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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云行叔叔说我脑袋圆
与此同时，屋檐上的卫琢同样内心惊骇。
原来师傅口中跟皮猴似的小崽是沈清宜，他一直都以为是男孩！
他清楚记得那天跟师傅练完功夫，师傅便叫他不必再来。临走时告诉他，有朝一日缘分到了，见到皮猴小崽，她能助他事成。
想到这里，卫琢难压情绪。
前世到死他都不知皮猴小崽是谁，重生归来，他竟然.......
卫琢握紧的拳头忽然松开。
师傅莫不是神机妙算，知道他会有这此逆天遭遇，所以才会跟他说那些话？
如果真是这样，他是不是该跟沈清宜坦白自己的身份了？
同样，屋内的沈清宜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震惊后又是遗憾。
论辈分，沈云行还得叫她一声师姐。如果她重生能在他们出征之前，也知道沈云行还有这层身份，她必然能保住他的命。
有些事就是天注定的，那边留遗憾，那她只能弥补在婆婆身上。
替沈云行照顾婆婆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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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首当日。
沈清宜早早出门，这回带上宝珠一起去抓鱼。
宝珠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看得双眼瞪得圆溜溜，对什么都好奇好玩。
见沈清宜抓到一条鱼，她就在旁边一个劲儿的拍手，嘴里说着甜甜的话。“清宜婶婶，你好厉害啊。会抓雪兔还会抓鱼。”
“等天气热起来，婶婶带你去河边抓螃蟹。”沈清宜眉眼含笑，承诺道。
“螃蟹？”宝珠歪着头，小脸疑惑，她从未见过螃蟹。
“宝珠。”卫琢在旁轻唤道，拔出长剑，在冰面上画出一只螃蟹的样子。“这是螃蟹。”
宝珠凑到他身旁去看，“哇啊，原来螃蟹长这个样子哒。卫叔叔，你也好厉害，认识螃蟹。”
小孩子说话天真可爱，三言两语就能逗得大人开心。
卫琢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宝珠眨眨眼，盯他良久。之前她还会惧怕卫琢脸上那张骇人面具，后来逐渐习惯，也觉得卫叔叔人很好。
就刚才那个动作，她伸手摸自己的脑袋。忽然蹦出一句话：“云行叔叔也喜欢这样摸我脑袋。”
不经意一句话，让卫琢和沈清宜都有了反应。
沈清宜望向他，眸光深深。
卫琢头一遭如此紧张，由于方才太放松，没想到小孩子记忆如此好，更没想到宝珠会说出来。
空气莫名有种凝结的错觉。
只有宝珠并没有感受到，下一刻她笑嘻嘻道：“云行叔叔说我脑袋圆，好摸。卫叔叔，你也这样觉得对不对？ ”
“........”好在卫琢有面具，挡住此刻略显窘迫的神色。这是他从前随口说的话，没成想宝珠能记得如此清楚。“是挺圆。”
话音刚落，鱼儿再次上钩，宝珠的注意被吸引过来，沈清宜也不再看他，专注抓手里的鱼。
那道精锐目光转移后，卫琢如负释重。
今天收获不错，四条鱼。
转头沈清宜又带宝珠去山上，碰碰运气，能挖点什么。
然后满载而归的回宅院。
虽然这只是暂住的地方，但薛秀莲还是想把它当家一样整顿整顿。许是念家，又逢团圆夜。大家难得没有那些心眼子你争我斗。薛秀莲说什么，她们都照做。
清清冷冷的宅院很快也有了欢喜的气氛。
有鱼有肉，大家都开心，攒着肚子等晚上的团圆饭。
她们也一致商量好，让沈清宜能拿她们赚的钱买些花生瓜子，大家分着吃。见她们各个冻伤的手，不复往日纤白嫩滑，又是期待恳求的神情，沈清宜心中便有一丝快意。她答应了，不过把钱交给了沈玲珑，让她跟沈琳琅一起去买。
起初她们窝在厨房吃饭，属实不习惯，毕竟这种事只有下人才会做。
但后来体会到厨房暖和，她们一回来就喜欢挤在厨房。
就好比现在，大部分都在厨房里抢着要生火，不再像从前规规矩矩高人一等的做派，哪里有地儿就坐那里，交头接耳唠嗑。
但还是有不少不愿与她们为伍。
比如赵明月、沈秋慈。
沈清宜要回房间，想要计划后面的路线。
刚踏进去，一道人影从她身边飞快掠过，她都没看清对方的脸，对方已经跑远。
“哎呀，这孩子怎么跑那么快呢，我话都还没说完。”屋内的薛秀莲无奈道。
沈清宜往外看一眼，连背影都看不见了。她好奇地问：“娘，谁啊？”
“昭昭呀。”
“昭昭？”
沈清宜仔细回想这个名字，印象不多。
“你不知道很正常，她偏旁亲家的孩子，母亲生她难产去世，父亲那边嫌弃她是女儿不想要，所以她从小就在沈家长大。不姓沈，姓宋。”
宋昭昭......她要是没记错，在前世，宋昭昭自尽了。
为何自尽，她不知道。
听旁人说是为情自尽。
那时在川城，她只顾着做生意，家中一切都是赵明月打理。情爱婚配，她更不会多嘴去管。
“清宜，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薛秀莲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沈家女眷太多，我记不清所有人。”沈清宜不留痕迹地收回视线，说道。
薛秀莲慈眉善目道：“很正常，就算老夫人在世，没有刘嬷嬷在身边提醒，她也不会记得谁是谁。也只有血脉亲的几个能认得。”
沈清宜只笑笑，“那她来找你做什么？”
她说：“但凡她在外面做完事回来，闲暇之余都会来帮我穿针拉线。”说时，她打开旁边放的黄纸，“那丫头有心，偷偷给了我些蜜饯，说是别告诉旁人。”
定睛一看，拢共就四颗蜜饯。
看得出来确实是宋昭昭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浅笑：“确实有心。”
婆媳俩在屋内浅聊，有说有笑。
但很快就小女孩跑过来，“清宜婶婶，玲珑姑姑和琳琅姑姑打起来了。”
薛秀莲脸上笑容收起，“怎么搞的，不是一起出去买瓜子花生了吗，怎么还能打起来呢。”
沈清宜倒是淡定。
只听小女孩说：“好像是说琳琅姐姐想买个灯笼，但玲珑姑姑不肯，然后两人就打起来了。我还听见说买的瓜子花生都洒一地呢。”
会打起来，在沈清宜的预料之中，毕竟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否则也不会让她俩去买。
沈清宜问：“瓜子花生洒哪里了？”
“前院呢。”
于是，她们婆媳往前院去。
人还没靠近就听见有咒骂声和劝架声，闹哄哄的。
往那儿一瞧，比上次在太子山凉亭里的阵仗还要大。
脚下的瓜子花生也没人捡，尽数被人踩在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