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祝家东头的草莓地就热闹起来。陈桂兰正蹲在苗床旁筛细土,竹筛子来回晃动,金黄的沙土落在陶盆里,泛着细碎的光;祝升福扛着新做的木栅栏,脚步轻快地往地埂走,嘴里还哼着老调子——自从刘老栓偷苗被抓后,家里的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安稳,连空气都透着股松快劲儿。
“爸,您慢着点,栅栏别搭太密,留着通风。”祝十三从育苗棚里钻出来,手里还捧着刚催生好的奶油白草莓苗,嫩绿的子叶上沾着灵气凝结的露珠,看着比普通苗壮实一圈。他昨晚用植药术催了一夜苗,五亩地的苗床全铺满了,根须扎得紧实,移栽成活率能到九成以上。
祝升福应着声,伸手接过苗盆:“你放心,这栅栏是按你说的间距搭的,既能防野畜,又不挡风。对了,昨天村长来说,县农技站的人今天来,就是走个过场,让咱们别紧张。”
提到农技站,陈桂兰手里的筛子顿了顿:“不会真查出啥吧?我这心里总有点慌。”祝十三笑着安慰:“妈,王叔都打过招呼了,咱们的苗有‘检疫证明’,地也没毛病,他们查不出啥的。再说,刘老栓那举报本来就是瞎编的,他自己没理,不敢真露面。”
话刚说完,远处就传来摩托车的声音。祝十三抬头一看,只见两辆印着“县农业技术推广中心”的摩托车停在村口,王村长正陪着两个穿白衬衫的技术员往这边走。领头的技术员约莫四十岁,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是上次来考察的王站长;旁边年轻些的,是刚分配到农技站的林薇。
“升福,十三,这两位是王站长和林技术员,特意来看看你们的草莓地。”王村长笑着打圆场,眼神悄悄给祝十三递了个“放心”的信号。王站长点点头,目光落在苗床上,伸手摸了摸草莓叶:“这苗长势不错啊,叶片厚实,根系也壮,是哪个基地的品种?”
祝升福赶紧接话:“是托我妹夫从城里基地买的奶油白草莓苗,人家是专门培育脱毒苗的,技术好。”他一边说,一边把提前准备好的“检疫证明”递过去,纸页上的公章印得清晰,王站长扫了一眼,没再多问。
林薇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土壤,抬头看向祝十三,眼神里带着专业的探究:“这土的透气性很好,还混了腐熟的草屑吧?你们平时怎么施肥的?”作为刚入职的技术员,她对各地特色种植方法格外上心,提问时带着几分认真。
祝十三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就是用了些腐熟的黑麦草肥,偶尔浇点姑父给的营养液,都是常规法子。林技术员要是感兴趣,我给您装袋土样,您带回去检测?”他故意把“常规法子”说得重些,暗示没必要深究。
王站长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林薇的肩膀:“行了小薇,人家种得好是本事,咱们就是来看看。村长说你们村灾后作物长势好,果然名不虚传。”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不会较真查下去。王村长赶紧打圆场:“是啊是啊,快到饭点了,去我家吃顿便饭,尝尝咱村的土菜。”
一行人往村长家走,路过刘老栓家地头时,刘老栓正躲在树后偷看,见技术员没往草莓地深处查,脸色沉了下来,悄悄拉着刘二蛋往家走,嘴里嘀咕:“这还查个屁!肯定是收了好处!”刘二蛋挠挠头:“爸,那咱们咋办?祝十三的草莓苗都要移栽了。”
“别急,我有别的法子。”刘老栓眼里闪过阴狠,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纸包,里面装着些灰白色的粉末,“等他们移栽完,夜里我把这‘药’撒到他地里,保准他的草莓苗全烂根!”
这边,村长家的午饭已经摆上桌。陈桂兰特意杀了只自家养的土鸡,炖得喷香;王婶还送来一筐刚摘的黄瓜,脆生生的;祝十三则从家里拿了瓶米酒,给王站长和林薇倒上。饭桌上,王站长没再提草莓苗的事,只聊些乡里的收成,林薇偶尔问两句种植细节,祝十三都用“姑父教的法子”应付过去。
临走时,王站长拍了拍祝升福的肩膀:“你们好好种,要是遇到技术问题,随时给农技站打电话。”林薇也跟着点头:“这品种很有潜力,后续有种植难题可以联系我,我这边有不少最新的草莓种植资料。”说完,她就跟着王站长上了摩托车,很快消失在村口。
祝十三望着摩托车远去的方向,心里松了口气——农技站这关算是顺利过了,刘老栓的心思也落了空。他转身拿起锄头,想着趁天色还早,再去给苗床松松土。
接下来的几天,祝家忙着准备第二批草莓苗的移栽。祝十三用植药术把苗催得壮实,祝升福和陈桂兰则把东头地的栅栏加固好,还装了两个太阳能灯,夜里亮堂堂的,不怕再有人偷苗。
移栽前一天,王婶突然带着李大爷、张叔等二十多个乡亲来家里,手里还拿着锄头、铲子:“升福,桂兰,我们听说你们要移栽草莓苗,特意来帮忙!人多力量大,一天就能栽完!”李大爷也笑着说:“十三这孩子实诚,帮咱们救庄稼、救果树,现在他要种草莓,咱们咋能不帮忙?”
