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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你看起来又开始热了
他故作镇定地嗯了声,逐渐放松,余光不经意间瞥到沈清宜不知何时凑过来的脸,睫毛根根分明,高挺鼻梁,不点而红的朱唇......
喉结滚了滚,感觉迎面猝不及防扑来一股热浪,耳根烫到离谱。他强行让自己收回视线,又漫无目的地焦距在某个点,放空自己。
心中默念清心咒。
“好了。”
清心咒没念几句就被中止,卫琢别过脸,发现右臂已经扎上将近十几根银针。
沈清宜收起针包,“需要一炷香时间,你会冷吗?”
他摇头:“不会。”
沈清宜起身:“我也觉得你不会冷。”
卫琢:“.......”总感觉这话是在打趣他,只是他没有证据。
“待会儿我会给你送汤药,坐着不太舒服,你可以去躺着。”
“多谢姑娘。”见她要出去,卫琢说:“有事可以叫我。”
“好。”沈清宜走出房间,带上门。
卫琢重重吐口热气,周遭还残留着属于沈清宜独有的味道,还是能清晰地冲进他的鼻腔,直捣他的心口。
又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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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宜出来时,恰好看见谢珍儿从婆婆房里出来。谢珍儿一愣,随之眉目恢复清冷,点了个头,默默又回柴房去。
她捂紧嘴,没让咳嗽声太大。
别有深意地看她萧条背影,沈清宜又很快收回视线,转身进屋。
婆婆是醒着的。
薛秀莲神色关切:“珍儿说你在卫琢的房间许久,是不是卫琢救我的时候受伤了?”
闻言,沈清宜脸沉下来,“她还说了什么?”
见她这样问,薛秀莲有所意识,“没了,不过我已经说过卫琢为救我也受了伤。所以是受伤了吗?”
“嗯,筋脉拉伤,无妨。”
“我就知道肯定会受伤,那么大一块石头呢。”薛秀莲心存愧疚道。
“有我在,过几天就能好,别担心,好好养您的伤。”沈清宜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的心情。
薛秀莲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放低声音,只能沈清宜才能听得见。“给他买点好的东西,给他补补。”
知道婆婆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沈清宜满口答应:“好,回头我悄悄给他买好东西。”
“别舍不得,花掉的银子回头娘做针线活补上。”
听到这话,沈清宜顿时垮下脸,“我的就是您的,还分什么你我。娘,您是不是还没认我是您儿媳?”
薛秀莲哭笑不得,拉住她的手,又伸手温柔的抚过她的脸,满眼亲切:“当然不当你是儿媳呀,拿你当女儿呢。就是心疼你赚钱,所以想帮你省钱呢。”
“卫琢救了您,那作为儿媳的我帮忙还人情,不是人之常情吗?”她生气地问。
“好好好,为娘错了,我们之间不分你我,不分你我。”薛秀莲败下阵来,哄道。
熬好汤药的秦嬷嬷端着碗进来,身旁跟着宝珠。
自从薛秀莲受伤,宝珠就黏在秦嬷嬷身旁,安静的陪她做事。她知道不能打搅伯祖母休息,所以乖乖的,知道什么时候该黏着,什么时候不该碍事。
“药好了。”秦嬷嬷说。
沈清宜起身接过,“秦嬷嬷,再盛一碗送过来。”
“好,老奴这就去。”要出去时,秦嬷嬷弯腰跟宝珠说就留在这里。
宝珠点点头。
刚才事情发生突然,沈清宜的注意都在婆婆的伤上面,都把宝珠给忘记了。药递给婆婆后,她招招手,宝珠瘪瘪嘴,钻进她怀中。
薛秀莲欣慰道:“吓坏她了。”
沈清宜环臂抱住她,宝珠的小脸歪到一边,恰好是面向薛秀莲那边。“伯祖母痛不痛?”
她笑得和蔼,“伯祖母不疼了。”
宝珠嘴瘪得更厉害,“伯祖母撒谎。”
薛秀莲笑得更开心,告诉她喝过药后就没那么疼了,宝珠这才半信半疑。
等秦嬷嬷再次把汤药送进来,沈清宜便端去给卫琢。
敲了敲门,确定里面传出声音,她才推门而进。
定睛一看,发现卫琢还坐在那里。沈清宜轻诧的问:“你怎么没**?”
“坐着也无妨。”卫琢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碗,“多谢姑娘。”
沈清宜绕至他背后去看右臂,卫琢药喝到一半,突然转过身,“姑娘,夫人怎么样了?”
他徒然的动作把沈清宜吓一怔,“还好,没事。你......”
卫琢眼神闪了下,也不管药烫不烫,一口闷完。左手迅速抓住衣领,防止胸口敞得更开。
见状,沈清宜恍然,知道他又是在害羞。
一个七尺男儿搞得如此纯情。
虽说沈清宜两世也没有过男女之情,但好歹年岁沉淀,早就什么都看开了。“你看起来又开始热了?”
闻言,卫琢就知道她是在调侃。清了清嗓子道:“汤药太烫。”
沈清宜眼微眯,轻笑道:“那你还喝那么快?”
卫琢找借口:“我以为姑娘要收碗,怕姑娘等太久。”
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沈清宜在看他的右臂。银针还不能拔,但她意外注意到卫琢肩膀处的一个旧伤口。
她好奇地问:“这些伤都是跟土匪强盗打起来时受的伤?”
卫琢点头。
盯着那伤口良久,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哪里的土匪强盗,竟然还会用霸王枪。一般来说他们不都是用刀用斧头比较多吗?”
瞬时,卫琢余光注意自己的旧伤口,轻诧从他眼中掠过。没想到沈清宜只是看过伤口就能知道是被什么兵器所伤。他佯装淡定:“身上留的伤太多,是被什么所伤,在哪里被伤都记混了。要是姑娘不说我这个伤是霸王枪所弄,我都快忘记了。我们镖局有霸王枪,每年会有一场比武,那时候被对手刺伤的。”
她震惊:“比武那么残忍?”
卫琢说:“拔得头筹能有十两金子。”
沈清宜点头:“那确实得拼命。”
说时,她拿起空碗,“我待会儿再来拔针。”
“好,有劳。”
走出放完,沈清宜别有深意地盯着紧闭的门若有所思。她一直都知道卫琢还有问题,具体哪里有问题,始终都没有想明白。
如今看来,她似乎知道是什么了。
卫琢这个身份,她总感觉亦真亦假。
这些日子里,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给卫琢为目的而进行,但他始终都没有动手,单纯保护她们的安危。侧面说明,他并不是冲她们的命才靠近。
保护是真,兴许他和沈云行是好友也是真。
唯独这个镖师身份,有待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