和女儿。”
“未、未婚妻?”朱春花傻眼了,“谢意那个**人……怎么可能有未婚妻?”
“林峰。”傅九州打了个响指。
林峰立刻上前,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拿出一份律师函:
“朱春花女士,我是傅氏集团的首席律师。针对您恶意诽谤我司总裁已故未婚妻谢意女士一事,我们已经取证完毕。准备好坐牢吧,诽谤罪加敲诈勒索,十年起步。”
“什、什么?!”
朱春花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傅、傅氏集团?那个……那个首富?”
台下的村民们也都炸开了锅,风向瞬间逆转。
“不!这不可能!”朱春花崩溃大叫,指着谢软,“她是灾星!大师说了她是灾星!”
“大师?”
谢软勾起一抹恶魔般的微笑,“正好,我也带了个大师来。”
她一挥手,后面车上走下来那个穿着崭新袈裟的无生大师。
无生大师走到台前,指着朱春花怒斥:“大胆妖妇!竟敢污蔑天降祥瑞的贵人!贫僧观你印堂发黑,浑身煞气,才是真正的祸乱之源!”
大师这一嗓子,直接把封建迷信的村民们震住了,大家顿时看朱春花的眼神充满了嫌弃和恐惧。
“还不信?”谢软冷笑一声,“那就让你清醒清醒。”
她转身对最后面的那辆车喊道:“老张!开炮……啊不,开水!”
“好嘞!”
老张兴奋地按下了遥控器。
“噗——!!!”
改装洒水车上的高压水炮突然启动,一股巨大的水柱,带着强劲的冲击力,如同水龙一般精准地轰向了台上的朱春花。
“啊——!”
朱春花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像个保龄球一样被冲飞了出去,直接挂在了后面的歪脖子树上,浑身湿透,像只落汤鸡。
“这就是造谣的下场!”
谢软踩着保镖铺好的红毯,走到台前,双手叉腰,霸气宣布:
“从今天起,谁再敢说我和我妈半句坏话,我就让他天天洗冷水澡!”
“还有!”
她打了个响指。
保镖们打开几个箱子,抓起一把把红包和糖果朝台下撒去。
**“哗啦啦——”**
“这点钱,拿去买糖吃!闭上你们的嘴!”
村民们看着满地的红包,又看看挂在树上的朱春花,再看看这满地的豪车保镖,瞬间倒戈。
“大小姐威武!”
“朱春花那个骗子!早就该教训了!”
“大小姐吉祥!”
甚至有人当场就要跪下磕头。
谢软看着这群人,眼里闪过一丝无趣。
“没劲。”
她转身扑进傅九州怀里,蹭了蹭:“爸爸,我累了,回家吧。”
傅九州单手将她抱起,看着怀里这个刚刚还大杀四方、现在却软软糯糯撒娇的小团子,眼里满是宠溺。
“好,回家。”
他转身,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在村民敬畏的目光中,驶向了村子深处。
只留下挂在树上的朱春花,还在风中凌乱。
这一天,谢软的名字,成了谢家村不可说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