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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李承乾脑袋一歪,只感觉天旋地转。
模糊间。耳边像是隔着厚重的水层,传来无数模糊而焦灼的呼喊,嗡嗡作响。
听不真切,但有几个格外嘶哑的声音,时而逼近,时而远去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陛下!俺在这,您先别昏啊。”
就在彻底要被黑暗吞噬时,一声如同受伤雄狮般的咆哮响起。
“快!即刻护送太子回成都!传朕旨意,凡能救回太子者,赏万金,封县侯!
“玛德,你不**,老子这会都上路了。”
李承乾心里无奈吐槽一句后。彻底失去意识。
北向辉与裴行俭二人,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将李承乾从那浸透鲜血的马鞍上抬起。
“慢点…慢点!你他**手稳当点!”
北向辉压低声音嘶吼,他那能劈开万军的双手,此刻微微颤抖。
裴行俭牙关紧咬,额上露出一抹细汗。
用自己的身躯作为支撑,尽可能平稳地将李承乾托上特意铺了多层软垫的战马上。
“走!”一切就绪,裴行俭翻身上马,将李承乾牢牢护在怀中。
北向辉重重点头,看向几名最为忠勇的亲卫。
“走!咱们一起护送陛下。”
蹄声如雷,却又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急促。这一小队骑兵如同离弦之箭,脱离了尸横遍野的战场。
向着成都方向绝尘而去。烟尘滚滚,很快便将那人间炼狱甩在身后。
看着他们离开的李世民眼中当真要喷出火焰了,完全失去往日冷静和礼贤下士。
对着程咬金、薛仁贵等人怒吼。
“还看?看什么看!杀给朕杀光他们!”
话音落下,众人如同疯虎般飞马杀了出去。
而后整个人山谷中,如同十八层炼狱中的刑场,发出阵阵惨烈哭嚎声。
声音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方才慢慢停下。
尉迟敬德飞马返回,其一路护持在李承乾左右,身上伤也是不少,甲胄裂开数道口子。
毕竟年岁在哪,这些以往不算什么的伤势,此刻让他嘴唇发干,握缰的手微微发颤。
“陛下。”
李世民虽然怒火滔腾,但看到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战友如此模样。
不仅露出心疼之色。
“尉迟...你!你着伤。”
尉迟敬德则爽朗大笑,同时晃了晃铁板般的身体。
“哈哈,陛下您这是作甚,臣只是老了一些,比不得年轻那会,但这点小伤还不算什么。”说着向后面一挥手:“陛下,您看看这是谁。”
伴随华英,两名唐军将士押解着一男子向前走来。
虽双手被反折,但其腰仍然挣扎着挺直,甚至能听见骨头摩擦声。
其青铜色的皮肤上沾染无数血污,琥珀色瞳孔中满是不甘之色。
“松赞干布?”李世民见到来人,不由嘴角露出一抹森然之意:“好!不错!当初朕将文成嫁给你时,禄东赞给朕看过你的画像,现在看来画师技艺到是不错。
松赞干布听到这话,目光冷冽的扫向押着他的士兵。
“没看到本王在和你们的皇帝说吗?松开本王!”
两名士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并未被其气场吓到,而是手拧的更紧。
李世民深深看了他一眼,按照他的性格,一般会英雄惜英雄。
但今时不同往日。
“呵呵,松开?那还不容易。”说着看向士兵:“给朕将他两个胳膊打断!”
话音落下,两名士兵直接拿起手中横刀,这旨意是打断,不是砍。
所以刀并未出鞘,狠狠向着松赞干布胳膊砸去。
“砰!砰!砰!”
沉闷的击打声接连响起,每一次重击都让松赞干布身躯剧震。
但他死死咬住牙关,青铜色的面庞因剧痛而扭曲,,却始终不曾发出一声哀嚎。
随后他胳膊就如同苗条一般耷拉下来。
李世民见状,神色微微舒展,明显是气出了一点。
“松赞干布你不错,倒不失为吐蕃国主。”
“可惜,朕好心将文成嫁给你,本意是想跟你们吐蕃和平共处,奈何你狼子野心屡次犯境!”
松赞干布深吸两口气,痛疼缓解一分后,方才开口。
“成王败寇而已!如我吐蕃陷入危机,你大唐难道不会趁机来攻吗?”
“话是不错。”李世民微微点头,而后看向四周士兵:“给朕剁!将这松赞干布剁成肉泥,以为太子出气!”
这话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尉迟敬德。
毕竟向来仁厚的李世民,下这种命令确实太出人意料
但旋即乱刀齐下,一代雄主松赞干布不过片刻功夫就变成了臊子,而后成了肉泥。
他所有的野心,所有的报复也都如镜花水月化为乌有。
数日后,成都城中,李承乾早已经从昏迷中醒来。
正喝药,这次他纯粹是失血过多,医师给开的
数日后,成都行宫。
李承乾悠悠转醒。视线先是模糊地映出绣着金龙的帐幔顶。
鼻尖萦绕着浓重的草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试着动了动身体,全身立刻传来被撕裂般的剧痛。
尤其是右腿,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骨头缝里搅动。
“陛下!您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哽咽。
微微偏过头,看到北向辉那张粗犷的脸上满是胡茬,眼窝深陷,此刻正咧着嘴。
想笑却又想要哭出来的古怪表情。
裴行俭则站在稍远些的地方,脸色十分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
“...”李承乾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北向辉连忙起他的头,同时将水递了过来。
“慢!”裴行俭虽也十分激动,但性格到底冷静一些:“向辉,先叫医师。”
李承乾对于这个世界的医生,除了孙思邈外基本上都不太相信。
特别是自己这种外伤,其实最怕的就是感染。
“不...不用,朕自己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