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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礼花一个接一个炸开，五颜六色的彩纸从天而降，散落在艺术展门口。
熙熙攘攘的人群目睹这个场面，纷纷鼓掌庆贺。
主持人举起话筒：“艺术展的开幕式正是开始，现在，有请本次艺术展的策展人，苏莞女士上台致辞。”
苏莞将披着的外套递给助理，指尖轻轻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而后拎起简约而不失设计感的黑色礼裙裙摆，步履从容地走向舞台中央。
从主持人的手里接过话筒时，她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目光扫过台下，沉静而自信。
“谢谢主持人，欢迎各位艺术家，收藏家和朋友们，我是本次策展人苏莞。”
下面的掌声雷动，她微微颔首，继续道，“这里的每一件展品，都承载着一段独特的故事与灵魂，今天，诸位不仅是观展者，更是这些故事的共鸣者与见证人……”
简短有力的开场后，艺术展正式对外开放。
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引导着观众有序入场，开幕环节圆满落幕。
李哲远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侧，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声音温和，“莞莞，恭喜你，又完成一次独立策展。”
苏莞望向入口处依旧排着的长队，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侧头对他笑了笑。
“总算没辜负大家的期待。”
“你站在台上的时候，”李哲远注视着她因成功而格外明亮的眼眸，声音放得更轻了些，“让我想到一个词。”
“嗯？”
“皎皎明珠，灼灼其华。”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错辨的欣赏。
苏莞微微一怔，随即失笑，眼波流转间带了几分难得的赧然，“你这夸赞……我可要当真了。”
李哲远还想说什么，但是不远处忽然有人叫他，苏莞立刻摆手示意他先去忙。
他只得对苏莞投以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快步离去。
苏莞转身步入展区，很快便被几位相熟或眼生的合作商围住。
她敏锐地注意到，其中不乏几位曾是顾氏的重要客户。
“苏总，开幕致辞非常精彩！能将艺术展策划得如此成功，可见费了不少心血。”
苏莞看着面前说话的男人，她很有印象，在之前和顾沉舟出席酒会的时候见过，没记错他之前可是顾氏的合作商之一。
如果能结交，自然再好不过。
“陈总过奖了。”苏莞态度谦和，姿态却不卑不亢，好一个力求完美“工作室初创，对待每一个项目，我们必然全力以赴，力求完美。”
“好一个力求完美！”旁边另一位先生抚掌笑道，“顾夫人能力出众，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是我的名片，期待未来有合作机会。”
“多谢赏识。”苏莞双手接过名片，随即从手包中取出自己的，含笑递上，“希望能有荣幸与您共事。”
她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名片一张张收入囊中，这些都是潜在的重要资源。
正当她与几位先生相谈甚欢时，助理悄然走近，低语几句。
苏莞点头示意，随助理来到核心展区。
一位气质卓然的年轻男士正驻足于一幅画作前。
傅荣生，傅氏掌权人。
傅荣生转过身，笑容温雅，“苏小姐，久仰，上次你的艺术展我便印象深刻，一直希望能当面交流，今日总算如愿。”
苏莞与他握手，笑容得体，“傅先生谬赞了，您能来，是我的荣幸。”
两人就艺术与市场的话题交谈起来，气氛融洽。
这一幕被旁边苏莞安排的直播人员拍了进去。
屏幕另一端，病房内。
顾沉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平板上直播画面。
当镜头再次捕捉到苏莞与傅荣生相谈甚欢的侧影时，他握着平板边缘的指节微微泛白。
她身上那件黑色礼服，衬得肌肤胜雪，背后的镂空设计……更是显得那截腰身不盈一握。
顾沉舟眸色沉了沉，一种莫名的烦躁在胸腔里窜动。
庆功宴设在展馆附近的酒店。
苏莞忙碌整日，高跟鞋踩得脚踝发酸，刚寻了个角落想喘口气，便有人举着酒杯上前。
她正要端起笑容应付，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先一步伸了过来，自然而不失礼数地挡下了那杯酒。
李哲远不知何时来到她身侧，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李总，总是找女士喝酒多无趣，不如我陪您喝一杯？”
李总碰壁，抿了一口找借口离开。
李哲远这才转向苏莞，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累了吧？去那边坐一下。”
他将她引到一旁的沙发休息区。
苏莞坐下，轻轻揉了揉小腿，总算松了口气。
“谢谢。”
李哲远眸色暗了暗，“莞莞，跟我你不用这么客气。”
随后，他将一个丝绒质地的长条形礼盒递到她面前，声音温和，“这个，送你的。”
不远处有媒体的镜头若有若无地对准了这个方向。
苏莞的目光在礼盒上停留一瞬，抬起眼，眼中带着了然的笑意，声音带着调侃，“你今晚是专程来给我当骑士的？还备了厚礼，就不怕明天八卦头条乱写？”
李哲远望进她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眸，唇角微勾，将礼物又往前送了送，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清，“只是觉得它很配你今天的裙子，不想看看是什么？”
李哲远的眼神专注，带着某种隐晦的期待。
两人之间的距离因这份悄然低语而无形拉近，空气里弥漫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
苏莞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淡香，与他此刻的眼神一样，带着轻微的侵略性。
她眼睫微垂，视线落在那精致的礼盒上，随即还是微笑着，用指尖将礼物轻轻推回。
“心意领了。””她的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明确的界限，“但这礼物太贵重，不合适。”
李哲远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失落，但转瞬便被惯有的温雅笑容掩盖，从容地收回了手，“那就下次。”
他话音刚落，宴会厅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
众人目光汇集之处，顾沉舟端坐在轮椅上，由李因推着，缓缓进入大厅。
他面色仍带着伤后的些许苍白，身形也比往日清减几分，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视全场时，依旧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角落沙发里的苏莞身上，以及她身旁的李哲远。
轮椅径直朝着那个方向而去，最终在苏莞面前停下。
全场寂静，所有目光都聚焦于此。
顾沉舟微微抬手，李因立刻停下。
他凝视着苏莞，唇边牵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老婆。”
苏莞在看到顾沉舟时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他怎么来了？
苏莞敛了敛眸，“沉舟，你怎么来了？”
顾沉舟目光若有似无地从李哲远身上扫过，最终回到苏莞脸上，“你的庆功宴，我怎么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