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女杀疯了,皇子他掐腰护航 第46章佛山寺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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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一直惦记着中秋节,在马车上,还时不时的会问兆嬷嬷几句。

“前儿个儿老爷写了家书,说了什么来着?”

兆嬷嬷知道她心里期盼着呢,可是只得如实告诉,“只说贺祝老祖宗中秋佳节,健康快乐。”

“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啊。”老祖宗睁开眼睛,失望的说。

“老爷没有说过,倒是两个少爷说了几句。”

“能回来吗?”老祖宗的精神一下子又好了。

兆嬷嬷又说,“不能,可两位少爷是个懂事的,让老祖宗您别担心,他们一定给您打胜仗回来,还说他们的中秋月饼,交给您和两个妹妹一块儿替他们吃了。”

老祖宗又失望的拉下了身子。

“又是一年过去了,记得前年他们走的时候,也正要过中秋呢。”老祖宗叹息一声,苍老的手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已经金黄落败的景色,心里徒然又是一阵感慨万千。

贺云清心里咯噔一下。

过往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涌出来。

两年前,中秋节前几天,父兄接到圣旨去北疆抗敌,连中秋都不能在家过,是在行军路途中过的,怪不得老祖宗对中秋节那么执着,贺云清心酸起来。再看这个已经不知何时老的不能再老的老人,她鬓发几乎全白,皮肤褶皱也不少了,老太爷去的早,留下她一个,这么多年,一定是孤苦的吧,而最疼爱的儿子孙子,全都在战场上,她每日提心吊胆的,贺云清想想就觉得心疼。

“既然今年又回不来,那他们就在军营过吧。”老祖宗说着又想起了什么,问兆嬷嬷,“你说边疆那边过中秋节吗?”

兆嬷嬷被问住了,自个儿也琢磨不出来。她对内宅的事倒是如数家珍,这行军打仗,边疆习俗,她一没见过,而没听过,还真不好编排。于是就求救的看向了贺云清。

贺云清拍拍老祖宗的手,“老祖宗不如留个念想,等父亲和哥哥们回来了,您再问他们。”

这句话让老祖宗听了很是欢喜,“还是清姐儿聪明,说话深得我心!好,就这么办!他们今年,说不定准儿回来呢!”

她说的开心,可眼睛已经又湿润了,贺云清不忍看,连忙别过了头,老祖宗也不想让孙女看到自己这样弱的一面,忙别到另一边。

祖孙俩,一个看左边,一个看右边,眼里看的是风景,却都是心不在焉。

兆嬷嬷心知肚明,两人都是思念边疆的家人,担心他们的安全。

两年,整整两年,他们贺家三个男人为大楚国卖命,最后却被别人陷害至死,还落得一个逃兵的名声。

贺云清只要想到前世的事,就恨不得咬碎了牙。

好在她认识了楚君墨,和他做了交易。

算算日子,他该出发了吧?

贺云清没想到,她正念着的人,此时就在路上,恰好双方遇到了。

鸿鹄街很宽敞,行人也多,是出城门必经的地方,贺家马车方方走到这条街的街头,便听到身后浩浩汤汤,一大队人马从另一处出现。

领头的有四名身穿铠甲的人,最前头的,穿着黑铁金丝铠甲,戴着铁盔的男人,不是别的,就是二皇子楚君墨。

他此时不同以往给京都人的印象,温和儒雅,书生一般,现在的他高坐在棕红色骏马上,身长如玉,挺拔锐利,眉眼藏锋,目光深沉如墨,浑身上下都是黑铁一般沉沉的气势,宛如一夫当关。他的身后有一个近卫举着帅旗,在他身侧跟随。

一万大军,排列整齐,气势汹汹的跟随他走,大街上的人,一个个大气不敢出一个。看着这波澜壮阔之景,心中大震。

“朝廷又要出兵了?北疆那边的仗,还没打完啊!”

