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金陵，禄口国际机场。
当苏晨和林文雅走出机场大厅时，一股温润潮湿，夹杂着淡淡水汽和繁花芬芳的空气，扑面而来。
与西安的雄浑厚重不同，金陵这座六朝古都，处处都透着一股江南水乡的温婉与灵秀。
“感觉怎么样？”林文雅摘下墨镜，深吸了一口气，“喜欢这里吗？”
“一个很适合...下棋的地方。”
苏晨看着远处那笼罩在薄雾中的紫金山轮廓，淡淡地说道。
林文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第九局在金陵的负责人，代号玄武，已经在等我们了。”林文雅一边走，一边介绍着情况，
“他是我们局里，最资深的情报分析专家之一。关于朱雀之印的所有历史资料，他已经整理完毕。”
“另外，”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凝重，
“根据JOKER的全球网络监控，就在我们拿到白虎之印的第二天，衔尾蛇组织在东亚地区的所有已知暗网节点，都进入了最高级别的活跃状态。
大量的资金、人员、装备，都在以一种极其隐秘的方式，向着一个地方...集结。”
“金陵。”苏晨替她说了出来。
“没错。”林文雅点了点头，眼神锐利，
“主教，这次是铁了心，要在这里，跟我们...决一死战了。”
“他给我们准备的那份礼物，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一辆停在VIP通道的黑色奥迪A6前。
一个穿着一身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像个大学教授般的中年男人，正靠在车门上，微笑着看着他们。
【姓名：陈默】
【职业：金陵大学，考古系，名誉教授】
【隐藏身份：国安第九局，华东区总负责人，代号“玄武”】
【身体状态：健康】
【情绪状态：审视、好奇、一丝深藏的忧虑】
“林丫头，苏顾问，一路辛苦了。”
陈默主动迎了上来，与两人握了握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陈叔。”林文雅显然与他很熟，语气里多了一丝晚辈的尊敬。
“叫我老陈就行。”陈默的目光，重点落在了苏晨的身上。
他那双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
“苏顾问，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
说实话，我很好奇，龙帅那老家伙，到底是从哪里，给你这么个...怪物给挖出来的。”
“运气好而已。”苏晨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官方辞令。
陈默哈哈一笑，也不再追问，为两人拉开了车门。
“先回安全屋，主教送的礼物，已经到了。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市区的机场高速上。
苏晨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然而，他那高级的“危险感知”技能，从他踏出机场的那一刻起，就始终处于一种被“持续激活”的，极其微妙的状态。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没有明确的杀气，没有迫在眉睫的危险。
但，他就是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仿佛都暴露在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之下。
这种感觉，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就像一张由空气织成的、透明的、巨大的网，将整个金陵城，都笼罩其中。
苏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发动了“鹰眼（高级）”，目光开始扫描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一切。
高速公路旁的广告牌、路灯上的监控摄像头、对面车道上驶过的公交车、甚至天空中，一只盘旋的飞鸟...
一开始，一切正常。
但，当他的深度解析能力，锁定在一个高速路口的交通监控探头上时。
一行令他都感到一丝寒意的信息，浮现了出来。
【设备名称：海康威视DS2CD3T87EWDZ】
【常规状态：交通流量监控】
【隐藏状态：被植入“衔尾蛇”特制“蜂巢”监控程序。
数据流，正通过城市地下光缆，实时传输至未知服务器。】
苏晨的心，猛地一沉！
他立刻将目标，切换到了旁边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网约车上。
【车辆型号：比亚迪秦】
【车辆归属：神州租车】
【隐藏信息：该车辆的行车记录仪，同样被植入“蜂巢”程序，已成为移动监控节点。】
紧接着，是路边一个商店门口的安防摄像头、一个游客手中的自拍杆、一个写字楼顶部的网络信号接收器...
【被植入“蜂巢”程序...】
【已成为移动监控节点...】
【数据流，实时传输...】
他终于明白，那份无处不在的“被监视感”，从何而来了！
“主教”，利用黑客技术，竟然，在悄无声息之间，入侵并控制了整个金陵城，数以十万计的，公共和私人的监控探头！
在这张网里，苏晨和林文雅，就像是鱼缸里两条透明的鱼，他们的任何行动，任何踪迹，都将...无所遁形！
“停车。”
苏晨的声音，突然响起。
正在开车的陈默和副驾驶的林文雅，都是一愣。
“怎么了？”林文雅问道。
“我们...已经暴露了。”苏晨缓缓地说道，
“从我们下飞机的那一刻起，我们的一举一动，就都在主教的眼皮子底下了。”
他将自己的发现，简单地，跟两人说了一遍。
“嘶”
听完苏晨的叙述，饶是陈默和林文雅这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国安高层，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控制一座城的监控系统？！
这是何等恐怖的手笔？！
“这个主教...是个疯子！”林文雅的俏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不。”陈默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中，却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
“他不是疯子，他...是个天才。”
“一个，把整个城市，都当成棋盘的天才。”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那个面容平静的年轻人。
“不过，他好像...选错了对手。”
陈默将车，缓缓地，停在了高速公路的应急车道上。
“苏顾问，”他转过头，看着苏晨，“现在，棋盘，已经摆好了。”
“该我们...落子了。”
“你有什么计划？”
苏晨看着窗外，那依旧车水马龙，看似和平安宁的城市，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计划？”
他笑了。
“对付这种躲在暗处，自以为是上帝的**狂，最好的办法...”
苏晨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JOKER的加密号码。
“就是把他从他的天堂里，硬生生地，拽下来。”
电话，接通了。
“JOKER，”苏晨的语气，平静，却又充满了霸气，
“还记得，你在五角大楼官网上，挂了一整天卡通笑脸的光荣事迹吗？”
电话那头，JOKER愣了一下，随即，用一种无比亢奋的语气回答道：
“当然记得！那是我...职业生涯的巅峰！”
“很好。”
苏晨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现在，我需要你，重复一次你的巅峰。”
“我要你，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
“黑掉整个金陵城，所有被蜂巢程序控制的，公共和私人的...监控屏幕！”
“然后在上面，给我循环播放...”
苏晨看了一眼手机相册里，自己那张帅气的自拍照。
“一段，配上了《好运来》BGM的，我的个人**M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