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巧啊。”
江羡昭看了眼纪晏清,又看了眼陆韶,朝陆韶干巴巴的应道。
倒是纪晏清若有所思的看着陆韶:“陆公子伤成这样,不在客栈中好好休息,跑到这里来作甚?”
“那还得多谢王爷为草民提供线索了。”陆韶清清淡淡的回答道,“我听说这里有她的线索,便追过来看了看。”
江羡昭知道,陆韶口中的“她”是那个与自己有八分像的女人。
她也是顺着线索摸到这里来的。
“提供线索?本王只是闲来无事,随意在黑市闲逛。”
纪晏清说着,反手扣住江羡昭的手腕。
江羡昭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往回收手,想要躲开纪晏清的动作。
被纪晏清瞪了一眼,江羡昭乖巧起来,但还是没被他握住手。
“走吧昭昭,你不是喜欢这把短刃吗?本王送给你。”
陆韶将江羡昭的躲闪和纪晏清的宣示主权尽收眼底,他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嘲笑纪晏清:“王爷,您不觉得您很幼稚吗?”
明明已经决定好把江羡昭送到自己这边来了,但还是会无意识地宣示主权。
就像小孩子占怀一样。
既要又要,也太贪心了。
江羡昭听懂了陆韶的言外之意,低着头低低笑了起来。
但终归还是要顾及纪晏清的面子,她没笑出声,只是眼底多了几分真诚的笑。
“本王如何处事,还不需要陆公子教导。”
纪晏清黑沉下脸色来,冷声警告陆韶。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好在这个时候,纪晏清的暗卫找上了门。
“主子,打听到了您要寻找的东西的下落了。”
暗卫主动给纪晏清递了个台阶,纪晏清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哪?去看看。”
主仆二人一起出了武器铺。
陆韶似笑非笑地看着江羡昭:“昭昭姑娘不跟过去?”
江羡昭摇头,意味深长道:“我眼下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陪好陆公子。”
至于怎么陪,就很引人遐想了。
陆韶并不答话,目光落在王柳随意搁置在桌子上的短刃上。
“昭昭姑娘是用短刃的?”
“嗯。”
“怎么会用这种近战的武器?”
江羡昭是个女子,体力和男子相比相差甚远,更适合远程作战,近战很吃亏的。
江羡昭耸了耸肩并不在意:“我哪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主子让学什么就学什么。”
“昭昭姑娘这话,更像是故意在我这里找存在感。”
“陆公子别太敏感。”
陆韶深深地看了眼江羡昭,转身进了内室,去寻云鹤。
江羡昭把玩着桌上的短刃,这把短刃多年不曾出鞘,眼下又凶又锋利,一不小心在她手上割了个口子。
她并不在意,挤出一滴血喂给短刃,询问武器铺其他的店小二。
“这把短刃怎么卖?给我抱起来。”
“姑娘不好意思,这把短刃没有东家的允许,不卖。”
说话间,陆韶王柳一行人从里面出来。
陆韶朝王柳淡声道:“将这把短刃抱起来,我送给这位姑娘。”
王柳一概方才的态度,对陆韶隐隐有毕恭毕敬的神色在里面。
“好。”
他取来精致的匣子来装短刃,鼻子微微耸动,闻到了一丝很轻的血腥味。
“姑娘方才开刃了?”
“不算开刃,就是被误伤了而已。”
江羡昭轻飘飘地道。
王柳不再多问,而是嘱咐道:“刀是好刀,姑娘一定要防止被反噬。”
江羡昭轻飘飘一笑,“多谢王掌柜提醒。”
陆韶看着王掌柜将短刃装到匣子中,意味深长道:“想来昭昭姑娘不会有这个担忧。”
“陆公子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不是真正的持刀人啊。”
江羡昭很赞同地点了点头:“陆公子说得对,我只是一把刀,所以,想要驾驭我,一定要足够自信。”
“就是不知道昭昭姑娘这话是对谁说的了。”
陆韶抬头看着脸色黑沉的纪晏清,眼底是一闪而过的得意。
纪晏清拧着眉朝江羡昭道:“昭昭快过来。”
江羡昭捧着短刃走到纪晏清跟前。
“陆公子送给你的?”
江羡昭点了点头。
“有没有和陆公子说谢谢?”
“说了。”
“那走吧。”
“好。”
一直到出了黑市,回到客栈,纪晏清都没有提起在黑市上遇到江羡昭一事的不同寻常。
江羡昭以为此事已经轻轻落下了。
却不曾想,半夜,纪晏清主动来到了江羡昭的房间。
“主子这个时间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江羡昭随身披了外衫,不解地看着纪晏清。
少女应该是刚醒,睡得目光迷离,眼神呆滞。
纪晏清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才点头,扬了扬手中的一沓子信件。
“你弟弟的线索。”
江羡昭听到这话,立马清醒过来。
什么线索需要半夜来送?
心脏如坠冰窟,她在心中暗道,自己还是太嫩了。
纪晏清果然看透了自己的小心思,觉察到了自己的反骨。
江羡昭坐在床沿翻看着纪晏清拿来的信件,听着纪晏清缓缓开口。
“你弟弟这些年过得不好,身体亏空的太严重了,承受不住舟车劳顿的辛苦。”
“嗯……”
“本王寻了个地方给他落脚,派了上好的大夫给他调理身体。”
明面上是主子体恤下人,事无巨细的安排。
实际上,何尝不是纪晏清拿她弟弟的命做要挟?
恩威并施,上位者常用的手段罢了。
江羡昭知道,今日之事让纪晏清有了危机感,所以纪晏清半夜不睡也要拿弟弟的性命来威胁自己要听话。
江羡昭在心中暗暗懊恼,她应该再稳重一些的。
“昭昭,你只要听本王的话,本王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纪晏清伸手**着江羡昭的青丝,眼中满是疼惜。
江羡昭说:“昭昭知道,昭昭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昭昭一定对主子肝脑涂地。”
“这样就好。”
纪晏清摩挲着江羡昭的手。
看着女孩如此乖顺的模样,心中竟然罕见地升起了几分不舍。
纪晏清从袖中取出一枚瓷瓶交给江羡昭:“陆韶住在本王的隔壁,去找他吧。”
“主子,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