过了一会儿,有老百姓偷偷议论。大都是对国家大事非常无知的人,站的地方低,关注的事情就浅,只要敌军不攻城,外面再大动静,也比不上让家里的老母猪多生子来的重要,所以对这样的阵仗,他们除了觉得敬畏好奇,更多的还是八卦之心。

“没呢,都打了两年了!要说这样的阵仗,也就两年前贺家父子走的时候见过,那叫一个壮观!贺家军可真不是白叫的,那些个兵一个个精神抖擞,眼睛像是豹子一样,看一眼就让人害怕,我那时候就想,敌人打仗肯定不敢直视他们,一定会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可是两年过去了,那边的战事还没有结束呢,这次派了一个二皇子,从来没听过二皇子有什么作为,听说他也是昨日才入朝呢,到现在都没封王!过得可寒酸了!比起其他几个兄弟,他简直就是捡来的。”

“可别胡说。叫人听见了,小心你的**命。”

“没得听见,这是事实不是吗。贺家军都搞不定北狄国的人,一个长得像个小白脸儿似的皇子,能行吗?”

“哈哈,行不行,也得行。不能说男人不行!”

贺云清听着听着就皱起来眉,他们说的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正要放下车帘,突然面上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感觉。

她不由循着那感觉转头望去。

他们的马车早就已经停靠在路边,给大军让路了。

此时靠在一个凉棚周围,贺云清一抬眼,就对上策马缓走的楚君墨。

他正看着她。

见她看过来,也不避讳。

贺云清心里颤了一颤,老祖宗发现她的异样,盯着她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贺云清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心里却是很不规律的在跳。

他看我做什么?看就看了,被我发现还光明正大的看,为什么还看我,他笑什么?贺云清的心里百转千回。

楚君墨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勾唇一笑,这才貌似带着满意的收回了视线。

贺云清的耳根都红了,她又羞又恼,暗怪自己没出息,竟然栽在一个男人的目光里,他一定看到自己害羞,所以才那么猖狂的笑自己。

贺云清很想看回去,也看的他羞恼别开眼睛,可是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策马走远后,身后的将兵都跟着,已经把他给遮的严严实实,她连一个后脑勺都找不到。

那些齐刷刷的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像是车轱辘一样,渐渐平息后,贺云清的心,一下子有些空了。

这种感觉让她很陌生,有些不舒服。

她还在想楚君墨的那个笑容。

而且在担心,他会不会出事。

不过随即就嘲笑自己的无知,楚君墨此人,深不可测,他的身边能人众多,可以为他卖命随时**的人更多,就算父兄出事他也不可能出事,贺云清想,不如多担心担心父兄,至于这个楚君墨,就让他那些手下操心好了。

“刚刚那个过去的,是二皇子吗?”老祖宗突然问。

“可不就是,听说昨日才入堂,皇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二皇子可是皇后生的嫡子,太子才是贵妃所出,不比二皇子尊贵,且皇帝自皇后死后,再也没有封后的打算,足以可见对先皇后的一片痴心,可为何单单就容不下先皇后的这个遗腹子呢?”兆嬷嬷叹息,谈起楚君墨时,带着旁观人的同情。

“是啊,皇帝糊涂啊,二皇子是所有皇子中,身份最为尊贵的,长相也是最好的,可是偏偏不受宠,皇帝好像把他给遗忘了似的。这次去打仗,不派其他老将不派其他皇子,唯独让他一个不受宠的顶替,可见是真不心疼,让他去送死的。”老祖宗也忍不住说了两句,当初见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少年。

“唉”老祖宗叹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二皇子投了个好胎,却没那个好命。”老祖宗又说,“只希望老爷和少爷他们,能多帮扶着点儿二皇子吧,这么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可别死在了北疆,先皇后和我们有些交钱,她这唯一的儿子死了,我为她惋惜啊。”

贺云清心想,到了北疆战场,指不定是谁帮谁呢。

其实心里清楚,这场仗要结束了,只要楚君墨一去,就要结束了,是他带兵攻破的,击退了北狄国,让他们数十年不再犯。

这是楚君墨的回朝之战,也是他的封王之战,这一战后,他的命运就将掀开崭新的一篇章。

“还记得上次他来贺府,想要讨回想皇后的琉璃钗。”老祖宗被二皇子分了心神,一路上都在说他的事。

贺云清不好打断,只好听着。

老祖宗笑了笑,“可惜被清姐儿给破坏了,他一定很懊恼吧。”

“呵呵。”贺云清讪讪的笑笑。

她好像确实有些夺人所爱了。

“不过那本就是先皇后赠给我们贺家的,就算是他生母的遗物,也不可要回。”老祖宗又说,“多亏了咱们清姐儿聪明,没得让贺家丢了人,不然旁的家族就会说我们贺家无能,贺家女儿不好,连先皇后的琉璃钗都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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