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瑶皱着眉头看着站在她面前，低垂着脑袋，两边脸颊尖瘦到各凹陷进去一个小洞的女人。
相比于脸颊的消瘦，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犹如两根筷子般过分瘦削的双腿。
女人的长相和双腿，姜瑶看着很是眼熟，她确定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姜瑶正要仔细查看时，女人余光暼了姜瑶一眼后，忽然把脑袋低垂的更厉害了，低到从姜瑶的视角，只能看见女人小巧的鼻尖。
除非她蹲下来，蹲到女人的脚旁边，否则，她是没办法看清楚女人的长相。
这反应，就像是在故意躲着她一般。
姜瑶本来就觉得她眼熟，让她心里感觉不对劲，现在见到她异常的举动，心里立马有些警惕起来。
在北京这段时间，她都是过着两点一线的日子，平日里除了在医院上班，就是休息日被谢老爷子派来的小轿车接回谢家。
因此，她只可能在医院或者谢家这两个地方见过女人。
但，谢家除了谢老爷子、谢征、张姐、李奶奶和小芸外，压根没有其他人在。
那么，她只可能是在医院里见过女人。
联想到王主任对于田爷爷的仇视，以及对方无比热切的想要赢过田爷爷一次。
姜瑶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说不准女人就是王主任故意找来，身体存在问题，天生就怀不了孕的人。
王主任，想要借着女人吃了药怀不上双胎，让田爷爷他们赢不了。
想到这，姜瑶脸色严肃了几分道：“同志，麻烦你抬起头来。”
“还……还要把头抬起来吗？
我脖子不太舒服，好像有点扭到了，一抬头就很痛，可以不抬吗？”
女人声音很小，听起来还有点颤音。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愿意抬起头。
“你脖子哪里扭到了？我们隔壁的李医生是治疗这方面的好手，我让人去喊他过来，帮你治疗一下。”
姜瑶说着，喊了声金满满，示意她过去喊李医生来。
女人慌忙制止道：“没事，我晚上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不用看医生！
不用麻烦你们了。”
金满满热情的道：“同志，不麻烦，有病一定得去看呀，越拖只会越严重呢。
千万不要忌讳看医生呀。”
一边说着，她一边往门口走去。
女人利落迅速的拽住金满满的手，生气的吼道：“我说了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听不见吗？！
你为什么就是要我抬头？其他人也没见你喊他们抬头啊！
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女人突然的大吼声，把所有医生和试验者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眼神中一致的带着疑惑、不解和迷茫。
倒是站在姜瑶旁边的许丽丽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不就是让她抬一下头而已，女人的反应有些太激动了。
许丽丽皱着眉头，一边观察着女人，一边为姜瑶解释道：“同志，其他人没有像你一样低着脑袋，大家都大大方方把脸蛋露出来，所以不需要姜医生叫她们抬头。”
“而且，不就是让你抬头把脸露出来，你为什么要这么抗拒？这么不乐意？难不成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还是你自个有问题？”
许丽丽说完，旁边的试验者们纷纷劝说道：“同志，你就把头抬起来，给医生们看看呗。”
“是啊，就喊你抬起头，又没叫你做什么很难的事情，你至于在这里大吵大闹么。”
“你这么不配合，不会真的像这位小医生说的，你有什么问题吧！”
女人不知道被旁边人的哪句话刺激到了，她忽然抬起头，红着眼，浑身颤抖的反驳道：“没有！我身体没有问题！你们别胡说！”
“我也没说你身体有问题呀。”
“是啊，谁说你身体有问题了。”
“……”
虽然，女人很快就重新低下头。
但，姜瑶已经看清楚了女人的脸。
她终于想起来了，她在什么地方见过女人了。
确实是在医院，不过不是她所在的医院，而是向奶奶所在的产科医院。
上个月产检时，姜瑶在向奶奶的诊室里见过她。
之所以对脸颊尖瘦的女人印象深刻，是女人的情况太特殊了。
当时，女人好像是怀孕五个多月了，听她自己说之前已经怀过好几个孩子，只是一个都没生下来。
每次月份一大，过了六个月、七个月之后，孩子就保不住。
所以她特地来找向奶奶，希望向奶奶能帮她保住这一胎。
姜瑶看了下她的检查报告，姓名杨婷，妊娠试验是阴性，肚子也已经平了。
完全看不出之前怀过孕的痕迹。
像是察觉到了姜瑶在盯着她，杨婷的身体忍不住轻微的颤抖着。
显然，她也认出了姜瑶。
姜瑶看了眼房间里的其他人，转头低声对着许丽丽小声说了几句。
许丽丽便安排实习生们，几人一队，各自带着一位试验者，去其他房间，进行检查。
很快，房间内只剩下姜瑶、许丽丽、金满满和杨婷。
杨婷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这下，连金满满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压低声音，对着旁边的许丽丽道：“我怎么感觉这个女人很不对劲啊，她不会真有问题吧！”
许丽丽得意的瞥了金满满一眼道：“你现在才看出来啊，我早就看出来她有问题了。”
金满满不高兴的嘟了嘟嘴，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好奇，主动开口问道：“她有什么问题啊？”
许丽丽被问住了，她含糊道：“听姜姐说吧。”
金满满瞬间反应过来，许丽丽也不晓得，她嫌弃的哼了一声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呀。”
这边。
姜瑶平静的看着杨婷道：“杨婷，上个月中旬，我在向医生的诊室见过你，你当时怀着孕，已经有五个月了，你找向医生给你保胎，我没认错吧。”
“我……我没见过你，你认错人了！”
“什么？她怀孕了？还有五个月？可是，她现在肚子是平的呀！”
“是啊，而且我看过她的检查报告，妊娠试验是阴性，怎么可能是怀孕了啊。”
“总不可能五个月就把孩子生下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