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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玄歌闻言微微一摇头,将目光落向窗外春柳,喃喃道:“无门无派,无身无份,并非江湖子弟,亦非大家闺秀,她……只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傻瓜罢了。”
最是吊儿郎当,却有不甘平凡的韧劲。
“顾玄歌……其实你的话,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不过我这人挺自私的,不管别人如何,我想要再救救我自己。”
最是唯利是图,却比谁都重情重义。
“我自幼无依无靠,本早该横死街头,是师父收养我,才让我有命活下来,如今师父为奸人所害,若能学武论剑替他报仇,我又怎会不愿?”
“只是顾玄歌……拜入绝仙派,是少英最后的寄托了,我若连这也夺了去,那……可真是禽兽不如了。”
最是贪生怕死,却也愿拼尽一切庇护他人。
孤身独闯芝兰苑,舍身相护竹海间……
还有……漫天烟火下,她眼眸中酝酿着不可灭的坚定。
“我会去寻你,凤阳寻不着,我便去渝州;渝州寻不着,我便去盛京,这天下的山川河流、乡镇城池我一个一个去找,直到找到你为止。”
“顾玄歌,当初是你将我从火海中救出,带回绝仙府的,若往后某日真如你所言,那便换我,带你回来吧。”
顾玄歌收回目光,再次落回堂上,“弟子谢过二位尊长心意。”
话语至此,他的指尖抚上心口,“只是此地狭窄,如今既已有她,那便再容不下旁人了。”
冯论闻言,看了沈括一眼,淡淡道:“沈师弟,我想玄歌的心意,你当是明了。”
沈括闻此一言,已然心知肚明,但想起爱女相思之状,不禁又硬着脾气道:“咳,这是自然,不过这婚姻大事关乎终生,贤侄才及弱冠,本该是广结良缘的年纪,如今却早早定了心意,不免会错失良人,误了佳缘。”
“我看不如这样,待这群侠会结束后,贤侄上我府中小住几日,一来可让师叔尽地主之谊,带你畅游北境,二来也可让贤侄与初瑶多来往来往,说不定这处着处着,嘿!便发觉小女才是佳人良配,那……”
“那便算我沈初瑶有眼无珠,看错了他!”
沈初瑶一把推**门,与冯落落前后踏入房中,对堂上一礼,“见过冯师伯。”
冯落落亦是一礼,“爹,沈师叔。”
沈拓看向沈初瑶,心中生出几分莫名的心虚,“瑶儿,你、你们怎么来了?”
沈初瑶冷眼落来,哼,这话应当我问爹爹才是吧,爹爹,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拓愣怔了一下,缓缓道:“……我和你冯师伯,还有顾少侠说事呢。”
沈初瑶皱了皱眉头:“说事?我看爹爹是故意当着冯师伯与顾少侠的面,羞辱我吧!”
沈拓墨黑的眸中染上诧异,不可思议道:“瑶儿何出此言? !”
沈初瑶闻言不禁冷冷一笑,“爹爹在这堂上软磨硬泡死缠烂打,明知顾少侠心有所属,却还一意孤行逼迫他娶我,这不是在羞辱我,那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