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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苏沫脸上，那行字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她最痛的地方。
陆承川发来的那句话，让她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瞬间崩溃。
苏沫握着手机的手指在发抖，一股寒意从脚底顺着脊椎往上爬。
管她？
他凭什么管她？
凭他跟宋知意在酒店共度一夜，还是凭他在共同好友的朋友圈里，用一张亲昵的合照宣告旧爱回归？
苏沫想不明白，这件事从头到尾，犯错的人是陆承川，为什么到了自己亲生母亲那里，反而成了她不懂事，需要被“管教”？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蒋曼丽亲生的。
否则，怎么解释一个母亲在女儿的未婚夫**后，第一反应不是为女儿出头，而是去维护那个**到理直气壮的男人？
苏沫没有回复消息。
她把手机扔在床上，决定下楼，她需要出去透口气，这个家让她窒息。
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客厅里就传来了蒋曼丽的声音。
“站住。”
苏沫停下脚步，垂眼看下去。
蒋曼丽正坐在沙发上，姿态优雅地端着一杯花茶，但看向她的眼神里，却满是责备。
“这么晚了，你准备去哪儿？”
“出去走走。”苏沫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
“胡闹。”
蒋曼丽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承川刚刚来过了，我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就是个小误会。”
她走上台阶，拉住苏沫的手腕，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你别再耍小性子了，承川也知道错了，明天你主动约他吃个饭，和他说几句软话，这事就算过去了。”
苏沫甩开她的手，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
“小误会？他跟宋知意在酒店**，叫小误会？”
苏沫看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觉得无比陌生。
“他都发消息来告诉我，是你让他好好‘管管’我。妈，你到底在想什么？”
蒋曼丽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甚至带上了一丝理所当然。
“不然呢？苏沫，你不要太任性。”
“我们苏家和陆家已经在谈你们结婚的细节，两家的合作项目盘根错节，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说不玩就不玩了？”
她语重心长，仿佛苏沫才是那个不懂事的孩子。
“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是难免的，只要他最后回家，心里有你这个未婚妻，不就行了？你闹得这么难看，传出去丢的是谁的脸？”
丢脸？
苏沫气到发笑。
所以，陆承川和宋知意不清不楚，丢的是她苏沫的脸？
她想到那条短信，想到母亲这番话，一股压抑许久的崩溃情绪汹涌而上。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陆承川和宋知意在朋友圈秀恩爱，所有人都看见了，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为什么他们一起在酒店过夜，你还要我去跟他道歉？”
“这件事里，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蒋曼丽被她问得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眼神里流露出失望。
“苏沫，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你生在苏家，金尊玉贵养了你二十四年，不是让你为了这点情情爱爱就要死要活的。”
“作为苏家的女儿，享受了家族带来的荣耀，就必须为家族的利益做出牺牲。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命。”
“所以我的牺牲，就是容忍我的未婚夫跟别的女人**，还要笑着祝福他们？”
苏沫的眼眶红了，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只要不影响两家联姻，他的私生活，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蒋曼令的语气冷硬。
“我做不到。”
苏沫一字一句地说。
“你做不到也得做！”
蒋曼丽的声音也陡然拔高了。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了一道推门声。
“大晚上的，吵什么？”
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
苏父苏云生和苏沫的大哥苏泽回来了。
两人刚进门，就看到楼梯上对峙的母女，客厅的气氛僵硬得像块铁板。
苏泽立刻快步走过去，将苏沫拉到自己身后，隔开了她和蒋曼丽。
他看到妹妹泛红的眼眶，心疼不已，眉头紧紧皱起，声音放得很轻。
“沫沫，怎么了？”
苏沫摇摇头，说不出话。
苏云生脱下外套递给佣人，目光锐利地扫过妻子和女儿。
他自然知道陆承川昨晚做的那些事，本来今天也是准备回来处理这件事的，没想到一进门就撞上这副场景。
他看向妻子，语气不悦。
“蒋曼丽，你又做什么让沫沫生气的事了？”
蒋曼丽一看到丈夫，积攒的火气立刻找到了宣泄口，她抢先告状。
“我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她指着苏沫，气愤地说。
“你问问你的好女儿，她今天在陆家，当着陆家所有人的面，说要跟承川解除婚约！她有没有考虑过苏家的脸面？有没有考虑过两家的合作？”
“我没办法，才放低姿态去哄着承川，让他别跟沫沫计较。我这么辛苦维持局面，她倒好，回来还跟我闹！”
苏泽听完，脸色沉了下来，他拍了拍苏沫的肩膀，示意她别怕。
苏云生听完妻子的话，脸上的表情却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失望的冰冷。
他盯着蒋曼丽，一字一句地问。
“谁让你自作主张去哄陆承川的？”
蒋曼丽愣住了。
“我不去哄他，难道真让沫沫把这门婚事给作没了？苏云生，你别拎不清，现在不是我们能任性的时候！”
“拎不清的人是你！”
苏云生终于动了怒，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陆承川的错！他陆家的小子，敢这么不给我苏云生的女儿面子，这笔账我还没跟他算！”
他看着蒋曼丽，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怒火。
“你以为我不知道陆承川昨晚干了什么？我告诉你，就算沫沫今天不提解除婚约，这门婚事，我明天也会亲自去陆家给它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