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诗:
指凝星辉破阴钉,亭掀波澜斗群凶。
玄定喋血秘密现,内苑深闺起暗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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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激射而至、专破内家真气的子午透骨钉,以及从回廊两侧、观鱼亭中扑杀而来的落凤坞精锐,肖哈哈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至极限!
避无可避,唯有硬撼!
他体内《星辉涤尘篇》功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那纯净微凉的指力不再局限于指尖,而是瞬间遍布周身主要经脉,形成一层无形的护体屏障,同时,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将马胜所授的“聚力于一点”之法催发到极致,指尖处竟有点点微不可察的星辉光屑凭空浮现!
“嗤!嗤!嗤!”
数点子午透骨钉带着凄厉的尖啸已到身前!肖哈哈不闪不避,那凝聚了全身精气神的一指,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凌空疾点!
“叮!叮!叮!叮!”
一连串如同雨打芭蕉、却又更加清脆密集的撞击声爆响!
那无坚不摧、阴狠歹毒的透骨钉,在与肖哈哈指尖那凝聚的星辉涤尘指力接触的刹那,竟如同遇到了克星!钉身上附着的阴寒内力被至纯至净的涤尘指力瞬间冲刷、瓦解,失去了内力加持的精钢钉身,在与那凝聚到极点、仿佛蕴含洞穿之意的指力碰撞下,纷纷发出一声哀鸣,或被弹飞,或竟从中断裂,掉落在地!
“什么?!”王一段独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他的子午透骨钉,便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也不敢直撄其锋,这肖哈哈竟能以指力硬撼,并将其尽数破去?!此子的功力进展,简直匪夷所思!
而就在肖哈哈破去透骨钉的同时,两侧扑来的杀手已然近身!刀光剑影,带着森然杀气,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来得好!”肖哈哈一声清啸,破去透骨钉让他信心大增!他身形如风中柳絮,以一种违背常理的姿态在狭小的回廊空间内辗转腾挪,间不容发地避开了数道致命的攻击。与此同时,他双手指法齐出,不再拘泥于固定的招式,涤尘指力随心而发,或点、或划、或拂、或弹!
“噗!”“啊!”
一名杀手挥刀劈下,刀至半途,手腕突然一麻,磅礴的内力瞬间溃散,钢刀“哐当”坠地,他本人则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回廊栏杆上,口喷鲜血,已然受了内伤。
另一名杀手从侧面偷袭,剑尖眼看就要刺入肖哈哈肋下,却见肖哈哈头也未回,反手一指点向身后虚空。那杀手只觉得一股诡异的力道隔空袭来,手中长剑竟发出“嗡”的一声哀鸣,剑身剧烈震颤,几乎脱手,攻势瞬间瓦解。
肖哈哈如同虎入羊群,又似穿花蝴蝶,在众多高手的围攻下,竟显得游刃有余!他的涤尘指力神妙无比,专破内力节点,侵蚀对手兵刃,更兼具疗伤续命之能的蕴生特性,让他的韧性与恢复力远超常人。指风过处,必有一人闷哼倒退,或兵器受损,或内力滞涩,竟无一人能近他三尺之内!
王一段看得眼角抽搐,心中又惊又怒。他原本以为凭借地利与人数优势,拿下肖哈哈应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对方实力强横至此,那诡异的指法更是闻所未闻!
“结小五行阵!困住他!”王一段厉声喝道,自己则悄然后退半步,独眼中凶光闪烁,显然在酝酿更歹毒的攻击。
五名配合默契的落凤坞杀手闻言,立刻身形交错,刀、剑、钩、索、鞭五种兵器挥舞,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气机相连,试图限制肖哈哈那鬼魅般的身法。
……
就在观鱼亭激战正酣之际,水牢入口处,情势亦是危急!
那两名守卫见唐怡和陶雨艺闯入,立刻拔刀扑上,刀法狠辣,显然是落凤坞的好手。同时,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援兵将至!
