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交趾。
“袁绍和公孙瓒在冀州大打出手,袁谭拿下了大半个青州,把田凯和刘关张围堵在临淄。”
“豫州方向袁术率领十三万大军进攻陈国,曹操率领五万兵马前去救援。”
“荆南地区刘表正领着五万荆州兵清扫宗贼,现在益州都发生了叛乱。”
“啧啧~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现在这天下还真是越来越乱了,到处都在打仗。”看着最新的情报,郭嘉不禁啧啧称奇。
士颂瞥了他一眼:“别人打仗你那么兴奋干嘛?又没有你出手的机会,还有,麻烦你稍微注意下形象,口水都流出来了。”
郭嘉抹了一把嘴,讪笑:“我这就是因为没有出手的机会,才会在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格外激动的。”
“你瞧瞧,这益州之地平时都是安安静静的,这次突然来了波大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各地的豪强纷纷揭竿而起,这架势空就跟当初黄巾贼起事差不多了。”
士颂微微摇头:“两者差的远了好吧,当初黄巾贼起事可是到处攻城掠地的,你看看这些益州的豪强,起事动静闹得倒是挺大的,有几个人攻城掠地的?”
“我把这些有关益州战况的情报都仔细看了一遍,就发现只有任岐、贾龙率领的叛军在攻城略地,其余反叛的豪强就跟小孩子玩闹差不多,都是凑热闹的。”
“欸~话不能这么说。”郭嘉摆手分析:“你别看现在这些豪强都在观望,可是只要刘焉不能以雷霆之势把任岐、贾龙率领的叛军镇压下去,那后面的情形那就说不好了。”
士颂满脸不屑:“有什么说不好的,就凭这些豪强起事后没有第一时间攻城掠地,我就敢断定他们这次的叛乱必输无疑。”
“**,都选择造反了,还都想着保存实力,那还打个鬼。”
“你别告诉我就凭借任岐、贾龙率领的两三万人马能打的过刘焉的十几万大军,他们现在能势如破竹的攻城略地,完全是沾了刘焉没有准备的光,等到刘焉反应过来,一巴掌就能把他们拍没了。”
“嗯~俺也是这么觉得的。”典韦点头附和:“如果他们起事后能够第一时间汇合到一起,说不定还能与刘焉的大军一较高下。”
“可是他们现在太分散了,刘焉完全可以集合兵马先把任岐、贾龙给灭了,剩下反叛的豪强,只需派个偏将就能扫平。”
士颂一指典韦:“瞧见没有,连老典都看出来了。”
郭嘉无语:“我刚才也没说他们一定能赢啊,你那么激动干嘛?”
“我刚才想表达的是,只要任岐、贾龙率领的叛军能顶住刘焉的反扑,那么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豪强就会纷纷加入他们帮忙对抗刘焉。”
“至于你刚才吐槽他们保存实力,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世家大族做事不都这样嘛,一向都是谁赢跟谁混。”
士颂手指轻敲桌面:“大哥,这能一样嘛?他们现在是在造反欸,难不成他们以为刘焉脾气特别好,收拾完任岐、贾龙的叛军后不会跟他们这些反叛过的人算账?”
郭嘉耸耸肩:“你还别说,搞不好他们就是这么想的?有个词叫法不责众,这次参与叛乱的豪强那么多,刘焉也不可能全杀了吧?”
典韦撇撇嘴,小声嘀咕:“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都选择造反了,不杀留着过年啊。”
郭嘉冷笑:“呵呵~刘焉但凡敢这么做,那他这个益州牧也算是当到头了,普通人家都有几个亲戚的,何况这些豪强?”
“他们在益州扎根这么多年,与当地早就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了,刘焉要是敢大肆杀戮,别说现在已经造反的豪强了,就是那些剩下没造反的人都得跟着反。”
“而且之后的造反可不是像现在这样过家家了,那是真的要玩命了。”
“那就一口气把他们全灭了,一了百了。”典韦对此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对付反叛的,直接一刀宰了最省事。
郭嘉白了他一眼:“你说的轻巧,你知道那得有多少人嘛?真要全灭了,益州就成白地了,更何况还不一定灭的了。”
“你别忘了,虽然刘焉现在重用东州人,但是他手下依旧有一多半的人是本土派,他们这些人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朋好友被灭了?”
“呃......”这下典韦没话说了,刚才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士颂摇了摇头:“就算刘焉不杀这些造反的豪强,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的,不然以后别人有样学样,那就真的烦人了。”
郭嘉摊了摊手:“顶多就是损失点钱粮罢了,对那些豪强来说这都不是事,只要人没事,土地还在,不用多久,损失的钱财就能找补回来的。”
“说到底,这次益州豪强叛乱,除了少数几个人是真的想推翻刘焉外,其余人就是装装样子的,他们无非就是想跟刘焉表达一个态度,益州是他们的,做事别太过分。”
典韦一脸懵:“什么意思?造反还有造着玩的?”
“不是造反造着玩,他们是~”
话说到一半,郭嘉突然卡壳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典韦解释,旋即赶忙求助士颂:“主公你来跟他解释吧。”
士颂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到底想怎样跟咱们又没关系,益州就是闹翻天也影响不到咱们这里。”
“主公,你就解释一下吧,俺挺好奇的。”典韦一副求知欲满满的样子看着士颂。
士颂叹了口气:“行,看在你求知欲这么强的份上我就跟你好好说说。”
“当初刘焉能顺利坐上益州牧的位置,益州的本土豪强是出了很大的力的,可是事后刘焉非但没有给予他们应得的好处,反而还扶植外来人员打压他们,前段时间甚至还杀了几个豪强。”
“你说,你要是那些益州豪强,心里能没火么?”
“那肯定不能。”典韦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刘焉这么做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跟白眼狼没什么区别,这事搁在谁身上都得冒火。”
士颂摊了摊手:“所以嘛,他们就选择造反喽,他们想通过此举给刘焉一个警告,顺带着撒撒气。”
典韦瞪大眼睛,感觉有点不可置信:“就这么简单?他们这么做跟玩有什么区别?”
“区别当然有了,刘焉要是能一下子把任岐、贾龙率领的叛军灭了,那他们此举就是警告加出气,要是不能,或者刘焉打输了,那不好意思,他们就是真造反了。”
“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可不会像现在这样雷声大雨点小了,绝对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痛打落水狗,逮着刘焉一顿捶。”郭嘉笑着解释。
典韦嘴角一抽:“这不就是墙头草嘛。”
郭嘉当即朝他竖起大拇指:“你还真没说错,这些人还真就是墙头草,可往往就是这些人活得最滋润,你就说气不气吧。”
典韦一时没忍住,蹦出个三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