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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会有更多的伪系统出现
阮允棠“顺从”地走到国师指定的位置站定，目光空洞仿佛没有灵魂的木偶。
国师见她毫无反应，他嘴角勾起弧度。
“很好，时辰将至，钥匙已就位。”
他拂尘一扬，指向萎靡的宋清雪，语气淡漠如同在评价一件物品：
“旧的容器气运已散，精血枯竭，不堪大用。好在……”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阮允棠身上，带着贪婪：“天命所选的新载体已然降临。
虽是不安分的变数，但其身负的世界眷顾，正是完成最终修正稳固天道轨迹的最佳祭品。”
宋清雪直到此刻才真正明白，自己所谓的天命，所谓的偏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一个可以被随时舍弃的……容器。
阮允棠心中巨震，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容器？
载体？
修正？
国师的话，印证了她之前的许多猜测。
他果然知晓这个世界的剧情，并且在进行某种强行修正的仪式。
而她和宋清雪，都是他仪式中的材料。
他口中的“天道轨迹”，就是原书的剧情吗？
那他这个修正者，究竟是维护剧情的系统本身，还是……窃取了系统权限的觉醒者？
国师不再理会哭泣的宋清雪，他抬头望了望被乌云彻底吞没的月亮，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朔月阴力最盛之时将过，不能再等了。”
他转向阮允棠，命令道：
“过来，站到法阵核心。以你之血，点燃阵眼，助本座……重启天命。”
幽绿色的火焰猛地窜高，将阮允棠的脸照得一片惨绿。
就在国师走向阮允棠，准备取她心头血时候，一阵弩箭破空之声传来。
嗖……
嗖嗖……
数支利箭精准地射向法阵边的道童。
惨叫声响起，火焰剧烈摇曳，明灭不定。
“什么人？”国师霍然转身，眼中戾气暴涨。
只见萧景宴一身玄甲，手持长剑，如同战神临世，率领着一队精锐侍卫与数名明显是高手的黑影，从四周的黑暗与怪石后迅猛杀出。
刀光剑影瞬间与祭坛守卫战作一团，打破了禁地的死寂。
“景王殿下？”
国师看清来人，露出一抹讥，他拂尘一摆，竟对眼前的混乱视若无睹：“果然来了。可惜，晚了。”
萧景宴剑尖直指国师：“妖道，你的阴谋到此为止了。”
“阴谋？”
国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张开双臂，站在幽绿的法阵中心，状若癫狂：
“你们可知，为何我能洞察先机，预知未来？为何我能赋予气运，又能将其剥夺？”
他目光落在阮允棠和萧景宴身上，一字一句，石破天惊：
“因为，我才是这个世界最初的读者，我早已看穿了你们所有人的命运。”
“读者？”萧景宴眉头紧锁。
“没错。”
国师眼中闪烁着狂热：“我本是前朝遗孤，忍辱负重潜入宫中，偶然机会，我得到了一卷天书。
那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这个王朝的兴衰，记载着你们每一个人既定的轨迹。”
他指着萧景宴：“你，应该死在边关，永无归期。”
他又指向阮允棠：“而你，本该在侯府受尽折磨，凄惨而死。”
最后，他鄙夷地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宋清雪：“至于她，不过是天书上指定的、用来维系这虚假繁荣的气运之女，一个可怜的傀儡。”
“我不甘心。”
国师嘶吼着：“凭什么我的国祚被篡改？凭什么我要按照天书的剧本苟活？既然让我窥见了天命，我偏要逆天改命。”
他脸上浮现出近，乎痴迷的得意：“我凭借天书所知，结合前朝秘传的巫蛊阵法，创造了属于我的系统。
我能借用天书之力，影响尔等心智，微调命运轨迹。
宋清雪的血，不过是维系这阵法运转，让我能持续窃取天书力量的燃料罢了。”
“所以，你根本不是神，只是个窃取天机、装神弄鬼的窃贼。”阮允棠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不知何时已悄悄移动了位置，靠近了法阵某个看似不起眼的纹路节点。
国师猛地看向她。
阮允棠不再伪装，她迎着国师的目光，嘴角勾起嘲讽，然后用一种清晰而快速的语调：
“庚子年落水救，破庙寒毒侵。
侯府兼祧计，马奴隐真龙。
宫宴血染袍，朔日祭坛惊……”
这正是她之前记录的、关于原书和她所知剧情的关键节点。
这些话语，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每一个字吐出，地面上那暗红色的法阵纹路就剧烈地扭曲一下，那些幽绿的火焰如同被狂风吹拂，疯狂摇摆，明暗不定。
“住口，你给我住口。”
国师脸色骤变，他想冲过来阻止阮允棠，却被萧景宴拦住。
阮允棠念得更快，声音也愈发响亮：
“天命非定数，人心可回天。
窃运者必反噬，逆道者终自，焚。”
当她最后一个字落下。
整个祭坛猛地一震。
那暗红色的法阵纹路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变得刺目，紧接着寸寸断裂。
所有的幽绿火焰在同一时间爆开，化作点点磷火，四散湮灭。
“不……”
国师发出一声凄厉不甘的惨叫，整个人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重重砸在石壁上，气息瞬间萎靡下去，被冲上来的侍卫死死按住。
阵法反噬。
他依靠窃取天书力量建立的伪系统，核心法阵被阮允棠以关键剧情节点这种本质性的信息强行冲击，瞬间崩溃。
国师却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渗人：
“哈哈……哈哈哈……杀了我也无用。
毁了这阵法也无用。
天书……天书不止一本。
这个世界……早已被更多读者的目光注视。
我……我只是第一个……很快……很快就会有其他读者降临……
你们……逃不掉的……哈哈哈……”
他的声音逐渐微弱，最终昏死过去。
祭坛上一片狼藉，战斗已经结束。
萧景宴快步走到阮允棠身边扶住脱力的她。
“没事了。”他低声道，语气带着后怕。
阮允棠靠在他臂膀上，刚想松一口气，那诡异的【滴滴哒哒】打字声，再次在她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