“怡妹妹,速战速决!”陶雨艺娇叱一声,武当剑法应手而出,虽手中无剑,但并指如剑,剑气森然,迎向一名守卫。她武功本就高出寻常护卫一筹,此刻情急出手,更是凌厉,数招之间便已逼得对方手忙脚乱。
唐怡救母心切,更是毫不留情,手中那柄薄如柳叶的短刃化作一道道寒光,施展出烟雨派与唐门结合的诡异身法与招式,专攻对方要害。她武功得自杨梅道人与母亲真传,虽临敌经验稍逊,但此刻含怒出手,威力惊人,另一名守卫竟被她诡异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
“娘!您怎么样?”唐怡一边对敌,一边焦急地看向牢内的张婉慈。
张婉慈原本靠墙而坐,气息微弱,听到女儿的声音,挣扎着抬起头,脸上露出又是惊喜又是担忧的神色:“怡儿!你们怎么来了?快走!这里危险!”
就在这时,那名与陶雨艺对战的守卫虚晃一招,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竹哨,就要吹响示警!
“不能让他报信!”陶雨艺脸色一变,玉手一扬,一枚淬麻银针激射而出,精准地打在那守卫的手腕上。守卫吃痛,竹哨脱手落地。
然而,这一耽搁,远处通道入口处,已然出现了四五道身影,为首者气息沉雄,赫然正是王一段的心腹手下之一!
“拦住他们!”陶雨艺心知不妙,对唐怡喊道,“我去挡住援兵,你快救张姨出来!”
唐怡咬牙点头,手中短刃攻势更急,终于找到机会,一刀划破对手咽喉,结果了那名守卫。她立刻冲到牢门前,只见铁锁粗大,急切间难以打开。
“钥匙在守卫身上!”张婉慈虚弱地提醒道。
唐怡连忙在那已死的守卫身上摸索,果然找到一串钥匙。她手忙脚乱地试了几把,终于“咔哒”一声,打开了牢门。
“娘!”唐怡冲进牢房,扶起虚弱的张婉慈。
“好孩子…苦了你了…”张婉慈**着女儿的脸颊,眼中含泪。
另一边,陶雨艺已与那赶来的王一段心腹战在一处。对方武功高强,掌力雄浑,陶雨艺虽剑法精妙,但内力稍逊,一时被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雨艺姐!”唐怡见状大急,正要上前相助。
忽然,水牢入口处传来一声惨呼,紧接着,一道身影如同破麻袋般被人丢了进来,重重摔在地上,正是那名与陶雨艺交手的心腹!他胸口凹陷,已然气绝!
众人皆是一惊,循声望去,只见入口处,一名身着仆役服饰、却面蒙黑布的身影悄然出现,他目光冷冽,扫过场中,最后落在张婉慈身上,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通道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是…是他?”张婉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之色。
陶雨艺和唐怡面面相觑,不知这突然出现又神秘消失的蒙面人是敌是友。但此刻无暇多想,陶雨艺急道:“快走!外面信号已发,哈哈那边肯定也打起来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起张婉慈,沿着来路快速向外撤离。
……
都督府深处,一间偏僻的柴房内,被王一段下令“控制”起来的管家钟玄定,双手被反绑,口中塞着破布,身上带着斑斑血迹,显然受过拷打。两名落凤坞杀手负责看守。
忽然,柴房窗外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异响。
“什么人?”一名杀手警觉地喝道,走向窗口查看。
就在他靠近窗口的瞬间,一道细微的寒光如同毒蛇般自窗外射入,精准地没入了他的咽喉!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另一名杀手大惊,刚欲拔刀呼救,另一道寒光已至,同样精准地命中了他的心口!
柴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高洁!她依旧是那身新**打扮,但脸上的妆容已然卸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她走到奄奄一息的钟玄定面前,蹲下身,扯掉他口中的破布,低声道:“钟管家,告诉我,‘钱慈’到底是谁?我父亲和刘墨当年灭唐门的真正证据,除了红玉护身符,还有什么?”
钟玄定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高洁,眼中充满了仇恨与一丝嘲弄,他张了张嘴,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声道:“小…小姐…你…你永远…不会知道…钱慈…她就是…”
话音未落,他头一歪,气绝身亡。终究没能说出那个名字。
高洁眉头紧蹙,站起身,看着钟玄定的尸体,眼神变幻不定。她冒险前来,就是为了逼问出最后的秘密,却功亏一篑。
尾悬念:
就在高洁准备离开柴房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与难以置信的痛心:
“洁儿!果然是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高洁身体猛地一僵,霍然回头,只见柴房门口,高岛正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眼神如同万年寒冰,死死地盯着她!
(第三十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