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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岭垂着眼睑,“别人我不知道,如果是你来动手,五成的可能不会死。”
阿拾划破手腕,把鲜血抹在他身上别的位置。
苍岭虚弱道:“没用的。你要用药物……”
要用药物改变她的体质,她整个人才能称得上养蛊圣品,才会吸引蛊虫。这样的药材珍稀又罕见,种类繁多,但是黑骨山有人凑齐了。
阿拾有些无语,还是随手绑住伤口,认真给他把蛊虫剖出来。
阿拾还是抹了血,有了她的血,蛊虫行动减慢,她徒手捉出来捏碎。
她眼泪吧嗒吧嗒掉在他的肌肤上,苍岭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情绪波动,“你别哭,哭是没有用的。”
阿拾泪失禁,单纯是为了自己而哭。她都想象得到他死了,她会面临什么样的恐怖场景。
苍岭拼着顽强的毅力撑了过来,他是养伤,但是对阿拾逐渐严格起来。
阿拾觉得他像是一潭死水,无法解读的死水,根本无法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谢宣醒了过来,同样阿拾落泪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要是阿拾达不到苍岭的要求,他就用蛊虫折磨谢宣。甚至把谢宣当成了教学的实验活体,用来检验她学习成果。
他教她养蛊下蛊,但教得更多的是解蛊杀蛊。
她害怕黑骨山,全是因为未知,未知的危机让人恐惧。可现在她更害怕了,害怕她救不了谢宣。
她面无表情在厨房熬汤,是给谢宣熬的。谢宣在院子中的枯树下弹琴,他瘦了很多,衣服都有些空荡,还不时咳嗽。
清俊的脸颊有些消瘦,但眸子明亮,全靠一股精气神撑着。
阿拾低着头把汤递给他,“谢先生。”
谢宣微微一笑,接过慢慢喝,“小季桃,你厨艺进步了。”
阿拾瞬间红了眼眶,泪珠子像下雨一样,一颗颗掉。
谢宣摇头,“小季桃,你别哭啊!”
阿拾捂着脸哭得厉害,“谢先生,你不该遇到我的,如果不是我……”
谢宣轻叹,“哪有什么该不该,缘分使然,是躲不过的。”
他又安慰道:“只不过受点伤,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苍岭像个幽灵一样出现,看着哭得凄惨的阿拾,“我说过,作为蛊师,最好情绪平静,不然会引起蛊虫暴动。”
阿拾抹着眼泪,“别为难他了,你放过他好不好?你要下什么蛊,下在我身上好了……”
苍岭淡淡来了一句,“你百蛊不侵,就算能下,蛊虫也活不了多久。”
苍岭,“你想他好,可以给他养气蛊,有助于恢复气血。”
阿拾摇头,“我还没养出来……”
苍岭,“我可以先借给你用。”
谢宣这里安排好,他就把她带到山顶上,一对一教学。
山间雾气缭绕,苍岭好看得像个艳妖,作恶多端的那种。
阿拾望着他,“你明知道就算放了谢宣,我也会好好跟你学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苍岭背对她,“物尽其用而已。我要是放走他,他这么聪明武功又高强,很难再次这么拿捏他。你觉得他会让你养蛊吗?他要是阻拦,对我们来说是个麻烦。”
阿拾摇头,“你怎么知道他……”
苍岭转身,“你要试试?赌一赌这个万一?”
阿拾后退几步,“我不想试,我只知道,我不想毁了他!所以,你放他走!”
苍岭,“好。”
阿拾眨了眨眼,有些诧异,他答应的这么干脆利落。
苍岭,“不过,不是现在。”
他抬手接住了她睫毛上掉下来的泪珠,“这么爱哭,是喜欢装可怜吗?”
阿拾哽住,心底里鬼火冒,“是!”
少年苍白的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我喜欢看你笑,你要多笑。”
阿拾侧脸,“心情不好,笑不出来。”
苍岭点头,“要不要,我给你下个笑蛊?”
阿拾转开身体,“不用!我生**哭也爱笑!”
她也没办法,有黑骨山的存在,苍岭就是她的靠山。
她对蛊术没有不认真的时候,就是为了自保。她不想变成养蛊的物料,被虫吃完,剩下的骨头还能被什么小动物当做玩具,那太恐怖了。
(作者说:今天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