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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
夜晚的一场小雨过后,清晨的梧桐树叶散发着青草香,碧绿润泽。
露天咖啡馆下,一位优雅的女士坐在角落里,右手拿着画笔在纸板上涂涂抹抹。早上的咖啡馆人来人往,唯独她一个人安静坐在那里不受干扰。
一个单眼皮的韩国人走过来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他招来服务员要了一杯美式咖啡和一份华夫饼,然后静静看着那位美丽的女士。
女人也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安静画着。两个人像一对老朋友一样。
就这样,直到女人画完了,那个韩国人才开口打招呼:“爱丽丝小姐,许久不见。”
“金先生不会单纯只是来见我吧?”
Alice放下手中的画笔。
那张画上是眼前的这条街道,而那里画了一个没有脸的男人。
金成光笑了,“我这次来可是为了告诉爱丽丝小姐一个好消息。”
“什么?”
“你的那条鱼上钩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Alice并没有任何喜悦,她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可能为了传达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消息,亲自跑到法国来见她。
“金先生,觉得我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
“爱丽丝小姐果然是个爽快人!”金成光的小眼睛透着狡猾的阴险的目光,“爱丽丝小姐应该明白中国有句俗语,‘以假乱真’。”
“所以,你想让我到了那里继续混淆视听?”
“没错,越乱越好。这也是威廉先生的意思。”
Alice似乎并不想听到“威廉”这个名字,目光骤然变得冷漠,说:“回去告诉他,如果那个人找不出来,这个季庭我就让他永远存在。”
“爱丽丝小姐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对于Alice的威胁,金成光并不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她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我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Alice拿起画板和背包,“金先生,以后有事还是电话联系吧。”
金成光**着下巴,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屑地挑眉。
女人啊,总是不能认清自己的柔弱!
Alice回到公寓,打开电脑,那个从来不回复她的邮箱突然有了回信:
Alice,我在慕城,等你。
简短的一句等你,如果放在别人她应该会很欢喜激动,而对于Alice来说,这应该是一封挑战书。
所以,那个季庭是知道什么了吗?
Alice看着这封邮件,良久她才慢慢敲下几句话发送过去。
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几张照片,照片上两个小女孩站在院子里笑的特别甜,满地橘黄色的树叶像金色的魔法飞毯一般。
最后一张是高中毕业时的照片,站在图书馆门前的那个女生手中拿着她的毕业证书,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这时只有她一个人。
慕城。
江北一处别墅里,身材火辣的女人围坐在安可生旁边,她们的目光妩媚如丝,流转在对面的那个冷艳美男身上。
安可生看着他,笑得得意洋洋。
“季老大,你可是稀客啊!”
季庭可不想跟他废话,直接说:“我来找你要一个人。”
“一个就够了吗?”安可生**兮兮地打趣他。
“安可生,你知道我要找的是谁。”
季庭看了他一眼,目光并不友善。
“别生气啊,我可以给你把她叫过来,但是你总不能让她白来一趟吧!”
“你想干什么?”
安可生嘻嘻一笑,却说:“等她来了让她决定吧!”
不一会儿,那个女人果然来了。
她直接走到安可生身边,其他的女人马上识相地走开了。
季庭看看面前这个人,说:“我有些事要问你,你可以提一个不过分的条件同我交换。”
那个女人看了他一眼,转而又投到安科生怀里,声音柔媚:“怎么办,不过分的条件我想不出来呢?”
安可生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季老大的酒量不错,不如你就让他陪你喝酒好了。”
“怎么样啊?帅哥。”
季庭看了一眼安可生,无奈答应了,又问:“怎么个喝法?”
“一个问题一杯酒就好了。”女人冲着季庭笑得十分暧昧,“你喝醉了可要陪我回家的哦!”
季庭没有理会她的最后一句话,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喝完他才发觉不对劲。
这酒并不是平时喝的伏特加,而是一种国外的苦艾酒,喝多了会让人产生幻觉。
女人咯咯笑着,说:“第一个问题请问吧!”
“Alen是Alice的什么人?”
“她说是他的男朋友,后来那个男人不见了,算是抛弃了她。”
季庭饮下第二杯酒。
“Alice的职业是什么?”
“我们认识时,她是交际花,现在好像去读书了,不知道有没有继续做。不过也有人说她做了杀手。”
季庭直接饮下三杯酒,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到女人面前:
“她和这个男的关系呢?他们认识了多久,现在还来往吗?”
“帅哥,你何必这么急呢,我慢慢给你讲嘛!”
女人看到季庭的眼神已经开始恍惚,心里偷偷欢喜。
“她和这个男的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什么关系倒是说不清楚,好像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反正很长时间就是暧昧关系,现在还有联系呢!”
季庭伸手还想再去拿另一杯,安可生突然一把抢过来,“这个女人跟你没有关系,你何必呢!”
“我想要的不是她,而是一个过去。”
季庭倒在身后的沙发上,仰天叹息。
“安可生,一个没有过往的人活得无畏无惧,你懂吗?”
安可生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他的眉毛微微蹙起。
真难喝!
然后他冲女人使了个眼色,女人不情不愿地继续说:“Alen算是她的初恋男友,当时她还在上高中,分手之后她很难过,曾抑郁了一场。之后她为了寻找Alen才去**。不过这都是发生在她高中毕业之后了。”
季庭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酒精的作用让他感到眩晕,眼前全是那个小男孩的样子,那个治愈的笑容一点点放大。
季庭闭上了眼,那个十四岁的少年穿着驼色毛衣,笑容温柔。
他知道这些都只是幻觉,可是他的心却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