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春情 第32章 不成死仇已是万幸

许若初见她过来,想想自己今日所受的这些屈辱,全都是因着她。

她怒火中烧,恨不得在芙清的身上瞪出个洞来。

“一个丫鬟,胡言乱语些什么!?”许夫人的面上带了几分恼怒,又将许若初往自己的身后拉了几分。

芙清盈盈一拜开口:“方才在席间,大爷亲口对郡主说,若郡主在京中烦闷,可随时找许姑娘说话解闷,怎么如今郡主主动相邀,夫人和许姑娘反倒推辞起来?莫非大爷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并非真心?”

她这话一出,直接将尉迟诤抬了出来,堵死了许夫人的退路。

许夫人被噎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若是坚持带走许若初,岂不是坐实了儿子对郡主只是敷衍?

她设计端敏郡主本就是瞒着他们父子两个的,要是让他们知道,还不知如何。

她心如刀绞。

最终,她只能咬着牙,用力掰开许若初的手,压低声音警告:“若初,听话,在郡主面前务必谨言慎行,不可再出差错,想来郡主初回京城,也不会留你太久的。”

说罢,她狠心转身,带着仆从匆匆离去。

那一夜,许若初在誉王府是如何度过的,无人知晓。

而纪王府西院,许夫人的院落里,烛火亮了一宿。

她坐立难安,越想越怕,生怕那个男人已经落在端敏郡主的手里,已然招供,要是如此,那若初……

天刚蒙蒙亮,许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径直冲向了尉迟诤的书房。

尉迟诤正准备出门,见母亲这般闯了进来,不由得蹙眉:“母亲?您这是?”

“诤儿你快想想办法,去誉王府,把若初接回来。”许夫人一把抓住儿子的手,声音带着颤抖。

尉迟诤虽然不知道这里头的猫腻,却也觉得许若初留在誉王府是好事儿。

他昨儿并没有机会跟端敏郡主来往多久,本以为没了机会,却没想到许若初竟然这么有本事,和端敏郡主一见如故,要是能帮自己牵线,这门婚事也就板上钉钉了。

他道:“母亲,您这是做什么?端敏郡主留表妹小住,是给她脸面,我们贸然去接人,像什么话?”

“什么脸面!那是要她的命啊!”许夫人急得跺脚,再也顾不得隐瞒,将她们昨日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我们昨日安排了人去玷污端敏郡主清白,那人非但失手了,可能还被东院的人抓走了,我担心端敏郡主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把若初扣下,就是为了报复!”

“什么!?”尉迟诤闻言,如遭雷击,猛然后退一步,“你……你们竟然……”

“娘,你知不知道爹爹还想我娶端敏郡主进门,你们这么做,分明就是想坏了这门亲事啊!”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和表妹竟会如此愚蠢又恶毒。

设计玷污郡主清白,这不仅是将誉王府和端敏郡主往死里得罪,更是将整个西院的前程架在火上烤。

一旦事情败露,别说求娶端敏郡主,他们西院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尉迟晟更是绝不会放过这个将他们踩死的机会。

许夫人被儿子从未有过的震怒吓得瑟缩了一下,但随即又哭诉道:“诤儿,娘这不也是为了你吗?那端敏郡主眼高于顶,若她顺利回京,选婿的目光必然更高,我们西院如何高攀得上?只有让她失了清白,她才会……”

“才会什么?才会下嫁于我?”尉迟诤气极反笑,“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心想让我娶表妹,这才想要毁了端敏郡主的清白,这事儿要是让爹爹知道了,就连我也没办法替你求情。”

许夫人见自己的心思都被人戳穿,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的哭。

尉迟诤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男人,确定是被东院的人带走了?”他沉声问道。

许夫人颤声道:“是,听闻是魏林亲自带走的。”

尉迟诤的心沉到了谷底。

落在尉迟晟手里,那人能扛住不招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诤儿,现在怎么办?你得救救若初啊,她是你表妹,你舅舅从前还救过你的性命,你不能不管她啊!”许夫人泣不成声。

尉迟诤烦躁的在书房内踱步。

现在去誉王府要人,无异于自投罗网,不打自招。

可若不去,许若初在端敏郡主手里,谁知道会吐出些什么,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为今之计,只能弃车保帅。”尉迟诤停下脚步,眼神变得狠厉。

许夫人猛地抬头,眼中充满惊恐:“诤儿,你的意思是……”

“若初必须稳住,绝不能承认任何事,所有事情,推到那个男人身上,就说他见色起意,与若初无关,至于母亲您……”尉迟诤看着自己的母亲,声音冰冷,“您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心疼郡主,才顺水推舟让若初去陪伴郡主。”

“要是表妹已经招供,一切都是若初年轻不懂事,被嫉妒冲昏了头,擅自做主,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将损失降到最低的办法。

牺牲一个许若初,保全西院。

许夫人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她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可那是她从小疼到大的侄女啊。

“另外,与端敏郡主的婚事,暂且不要再提了。”尉迟诤补充道。

经此一事,别说结亲,不成死仇已是万幸。

“至于父亲那边,你去想办法解释,无论要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你总要给他一个交待才行。”

说罢,他转头便走,根本不给许夫人再开口的机会。

就在西院一片愁云惨淡,尉迟诤苦思如何善后之时,东院书房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魏林正在向尉迟晟禀报:“王爷,那人招了,是许夫人身边的钱嬷嬷给了他重金,让他玷污郡主清白,事后会安排他离京,指使他的人,明确说了是许夫人的意思。”

尉迟晟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证据确凿。

他淡淡道:“将口供整理好,连同人证,暂时看管起来。”

“那许若初那边?”魏林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