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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我是你的未婚妻
不可以做他爱吃的菜,也不可以提及从前。
由爱生怖,这只会让他更加厌恶自己。
然而手术在即,宋挽清没有多余的心思,只想按他的要求给他补补身体,做些他以前爱吃的菜。
她压下心口的涩意,将情绪收拾干净。
“这些食材最新鲜,沈总术前还要调理身体,我只是做了拿手擅长的。”
沈时霄冷笑一声,那笑意未达眼底。
“收起你那点别有用心,几道菜做的不如沈家保姆,也别指望用这种方式就能讨好到我,知道吗?”
“我没那个兴趣。”宋挽清放下汤碗,挺直了背脊,“我没想讨好任何人,你捐献骨髓救子越,我负责照顾你的起居,就只想更尽心尽力一些,这场交易是我们占了大便宜,沈总不必想太多。”
“交易?”
这两个词仿佛两根钢针,狠狠刺入沈时霄的耳膜。
他几乎是有些怒极攻心,几步逼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你倒是聪明,把过去撇得一干二净,当年你爬上小叔叔的床时怎么不说是占了便宜?”
“和我是交易,那和你那个废物前夫又算什么?算真爱吗?”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带着浓烈的怒意。
宋挽清被逼得后退一步,后腰正好撞在岛台边沿,疼得她闷哼一声。
“前尘往事,你既然恨我恨得彻底,三番两次提它有什么意义?”
她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底的脆弱。
“没意义?”沈时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现在能站在这里,你儿子能有活命的机会,全都是因为我们的过去!你有什么资格说没意义?”
他的力道极大,捏得宋挽清生疼。
愤怒、委屈、不堪……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冲上头顶。
她用力挣扎,手臂挥舞间,碰倒了旁边的烫菜。
滚烫的汤汁烫的她失声尖叫,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起泡。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沈时霄瞳孔骤缩,身体下意识地向前倾了一瞬,想要抓住她的手。
但那股冲动立刻被他强行扼杀。
他想起了德国那几年的冰冷与绝望,想起了自己是怎么从地狱里爬回来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误会呢,都是因为宋挽清不够爱他才会如此。
她抛弃了他,就没有资格去指责,只能接受他的惩罚。
这点痛算什么?活该!
他在心底恶狠狠地咒骂着,可目光却死死盯着她那片可怖的红肿,怎么也移不开。
宋挽清疼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她转身就想去水龙头下冲洗。
“站住!”沈时霄一把抓住她的另一只胳膊,力道粗暴地将她拽了回来。
“废物!连碗都端不稳!”他嘴里骂着,却拖着她走向客厅的医药箱。
医院的病房里面,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
他翻出烫伤膏和无菌纱布,动作说不出的粗鲁,挤出药膏就往那片红肿上抹。
冰凉的药膏触碰到灼痛的皮肤,宋挽清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住地颤抖。
“疼?”沈时霄的声音里满是嘲讽,“我当年可比你这儿疼多了,结果呢,你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你有问过我一句吗?”
他越是这样想,动作就越是比平常更重了几分,宋挽清疼得快说不出话。
然而,她的沉默更是激怒了沈时霄,他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别以为是在心疼,我只是觉得看着恶心,会影响我的食欲罢了。”
他一边说着最伤人的话,一边却细致地为她包扎好纱布,打上一个不算漂亮的结。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医院VIP通道外。
陈乐宁一把摔上手机,精致的美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还没联系上?”
“是的,小姐,沈总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助理战战兢兢地回答。
“废物!”陈乐宁满脸怒容,“我让你查他的位置!”
“我们的人说,沈总他在市中心的私立医院办了住院,就在顶层的vip套房。”
“什么?”陈乐宁的脸色瞬间扭曲。
住院?
该不会是为了宋挽清那个**人的孩子吧?
他要干什么?
他要干什么!
一股混杂着嫉妒和恐慌的怒火在她胸中熊熊燃烧。
她深吸一口气,随即咬牙道,“去,快去随便给我买点果篮子,我要亲自去!”
不去探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能够静下心来?
宋挽清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仿佛是已经对彼此有了绝望。
大约过了不到半小时,三声礼貌又清晰的敲门声响起。
紧接着,一个娇嗲甜腻的女声,穿透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
“时霄,我听说你住院了,出什么事了?”
门外那娇嗲甜腻的女声,像一根绣花针,精准地刺破了病房内僵持的空气。
是陈乐宁。
她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
沈时霄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他没出声,就那么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宋挽清脸上,带着一种看戏的玩味。
他想看她怎么办。
就用那种“我未婚妻来了”的眼神,盯着宋挽清的神情。
可那人却只是扶着自己的手,垂着头,看不出神情变化。
门外的人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便将门给拧开。
陈乐宁走进了,看到宋挽清也在病房里,面容顿时狰狞一瞬,可很快她又看到了宋挽清包扎着的手。
估计是上赶着勾搭时霄时弄伤的吧,陈乐宁想着,心情突然好了一些。
她快步走过去,挤开了宋挽清的位置,扑到沈时霄的床前。
“时霄,你知不知道我听见你在这**住院的消息有多么慌张,我着急忙慌的赶过来,就是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打算捐个骨髓而已。”
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陈乐宁还是无法接受。
为什么,他要为了这样一个不值得的女人而放弃一切?
可此时沈时霄没有像往常一样拒绝自己的关心,陈乐宁像是得到了几分希望一般。
她故作柔弱的开口,话语间却在宣誓着主权。
“我知道你是为了心善,为不相干的孩子要亲自捐献骨髓,可我是你的未婚妻啊,这件事情你总该跟我商量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