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女杀疯了,皇子他掐腰护航 第35章北疆战局

();

北疆极寒之地。

大楚国北边疆域,寒冷刺骨,大风呼啸,边疆战士都得挨冻。

穿铁甲,拿铁兵器,即便盔甲里面塞满棉花,也不保暖,只能挡风。但是将士们都习惯了,尤其是常年驻扎在这极寒之地的老将士,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御寒的办法,譬如喝酒取暖,打骂转移注意力,或者习武练枪。

不过近两年,自从贺家那两个儿子还有一个老子来后,他们就不需要这些了。

因为两年来,北疆战事不断。

常年战鼓擂响,即便好容易暂时平息贺家那两位少将军也不让人休息,全都要求练兵站军姿。

在他们的**下,贺家军的规模越来越大,越来越强。

但绕是如此,总共加起来,贺家手里的将兵只有一万余人,而敌方却有十万多人。

若不是贺家军在撑着,换了任何一个将军,早就投降弃军了。万万不可能撑得了那么久。

两年时间很长了。

贺家两个少将军,足足两年没有回过家。过年的时候,将士们都是在边关。

要说不想家,那是不可能的。

贺徽清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想安氏和两个妹妹,甚至老祖宗,但是贺将军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为了保卫大楚国浴血奋战,哪一次不是拿命来拼?

这样刀口舔血的日子,贺徽清虽然没有过够,因为心里有信念,而且身上流淌的是贺家人的血,但是有时候难免会对自己卖命的朝廷失望。

可他不敢抱怨,一旦抱怨,父亲就会生气,之后就会罚他站军姿,或者一天不吃饭。贺徽清倒是不怕被罚,对他来说,自己从小就是被父亲打到大的,再小的时候,是被祖父打,只不过祖父去世的早,就剩一个祖奶奶。

他在意的是,父亲太顽固了,对自己效忠的大楚国,不容许任何人说一句坏话。

大哥比他明白,从不在父亲面前说这些,但是他不一样,他心里不平,还是会说。

只是,不在父亲跟前说,全都像是倒豆子一样,倒在同胞哥哥的身上。

谁让他就是个闷葫芦呢,打一棍子也没有一个响来,他最会保密了。

贺徽清回了军账,连刚上战场厮杀而归的血衣都来不及换,就愤怒不平的拎着酒壶,去找大哥去了。

今日若是不醉饮一番,他就难以平息心中怒火。

“少将军!少将军!您别走啊,属下还有事情要说呢!”贺徽清身边的副手宗全连忙追出去说。

“行了,大哥,你别管少将军了,他肯定还是心里憋闷,不让他彻底发泄一通,不然影响明日的战场,可不是好事。”

宗三伸出一只胳膊拦住他。

“你懂什么,若是少将军喝醉了怎么办?”宗全瞪眼睛看他,十分不满。

宗三不以为然,“大哥不相信少将军吗?他心中自由分寸,再说还有少将军的哥哥在呢,他会拦着的。我们与其操心这些,还不如守好帐子,若是困了累了,便让底下人去守着,我们去呼呼大睡,说不定这命什么时候就没了,但该睡还是要睡的。”宗三说。

他小小的眼睛,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幽光,在月夜的衬托下,极其不善。

冷风不要命的刮过一众军账,一些扎堆的士兵忍不住开始抱怨了。

士兵A:“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儿啊,我都有两年都没回去了,两年啊!家里的老娘,还有刚过门儿的婆娘,也不知道有没有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还有命活着回去吗?难啊。”

士兵B:“难啊,要说咱们将军领兵那是好到挑不出其他人来,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咱们和他们相差九万大军,整整九万啊,人家是仗着我们人少,总是欺负我们,陛下都看不出来吗?他不知道我们人手不够吗?可是这两年,可曾说过一句,要增援的?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这些喽啰可真是揣摩不透!”他颇为怨恨的说。

士兵A又说了,“这话我们也只能偷偷的讲,万万不可被人听到了,否则大将军一定会按照军规处理,我们**都会被打开花的。”

士兵B微微有些无奈:“大将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有时候一文钱难死一个英雄,他和两个少将军,都是难得一见的将门之才,他们要是生在北夷,一定会得重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像被抛弃的庶子,真不知道陛下怎就这般暴殄天物!若是大方些,增兵几万,咱们大将军肯定能把北夷那群龟孙子打的落花流水!”

