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医神 第166章:毒血密钥,基因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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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骑着摩托穿过城南老工业区,风把他的白大褂吹得贴在背上。

他没戴头盔,头发乱了也没管。

车子拐进一条废弃小路,尽头是一堵塌了一半的水泥墙。他停下,熄火,推车从缺口进去。

墙后是旧药检所的地下入口,铁门锈得只剩半扇。

他伸手拉开暗格,输入密码。

门开了,里面漆黑,只有应急灯闪着绿光。

他走进去,顺手反锁。

走廊尽头有间控制室,林美媛提前装好了设备。

桌上摆着一台主机,屏幕亮着,连着几根数据线。

他把背包放下,打开最上层,取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毒贩血液样本的基因片段报告。

手机震动。林美媛的消息跳出来:“我已经接入远程端口,等你启动。”

他点头,插上U盘,导入病毒采样模型。屏幕开始加载,进度条缓慢推进。他站在桌前,盯着数字滚动,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手术刀柄。

“序列补全中。”林美媛的声音从耳机传来,“用的是动态熵值填充法,可能需要几分钟。”

他没说话,眼睛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三点十七分刚过,这个时间他已经不再意外。

他知道那具克隆体又醒了,和他一样,在同一秒睁开眼。

“好了。”林美媛突然说,“完整序列出来了——A07-KX93。”

陈砚立刻调出父亲案件的电子档案。

他翻到死刑判决书扫描页,找到编号栏。前六位字迹模糊,但他记得清楚。他手动输入:A07-KX。

匹配成功。

他呼吸停了一下。

“这编号格式……”林美媛声音低了,“和器官黑市的匹配协议一样。全球只有‘新体计划’内部系统才用这种编码规则。”

陈砚没动。他盯着屏幕上并列的两行数字,一模一样。父亲的死亡文书,和毒贩体内的基因密钥,共享同一个开头。

他想起父亲临死前说的话:“别信编号。”

可现在,编号自己找上了他。

“试试反向追踪。”他说,“用这个序列,查医院主控系统的隐藏节点。”

“风险很大。”林美媛说,“一旦触发防火墙,我们会被反向定位。”

“我知道。”

她沉默两秒,开始操作。屏幕切换成权限验证界面,要求输入生物密钥。

她先尝试模拟陈砚的DNA特征,失败。

系统提示:“权限已被永久注销。”

“不行。”她说,“你的身份在数据库里已经被清空了。”

陈砚看着那行字。他知道是谁干的。

“换个方式。”林美媛忽然说,“如果这段基因本身就是钥匙呢?”

她开始编写脚本,将A07-KX93转化为可识别的生物信号包。陈砚切断备用电源,防止入侵行为被自动记录。主机风扇声停了,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上传了。”她说。

屏幕闪烁几下,突然跳出一张照片。

青年时期的陈父穿着实验服,站在一间密室中央。

墙上刻满青铜鼎纹,图案复杂,像是某种古老符号。

他身后写着几个字:“夜枭计划·第一阶段”。

陈砚瞳孔收紧。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这个标记。

他在父亲书房的旧笔记本边缘看到过类似的纹路,当时以为是随手涂鸦。

后来在战区执行任务时,某个地下实验室的门上也有相同图案,只是更残破。

“这是什么?”林美媛问。

“我不知道。”他说,“但我爸从来没提过这个项目。”

系统忽然播放一段语音日志,断断续续:“……若此门开启,必由血启……”

声音戛然而止。

“血启?”林美媛重复,“什么意思?”

陈砚没回答。

他盯着照片里的鼎纹,脑子里闪过一些碎片画面:小时候父亲教他认字,写的是“皿”字底加一个“羊”,说是古医术里的净化仪式。

母亲死后,父亲烧掉一堆资料,火盆里就有这种纹路的纸片。

“再深入一点。”他说,“查这张照片的原始路径。”

“已经在试了。”林美媛快速敲击键盘,“但系统开始倒计时了。”

屏幕右上角弹出红色数字:90。

下面一行小字:“数据自毁程序启动。”

“有人设了陷阱。”她说,“我们被锁在读取模式里,必须在时间内导出,否则一切都会清除。”

“不用导出。”陈砚说,“只要记住最后一帧。”

他拔出手里的手术刀,对准主机主板上的关键接口,猛地刺入。

火花炸开,屏幕闪了一下,定格。

文件标题清晰可见:《基因牢笼构建日志·受试者:C-01》。

林美媛迅速截图,备份到离岸服务器。她看了眼传输状态,确认完成,低声说:“C-01……是你。”

陈砚没动。

他盯着那个编号。不是名字,不是代号,是一个标签。像实验室里培养皿上的记号,冰冷,可替换。

“这个‘基因牢笼’……”林美媛继续说,“听起来不像是治疗项目。更像是用来关住什么人的。”

陈砚终于开口:“我父亲不会做这种事。”

“可他写了日志。”她说,“而且用了你的血当钥匙。”

“不一定是我。”他说,“可能是同型基因携带者。”

“但概率太低了。”林美媛摇头,“这种加密方式需要高匹配度的活体基因响应。如果不是你,系统根本不会启动。”

房间里静了几秒。

“你还记得上次同步苏醒的时间吗?”她问。

“三点十七。”

“刚才照片出现的时候,监控显示克隆体的生命体征波动也是在这个时间点。”

陈砚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有汗,但他不觉得热。他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累。他只觉得脑子里有东西在拉扯,像一根看不见的线,连着他和另一个“人”。

“他们不是想复制我。”他说,“他们是想用我打开什么东西。”

“而你父亲……”林美媛顿了顿,“可能是第一个知道怎么关门的人。”

陈砚走到主机前,抽出手术刀。刀尖带出一缕焦痕,金属发黑。他没擦,直接收进衣袋。

“我要进医院系统深层目录。”他说,“查‘夜枭计划’的所有关联文件。”

“你现在没有权限。”

“有别的办法。”他抬头,“我爸当年做过一场手术,没记录在案。患者编号是A07-01。”

林美媛愣了一下:“你是说……”

“那是我。”他说,“我十一岁那年,出过一次严重车祸。抢救记录全没了。但我记得,手术室墙上也有那种鼎纹。”

她明白过来:“你是想用那次手术的残留数据,重建访问路径?”

“只要能找到原始日志入口。”

“可你怎么确定它还存在?”

“因为王振海一直在查我。”陈砚说,“他不可能放过任何关于我的信息。只要有一条数据没被删干净,他就会留下痕迹。”

林美媛看着他。他站得很直,眼神不像平时那样涣散。现在的他,像一把出鞘的刀。

“你要我现在就开始搜?”她问。

“不。”他说,“你断开连接。”

“为什么?”

“他们能追踪活跃端口。”他说,“你已经暴露一次了。不能再冒第二次险。”

“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他走到门边,拉开一道缝,“等我消息。”

“陈砚。”她在背后叫住他,“如果‘基因牢笼’真是为了关住你……那你现在每走一步,是不是都在往里走?”

他停下。

没回头。

“那就看看,是谁关谁。”

他拉开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