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送到政敌床上后,王爷后悔了 第9章 求你原谅本王

你交代不交代?”

青朗打定主意江羡昭不会松口认下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不!”

“那昭昭姑娘就别怪我了。”青朗朝旁边摆摆手,“来人,把她扔进池子里喂鳄鱼。”

方才,甲大人离开之前交代过,他回来之前什么都不许做。

下属有些犹豫,既不敢得罪青松,心中又记挂着甲大人的吩咐。

他们给江羡昭解绑的速度很慢,心中不断祈祷着甲大人抓紧时间赶回来。

一群人磨磨唧唧的,青朗不悦的皱起眉头。

“甲大人的属下就是这么做事的?”

江羡昭已经伤得很重了,她能感受到这些人在拖延时间,也很识趣的没有再开口刺激青朗。

万一把这个疯子惹急了,把她给踹到池子里,那就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住手!没有我的命令谁让你们动手的!”

甲大人来了,带着那个人一起。

纪晏清赶到地牢的时候,江羡昭浑身鲜血淋漓,她的左脸已经皮开肉绽,仿若从地狱爬出来的鬼魅。

他记得今日少女穿了件青色的罗裙,此时此刻已经被鲜血浸成了褐色。

她深深的望着他,黑亮亮的眸子里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影,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倏地,纪晏清的心有些慌了。

江羡昭眼角滑出一滴眼泪,她轻轻扫了一眼纪晏清,虚弱一笑:“主子,奴知道,您是相信奴的。”

说罢,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昭昭!”

失去意识之前,江羡昭听到纪晏清这么喊她。

她嘴角勾出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容,虽然受了皮肉伤,但这一局,她还是赢了。

……

江羡昭是在她的院子中醒来的。

冰凉刺激的伤药味道涌入鼻腔,身上还火辣辣的疼,身上的伤没有半年五个月的,应该好不了。

她收回目光顶着床帐的顶棚,一言不发,漂亮的眸子里染着灰败。

卧房的门被推开,空荡荡的房间中回荡着男人沉稳的脚步声,纪晏清拉开床帐,阳光争先恐后的钻到江羡昭眼中。

江羡昭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醒了怎么不出声?”

江羡昭看了眼纪晏清,男人的下巴上带着青色胡茬,眼中布满红血丝,看着有些憔悴。

纪晏清自顾自的坐在床边,纤长如玉的手指握着瓷勺搅拌着汤药。

“大夫说十天之前你就该醒了,但你的求生意志不强。”

江羡昭没搭理他。

“本王记得你没伤到舌头,哑巴……”

纪晏清对上江羡昭的目光,突然噤声了。

昔日,少女的眼中总是藏着灵动和娇羞,她爱慕他,目光始终追随他。

但如今,这双眼睛的形状没变,目光却很空洞木讷。

她这副模样好像证实了大夫的话,她的求生欲真的不强。

所以,她当真不想活了?当真要丢下他?

这个认知让纪晏清有些难受,心脏处空空荡荡的,像是被强行扯开一块。

“昭昭?我……”

纪晏清嗫嚅开口,但久居高位多年,他还拉不下脸和江羡昭认错。

江羡昭的眼底划过一抹很微弱很微弱的亮光,这是耗尽心气之后,她为数不多的期待。

心悦一个人十二年,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可是他转移了话题。

“算了,先喝药吧。”纪晏清将瓷勺送到江羡昭唇边,“你放心,我会派名医给你医治的,不会留疤的。”

眼中的亮光渐渐熄灭,江羡昭这才想起来,青朗抽了自己左脸两鞭子,如今应该很难看吧。

不过应该没人在乎一个**婢的美丑。

江羡昭麻木被动的吞着药汁,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若非房间中弥漫着刺鼻的苦味,若非纪晏清早就尝过这苦药,他都怀疑江羡昭喝的是白水了。

“不苦吗?”

“……”

“想吃个蜜饯吗?”

“……”

“嘭——”

瓷碗从高空坠落,触地的瞬间变得四分五裂。

伺候的丫鬟“扑通扑通”下饺子似的跪下,但江羡昭眼皮都没有眨。

纪晏清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看着她古井无波的眸子,看着她死气沉沉的模样。

“江羡昭,你是哑巴了吗?”纪晏清心中涌起不知名的怒火,“戒律堂走了一趟,就让你学会反抗主子了?”

他转过头呵斥跪了一地的丫鬟:“都滚出去!江羡昭,你如果再不开口,这个院子里有一个算一个,本王全杀了。”

江羡昭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

她可能躺得太久了,声音沙哑不算好听,“王爷,放过奴婢们吧。”

“奴婢们”三个字一出,暴怒的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以,你怨恨本王对吗?”

江羡昭想摇头,但是一动就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不敢,主子要奴死,奴不敢活着。”

所以你把我当个死人就行。

记忆里的小姑娘执拗倔强,会撒娇会使小性子,但她同样机警聪慧,布置给她的任务她会完美的完成。

何时这般死气沉沉。

一个人被注视习惯了,当那人突然移开目光不再看你时,浑身都会不舒服。

“你真的不想活了?”

这话把江羡昭问住了。

不想活吗?若真的不想活,她最后何必将青朗牵扯进来还自己一个清白。

可是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脸也废了,活着好像也没意思了。

江羡昭的犹豫在纪晏清眼中成了默认。

“昭昭,本王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你……”

他想说求你好好活着,想说他不许她死,但所有的话都化成了一句。

“此事是本王的错,让你无辜受了这么多的罪。”他的表情有些夸张,“咱们之前不是还说好了吗?等把你弟弟接回来,你就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了。”

话音落下,一滴热泪滴在江羡昭的手背上。

江羡昭眼中微弱的亮光重新亮了一点点,但依然灰败。

她说:“王爷,奴不会怪您的,您要奴做什么,奴都答应。”

她可以为了大局主动顶罪,也可以为了掩护纪晏清牺牲自己,但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后院中。

“昭昭,是本王猪油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