祝十三又惊又喜,赶紧去灶房烧开水,陈桂兰则拿出家里的瓜子、花生招待大家。看着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场面,祝十三心里暖暖的——他从屋里拿出个崭新的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帮忙移栽草莓苗的乡亲”,然后挨个儿问名字,认真记在本子上:王婶、李大爷、张叔、周老栓(村东头的老把式)、赵姐(帮着浇水的妇人)……每个人的名字后面,他都画了个小对勾,心里暗暗发誓:等草莓基地做起来,一定要带着这些人一起种草莓,让大家都能赚上钱。
“十三,你记这干啥?”王婶凑过来看,笑着说,“咱们就是来搭把手,哪用记这么清楚。”祝十三认真地说:“王婶,你们帮我,我记在心里。以后我的草莓要是卖得好,肯定忘不了大家,咱们一起种,一起赚钱。”
第二天一早,二十多个乡亲浩浩荡荡地来到东头地。李大爷和周老栓负责挖坑,他们种了一辈子地,坑挖得又快又标准;王婶和赵姐等妇人负责扶苗、浇水,动作麻利;祝升福和张叔则负责运苗,往返于育苗棚和地之间,脚步不停;祝十三则蹲在苗床旁,看似在分苗,实则悄悄运转植药术,给每棵苗的根部沁入一丝灵气,让它们移栽后能立刻扎稳。
阿黄也跟着忙前忙后,一会儿帮着叼工具,一会儿在地里巡逻,遇到有小孩来玩,还会轻轻把他们引到地埂外,生怕踩坏了苗床。陈桂兰则在家准备午饭,炖了一大锅土豆炖肉,还蒸了两笼馒头,香气飘出老远,引得乡亲们都笑着说:“桂兰姐的手艺,比城里饭馆还强!”
中午吃饭时,大家围坐在地埂上,手里拿着馒头,就着土豆炖肉,吃得香甜。李大爷咬了口馒头,对祝十三说:“十三,你这草莓苗看着就不一样,将来肯定能卖好价钱。要是你真能带着咱们种,我第一个报名!”张叔也跟着说:“是啊,我家那三亩地闲着也是闲着,跟着你种草莓,总比种玉米强。”
祝十三心里一热,举起手里的搪瓷碗:“谢谢大家信任!等这批草莓熟了,咱们就商量种草莓的事。我保证,只要跟着我种,肯定能赚钱!”乡亲们都笑着鼓掌,掌声在田埂上回荡,连远处的山影都像是染上了暖意。
傍晚时分,五亩地的草莓苗终于移栽完。夕阳下,整齐的苗床泛着翠绿的光,乡亲们帮着收拾好工具,才陆续回家。祝十三拿出笔记本,在每个人的名字后面又画了个星星,心里满是底气——他有植药术、炼丹术,有聚灵扣帮忙,还有这些信任他的乡亲,别说建“5 5 5”的循环采摘基地,就算带着全村人致富,也不是难事。
可他没注意到,刘老栓正躲在远处的山坡上,看着热闹的场面,眼里满是嫉妒和怨恨。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药粉,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祝十三,你以为有人帮忙就能成?等着吧,过几天你的草莓苗就全烂了!”
回到家,陈桂兰数着乡亲们帮忙带来的蔬菜、鸡蛋,笑着说:“这些人都是实心实意帮咱们,以后咱们得好好报答人家。”祝升福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个信封:“这是今天卖西瓜的钱,我想着,等草莓熟了,给每个帮忙的乡亲送一筐草莓,再请大家吃顿饭。”
祝十三却拿出笔记本,对父母说:“爸,妈,我想好了,等村西头的十亩地租下来,就分给这些帮忙的乡亲种,我提供苗和技术,赚了钱咱们平分。这样既能扩大种植,又能让大家跟着受益。”
祝升福和陈桂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祝升福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小子,有担当!就按你说的办,咱们不仅要自己过好,还要带着乡亲们一起过好!”
夜里,祝十三坐在院子里修炼练体诀,聚灵扣在胸口泛着淡青色的光。灵气在体内流转,滋养着白天劳作的疲惫,他的思绪却全放在了眼前的事上——刘老栓肯定没放弃搞破坏,接下来会用什么招数?村西头的十亩地怎么规划才能最大化产量?这些问题在他脑海里渐渐清晰,眼神也愈发坚定。
有秘术在,有家人和乡亲的支持,他的循环采摘基地,一定会建成;带着全村人致富的目标,也一定会实现。而那些想搞破坏的人,终将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