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相互利用啊,昭昭姑娘,你不会认为我对你一见钟情了吧。”
陆韶低头站在江羡昭的跟前,玩世不恭的样子像极了纪晏清。
江羡昭恍惚一下,没想到她又下意识拿陆韶和纪晏清对比。
江羡昭压下心中的乱七八糟。
“我俩真的很像吗?”
陆韶知道她问得是谁,但不想回答。
“你姓江吗?还是晋王殿下给你赐的姓氏?”
江羡昭有种挫败感,一来一回,她一点好处没捞着,反而被陆韶套出来不少话。
“我本姓江,家中行二,叫二丫。”
“那你家人……”
陆韶想问更多,但突然止住了话题。
江羡昭若真的有家人,也不至于没入**籍了。
提到家人,江羡昭倒是坦然,“记不住了,有记忆以来就和弟弟相依为命,后来和弟弟走散了,我被王爷捡回去。”
这些轻易就能查清楚,晋王府的昭昭姑娘身份不是秘密。
陆韶听到这话有些愧疚。
“抱歉,提及你的伤心事了。”
“无妨,陆公子不是故意提起的吗?”
陆韶愣了一下,发现江羡昭这个人真的很不会聊天,容易把天聊死了。
“江家啊……”
陆韶的拳头微微攥紧,朝着江羡昭笑了一笑。
“我知道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江羡昭有些筋疲力尽,也懒得探究陆韶这句意味深长的江家是什么意思。
反正她爹娘都死了,家里的亲戚也差不多死干净了。
她也不指望陆韶给她找到亲人啥的。
江羡昭朝陆韶福了福身子,作揖行礼,“陆公子,我先告辞了。”
“等等。”
陆韶喊住江羡昭,再次和她确认。
“江姑娘,我帮你把弟弟接出来,咱们这个交易就算成功,可以吗?”
“你先能接出来再说。”
陆韶眼中滑过笑意。
“好。希望到时候江姑娘信守承诺。”
……
清晨
江羡昭估摸着自己也就睡了两个时辰,听到门口有动静,她警惕地睁开双眼。
江羡昭打**门,就看到纪晏清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主子。”
纪晏清看到她,眼中并没有诧异,好像她就应在自己的房间,而非陆韶的房间。
“嗯……昨晚你在陆公子房中耽误了很久?
“陆公子后背有伤,让我帮他上药。”
“上药?”
江羡昭不明白纪晏清的想法,也不想探究他的目的,纪晏清说什么她就答什么。
但是话里话外还是有所保留。
纪晏清的神色危险了一瞬,他转身离开,“男女授受不亲,昭昭别吃亏了。”
江羡昭抿了抿嘴,问纪晏清:“可主子让我……让奴过去,不就是……”
“你说什么?”
纪晏清转过身来,伸手掐住江羡昭的脖子,他像是隐忍了很久的巨兽,冷声呵斥江羡昭。
“你敢忤逆本王?”
熟悉的窒息感,熟悉的压迫感。
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江羡昭的呼吸很急促,缺氧导致她唇色发青,眼眶中布满红血丝。
放在从前,江羡昭一定会挣扎着做一点反应,或者拽一拽纪晏清的衣袖讨好他,或者拉拉他的手示弱,又或者其他的……
但是现在,江羡昭的倔脾气上来了,她不想讨好纪晏清了,也不想和纪晏清好好说话了。
江羡昭心中就在想着,她对纪晏清还有用,纪晏清不会弄死她的。
久久没有等到江羡昭的服软,纪晏清的脸上带上了不耐烦。
“昭昭。”纪晏清冷声警告江羡昭,“你现在应该做什么,你知道吗?”
江羡昭梗着脖子不出声。
纪晏清的手越发用力。
江羡昭的脸色都开始青紫了。
最后,还是纪晏清先放手了。
“好得很,昭昭,本王早就知道你是个野心大的。”纪晏清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你不必跟过来了。”
江羡昭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不用跟过来了,是因为纪晏清把她抛弃了。
但这个抛弃是短暂的抛弃还是彻底的抛弃?
她在犹豫要不要追上去。
陆韶的房门在此时此刻打开。
看到对峙的主仆二人,陆韶眼中闪过笑意:“这是怎么了?”
纪晏清声音冰冷:“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奴婢。”
他刻意咬重了“奴婢”两个字。
陆韶眼中滑过笑意:“原来如此,昨日多谢晋王殿下的伤药。”
“嗯,陆公子客气了。”
陆韶的余光懒洋洋的掠过江羡昭,朝纪晏清道:“这个小奴婢感觉不错,王爷要不忍痛割爱,让她跟草民几日?”
“随意。”
纪晏清转身就走,不见任何的反应。
所有人都呼呼啦啦的走了。
陆韶朝江羡昭得意地扬了扬眉,“怎么样啊昭昭姑娘?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嗯。”江羡昭顺着陆韶的话说出口,“欠陆公子的恩情太大了,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陆韶又哑巴了。
他往楼下看了一眼,看到纪晏清已经带着人马离开了客栈,才意味深长的警告江羡昭。
“你要是把对我的这点本事用在对纪晏清身上,你早就不会……”
“我早就死了。”
江羡昭打断陆韶的话,声音冷得发凉,“陆公子啊,你会容忍一个不听话的小奴婢在身侧吗?”
陆韶眼中含笑,“会啊。”
本来想着反将一军,但江羡昭轻飘飘地笑了笑。
“但王爷不会。我如今无处可去,只能跟着陆公子了。”
“放心吧。”
云鹤跟在陆韶身后,听着自家主子和江羡昭像三岁小孩似的斗嘴,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陆大公子竟然这么幼稚。
陆韶有伤在身,也不着急赶路。
几个人在楼下用了早膳。
江羡昭边吃小馄饨边问陆韶,“陆公子去路城是为了什么?”
“你主子是为了什么,本王就是为了什么。”
江羡昭:“可是你要玉玺有啥用啊……”
陆韶凉飕飕的扫了一眼江羡昭。
“江姑娘,你的话有点多了。”
江羡昭倒不是觉得自己话多了,而是觉得陆韶的话有点莫名其妙。
眼下活着的皇子不多,陆韶现在效忠于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