“可不就是!咱们的二少将军,就气这一点,要我说,他该气的,他虽然不像大少将军那样隐忍沉着,可是却是一副真性情的。”士兵A又接着说。

“说起二少将军,我刚才看到他又拎着酒去找大少将军去了。看来今天一仗打完,又不痛快了。”士兵A接着说。

“哪里能痛快呢?那群北夷实在可恶,仗着我们人少,就死死围住不放,和我们耗上了三天三夜,不就是想把我们的粮食给耗光吗?好在我们早就预备了干粮,只不过藏在了铠甲里面,他们不知道,这才逃过一劫,是二少将军一路突围,带着我们险胜的。”

“但凡人再多一点,二少将军就会赢得更漂亮了。”士兵B忍不住叹气的说,语气中满是可惜。

“唉。”

最后,在这个寒冷刺骨的夜里,两个站着笔直的将士很是无奈郁闷的用叹息来结束这闲聊。胸腔里一直萦绕着的那些不适感,也渐渐随着呜呜的大风而冷却了。

说一千道一万,他们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喽啰。连个千夫长百夫长做不了的。

没有发言权,人微言轻,也只能在背后说一说嘴过过瘾。瘾过了,就该知道自己的本分,这样才能活的久,不做错事。

他们不知道,在那顶军账中,有一个人影站了许久才离开。

看那高大威猛,却有些年纪的背影,他穿着将军铠甲。后背望去,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寥感。

那便是北疆战场的将军,贺镇远。

初一听两个士兵如此胆大妄为的话,他本是要出来教训一番的,可是听着听着,就歇了心思,不知为何,他没有走出去。

若是按照平日里的性子,他早就将两人军规处置了。

可是他也明白,这是私底下,手下的兵再忠诚,他们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大家都惜命,保家卫国,也是为了能有机会回去看家人一眼。

他,又何尝不是?

贺镇远满脸沧桑,眼神苦涩疲倦,充满红血丝,好几天没有休息了,他的头脑有些混沌。

不知京都中的家人可还安好。母亲身体如何?还是那般惫懒吗?小辈们有没有给她添麻烦?还有安氏,她那个性子,耳根子软,旁人说什么她基本上就信什么,有没有因此让女儿受委屈?还有两个女儿,他乖巧的女儿,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不知道日后会许配给哪家少年,快要中秋了,这场战事能否在中秋前结束?贺镇远觉得这个想法很是天真,自己那么大的人了,竟然还痴心妄想,果然是想家想的了,他平日里不敢想,怕一想就心软,就分身,可是今夜对着那皓皓明月,思乡之情却是如何也盖不住的了,就像是潮水一样,将他给整个儿淹没了。

他就算了,可是底下还有两个儿子。

贺镇远告诉自己,说什么也要把两个儿子安安全全,完完整整的带回家,不能对不起母亲和妻子。

所以每次上战场前,他都会叮嘱他们,一定要保护性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贺镇远想去儿子的帐中看看。

抬脚就过去了。

里面传来二儿子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大儿子默不作声,只是在听。

“都说我们贺家承蒙陛下恩宠,我看世人都是瞎了眼。我是不知道他皇帝老儿是怎么想的,到底是让我们大胜仗,还是打败仗?”

“他的表面功夫做的倒是滴水不漏,可是既然真的厚爱我们贺家,为何迟迟不增援?反而拖着,就这样拖着吧,看这些将士们到底何时才能回家。不过再这样耗下去。我看连我们也别想回来了!”贺徽清忿忿不平的说。

“大哥,喝。”

“唉,快到中秋了。中秋佳节倍思亲,也不知三妹妹和四妹妹长成了什么模样,我们来的时候,她们还哭着不放呢。”提到两个妹妹,贺徽清眼中的不忿就缓和了许多,多了些柔情。

贺徽林这才搭腔,“定然都长成了大姑娘了吧,女大十八变,况且这都两年了。”他开口可真是难得。

提起家人,他们两兄弟一个个铁尺男儿,都化成了绕指柔的暖男。

“大姑娘了,也不知道会被哪个臭小子**给骗走了!”贺徽清说。

“……”贺徽林见他出言不逊,摇摇头,也不发表言论。

“少喝点酒,那边要是闹出动静,我们还要上站杀敌。”


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