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夫人的。”
下人们带着岁钱兴高采烈的离开,今年的岁钱很新颖,是二两重的小银元宝,特别的小巧可爱。
叶灼此时也将一枚匣子递给她。
薛晚意打开,看到里面金镶玉的凤钗,只觉得惊艳。
想来是经大匠精心雕琢打磨,才制作而成的。
给人一种凤翔九天、振翅欲飞的感觉。
她道谢,准备收起来。
却见叶灼拿起凤钗,给她**鬓间。
“原想着夫人容貌清丽,更适合素雅些的,现在看来,倒是相得益彰。”
贵气夺目的凤钗,反而衬的她更添秾丽。
为她这张如冰雪般的面庞,凭添三分春色。
薛晚意轻抚着钗子,笑道:“比起夫君送的,我给你做的鞋袜倒显得拿不出手。”
“夫妻情趣,不分贵重与否,再者,夫人亲手做的,比我更用心。”
他看着自家夫人,“在哪里?”
薛晚意笑着招呼岑嬷嬷取来。
靴子做的很精细,几乎看不到针脚,且靴子内里有一层薄薄的绒,出手暖和,穿着必定很保暖。
岑嬷嬷笑道:“这是夫人一针一线亲手给公子做的,里面这一层薄绒,也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最软的绒,一层层铺上去的。”
她可是看在眼里的。
瞧着夫人对公子这般上心,岑嬷嬷内心感动又欣慰。
这位夫人,真的是顶顶好的了。
她很多次感激陛下赐婚,才让公子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多谢夫人。”叶灼真诚道谢。
薛晚意晃了晃头上的凤钗,“多谢夫君。”
**
正月初六。
薛家两位出嫁的姑奶奶回府。
天色微亮,薛家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不仅仅是因为镇国公要来,还有薛明绯有孕,楚渊出了上元节要去青州赴任。
虽说姜夫人觉得有些不太妥当,但薛崇却很满意。
外放归来,才能入内阁。
以楚渊的能力,未来应是不可限量的。
今日是个好天儿,日光正好。
楚渊夫妇先到的,第一时间,小夫妻俩就被分开,一个去了檀香院,一个被薛暮昭拉走。
他记得之前和薛晚意聊过的事,始终憋在心里,连薛崇都没说。
现在还没有任何的眉目,没必要说出来,饶了如今的清净。
“她还没到?”薛明绯进入屋子里,去掉厚厚的外裳,“也是,出行总比我们要繁琐些。”
不过,叶灼对薛晚意是真的好啊。
前世的她,现在早被叶灼给圈禁了。
别说回娘家,便是走出居住的院子都难。
心里虽然还有嫉妒情绪在翻涌,总能压制得住。
也知道人与人之间,缘分是没道理可讲的。
或许,叶灼就喜欢那种性子闷的,享受不来她这般明媚的女子。
幸好,楚渊也不差。
似乎人人都知道,楚渊只要这次外放回到京都,就能入阁。
姜夫人笑道:“快坐吧,暖暖身子,现在怀着孕呢,便是不回来也无妨,差人来说一声就好。”
前三个月胎位还不太稳当,尽量避免这些的好。
薛明绯道:“我是新妇,这是第一个年节,怎能不回来呢。”
她对姜夫人倒是没什么隔阂。
虽说在身份刚拆穿时,的确差点被嫌弃死。
或许是因着薛晚意没有追着“杀”她,她和姜夫人的关系倒是缓和很多。
十五年的养育之情,没那么容易散。
姜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给你准备了些安胎的,走的时候带着,吃完了再回来取。”
“多谢母亲。”薛明绯笑嘻嘻的道谢。
两人聊了约了一炷香的时间,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很快,薛晚意一身寒气从外边进来。
她今日穿着相对素雅,头上也只是几样首饰点缀,不失礼仪。
相互见礼后,姊妹二人相携去往不器居探望秦月清。
生下薛家长孙,秦月清被姜夫人要求坐个双月子,如此也能更好的护好身子,再加上现在天儿冷,别染了寒气。
“我要给楚渊纳妾了。”姑嫂三人坐在一处,薛明绯突然甩出一句话。
其她两人都不绝的意外。
她有了身孕,再加之楚家老夫人无法跟随楚渊上任,作为楚家主母,肯定是要留在婆母身边的。
赴任,最短三年,长则六年、九年,这么长时间,总不能一直忍耐着。
与其让楚渊去任上自己胡乱收人,还不如让薛明绯给挑选一个带着。
“最近我让林嬷嬷在京都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女娘。”
这也算是一种保障。
人跟着走了,家人还在京都,总会有所忌惮,不敢肆意妄为。
再者,她背后有薛家和薛晚意,不管薛晚意愿不愿意,别人肯定会看在这位的面子上,不敢对她如何的。
“也要打听清楚,对方有没有心仪的男子,否则把人给拆散,凭白的给自己添堵,制造敌人。”秦月清说了自己的想法。
薛明绯恍悟,点头道:“嫂嫂说得对,倒是我疏忽了。”‘
这点还真没想到。
她总觉得,以楚渊的容貌和身份,应该没有寻常女子拒绝得了。
“要挑性子软些的,别有野心,以免威胁到你。”秦月清道:“也不能太软,时间久了遭到妹婿的嫌弃,说不得就要在任上收人。”
“收也就收了,京都是咱们的地儿,真要带回来,我也拿捏得住。”薛明绯对此还是有信心的。
反正她要的又不仅仅是楚渊的真情,更多的是他未来的权势,和现在腹中的孩子。
逗弄了一会儿粉嘟嘟的小侄儿,姊妹俩起身回了檀香院。
午膳时,众人聚集在前厅。
厅堂里燃着碳炉,也因着房屋不算大,倒也暖和。
岑嬷嬷仍是给薛晚意手中塞了一个汤婆子。
她知道的,薛家不如叶家豪阔,也的确不如翠微院暖和。
因着叶灼在,薛崇没敢彰显岳父身份。
不然让楚渊觉得自己厚此薄彼,影响翁婿情分。
他可不敢对着叶灼摆谱,这位是真敢在大过年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何必呢。
薛晚意亲手帮着叶灼拆解了一只蟹,推到他面前。
自己这边夹了一筷子鸭肉,细细品尝。
味道没什么变化,比之国公府当然是差些的,她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
再难吃的东西,到了极端环境里,也要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