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医神 第168章:火中幻影,死刑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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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贴着墙根往前走,雨水顺着他的袖口流进手肘。

手机屏幕还亮着,那条加密信息停在最后一行:“开启鼎纹之门”。

他没回,也没关,就这么攥着它,穿过地下通道的铁门。

门后是医院废弃十年的证据库,原本用来存放医疗事故卷宗和封存药品样本。

现在这里被改造成临时数据节点,只有几个技术员偶尔进出。

他知道庄溪南最近在调取老档案,尤其是九十年代中期的死刑执行记录。

他摸出一张磁卡,**读卡器。绿灯闪了一下,门锁弹开。

里面比外面冷得多。

空气里有股发霉的味道,混着电线烧过的焦气。

他没开主灯,只用手电照了下角落的主机柜。

机器还在运转,散热扇嗡嗡响着。

他走过去,把防水袋里的基因报告拿出来,放在操作台上。

屏幕自动亮了。

画面跳出来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

那是火场,火焰从四面八方卷上来,浓烟滚滚。

一个男人被绑在金属架上,身上连着导管和电极。

他穿着白大褂,脸已经被热浪扭曲,但陈砚认得那双眼睛。

是他父亲。

行刑医生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平静的眼睛。

他抬起手,整理袖口,一枚祖母绿袖扣在火光中一闪。

陈砚呼吸一滞——那枚袖扣他在典当行见过,上面刻着“新体计划”编号。

投影继续播放。

父亲张了嘴,像是说了什么。

镜头却在这时拉近,只拍到他的嘴唇颤动,听不见声音。

然后火焰猛地扑上来,画面黑了。

陈砚站在原地,手指掐进了掌心。

耳机突然响起林美媛的声音:“别信那个画面!角度不对!原始录像的拍摄位置在左后方,这个是从正前方拍的,偏了至少十七度!”

他盯着屏幕,没说话。

“这不是真实记录,是重建的。他们知道你会来,故意放这段给你看。”

陈砚抬手,摸了下胸口。

防水袋还在,里面的纸页没有动过。

他想起沈云枝的话,“若启,则以血为引”。

他低头看向主机面板,发现投影系统仍在运行。

后台日志显示,这段视频是十分钟前上传的,来源标记为“院长办公室直连”。

庄溪南。

他伸手拔掉主机电源线,又扯断旁边两根网线。屏幕瞬间黑了。

就在黑暗落下的那一秒,火势因电路短路猛然腾起,照亮整个房间。

墙面上浮现出残影,还是那个画面,父亲在火中挣扎。然后,一道人影缓缓浮现。

庄溪南站在火光里,穿的是副院长**,脸上带着笑。

“怀念吗?”他说,“你父亲死前也这样看着摄像头,像在找谁。可惜没人救他。”

陈砚没动。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他到最后一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判死刑。不是因为泄密,不是因为违法实验……是因为他拒绝配合‘初代载体’计划。”

火苗窜上天花板,塑料管道开始融化滴落。

“我们本来想让他活下来的。意识移植成功率太低,但他是最好的起点。结果呢?他宁可被烧死也不签字。”

陈砚慢慢抬头。

“你现在看到的,是他最后的样子。也是你未来的样子。”

话音落下,投影突然抖了一下。

庄溪南的脸裂开了,像是信号干扰。中间裂开一道缝,露出后面的字迹。

那是一页扫描件,纸上写着几行字:

“一九九八年七月三日。

初代载体注入成功,意识同步率47%,预计存活期不超过三个月。

建议终止项目。签字:陈明远。”

陈砚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

“你们没杀他。”他开口,声音很轻,“你们把他活着送进了培养舱。”

王振海的投影晃了晃,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你觉得这重要吗?他已经不是人了。二十年前就不是了。你追查的一切,不过是一具还在呼吸的尸体。”

火越烧越大。

热**得人睁不开眼。陈砚退了一步,后背撞上防火柜。

他记得这个柜子,小时候父亲带他来过一次,说这里有最重要的东西。

他低头看向手腕。

刀在他手里已经很久了。

旧手术刀,刀柄磨出了凹痕。

他用刀尖划开皮肤,血立刻涌出来。他把手按在柜门的识别区。

滴的一声,锁开了。

冷气喷出,压住逼近的火焰。他拉开抽屉,取出一本烧焦一角的笔记本。

封面上有四个字:实验日志。

他翻开第一页,纸脆得几乎要碎。上面写着日期,还有几行潦草的字:

“七月五日。

载体植入完成。痛觉反馈强烈,语言功能受损。已进入浅层休眠状态。

我不后悔签署协议,但绝不允许他们用我的身体继续实验。若有人看到这份日志,请毁掉所有样本。”

后面一页被烧掉了大半,只剩下一小段:

“……克隆体无法承载完整意识,强行融合会导致神经崩解。**疯了,他想造神,却不知道自己正在变成怪物。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些字,孩子,别相信任何‘死亡证明’。我还在……只是说不出话。”

陈砚合上本子,塞进怀里。

庄溪南的投影还在笑:“你以为拿到这点残片就能翻盘?你父亲失败了,你也会一样。你们都太软弱,不肯接受进化。”

火光中,那张脸再次裂开。

这次裂得更彻底,碎片散落,露出背后的电子屏。

屏幕上滚动着一段代码,末尾标注着:“同步指令待激活——目标:陈砚。”

林美媛的声音又响起来:“他们在准备第二次接入!切断所有连接,马上离开!”

陈砚没动。

他站在燃烧的房间中央,火光照着他半边脸。另一只手握着手术刀,刀刃朝外。

“你说我父亲死了。”他低声说,“可他明明还活着。”

他抬起头,看着空中即将消散的投影。

“而你们,才是早就该被淘汰的东西。”

他抬起手,将刀尖对准主机最后一条供电线路。

手臂刚动,头顶的洒水系统突然启动。

水柱砸下来,蒸汽瞬间弥漫。火势被压制了一瞬,但电线短路引发新的爆燃,一团火球冲向天花板。

陈砚没有退。

他看见庄溪南的影像在蒸汽中扭曲变形,最后定格在一个动作上——右手抬起,像是要指什么。

那只手的袖口滑开,露出一小截金属关节。

不是人。

他咬牙,一刀斩下。

电源线断裂的瞬间,整间屋子陷入黑暗。只有火还在烧,噼啪作响。

应急灯闪了几下,勉强亮起。地上散落着烧了一半的文件,其中一张飘到他脚边。他低头看了一眼。

是张照片。

模糊的实验室里,一个男人躺在玻璃舱内,身上插满管线。

虽然脸部被遮住,但他认得那双手——右手小指有一道斜疤。

和他一模一样。

他弯腰捡起照片,攥紧。

远处传来脚步声,应该是保安听到警报赶来了。

他没跑。

而是转身走向那台已经冒烟的主机,从怀里掏出日志本,撕下一页完整的记录,塞进主机残存的读卡槽。

“你想留证据?”林美媛的声音急了,“他们会当场销毁!”

“那就让他们看见。”他说。

他按下回车键。

主机屏幕闪了一下,显示出一行字:

【文件已上传至公共端口:标题——“陈明远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