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师玉无情的脸火辣辣的疼。
深知沈妙仪的嘲讽,却不敢有任何言语。
毕竟,楚危疑的黑甲卫也不是吃素的。
他可没忘三年前,他药庐莫名起火的事情。
沈妙仪原本吩咐半夏备车,却被楚危疑一把拉倒他自己八乘马车前。
“本王的马车,沈小姐可以坐。”
剑书在一旁瞪大双眼,且多话道。
“属下可以作证,王爷这辆八乘的马车,只坐过王爷一人,沈小姐是第二人。”
这可是王爷重金打造的,留着日后专门来返国公府的马车。
也不知道王爷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沈妙仪略微尴尬,还是上了这两马车。
楚危疑紧随其后,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国师玉无情,吩咐剑书。
“去告诉他,有些话他多年前不说,三年前也不肯说,那就闭上嘴,永远也别说。”
剑书点了点头,立刻向国师走去。
马车缓缓回了王府,路上行人都知道主动避让。
沈妙仪坐在马车内,一时之间尴尬不已。
“还要多谢王爷替我拿了诰命身份,让我日后在帝都有如此尊贵的身份。”
楚危疑目不斜视,奈何沈妙仪刚好坐在了她对面。
“不必言谢,记着报答本王就行。”
沈妙仪一阵无语。
头一次听到这么直接要回报的。
“王爷放心,我会将景瑜当成亲生的般抚养长大,报答您。”
楚危疑却忽而一笑。
“那算什么报答?”
嗯?
沈妙仪疑惑的看向楚危疑。
他什么意思?
“本王缺条帕子,辛苦沈小姐了。”
沈妙仪笑容嘎然而止。
她自幼师承白鹿学院,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她都在行,加上武功是父兄亲传,琴技厨艺管家也都有母亲教导。
但唯独刺绣。
她想起就会手指头疼。
沈妙仪目光看向楚危疑,并没在他脸上看出戏耍的意图。
况且跟他并不熟,也没必要专门为了一条帕子耍弄她。
沈妙仪深吸一口气。
“好,只怕王爷要多等一段时间了。”
马车停在王府门口,剑书准备了马凳,懂事的站在一边。
沈妙仪其实能自己下去,奈何楚危疑手都伸出来了,也不好打了他的脸。
毕竟日后还希望他做靠山呢。
扶着他的胳膊下了马车,进王府后,在客厅稍坐了一会,剑书就带着景瑜来了。
景瑜今年十岁。
身子瘦弱高挑,生的很是好看,但跟楚危疑一个样子,不苟言笑。
进了大厅,想必楚危疑已经提前跟他通了气,直接跪在了沈妙仪面前,大声喊了一句。
“姑母!”
沈妙仪实在是喜欢景瑜,赶紧起身将孩子扶着起来,笑的嘴角上扬。
“好孩子,虽然看着有点瘦,但已经能看出硬气武勇,将来必定跟王爷一样是少年将军,保家卫国。”
沈妙仪这话说的是真的。
毕竟前世景瑜的的确确成为了大将军,甚至比楚危疑名声更胜,生的又好看,不知是多少帝都贵女的春闺梦中人。
景瑜抬起眼眸,呆呆地看着沈妙仪。
这就是日后要跟他朝夕相处的姑母吗?
之前义父公务繁忙,很少会陪伴他,突然出现一个姑母这般关心,他一时之间有些转换不过来,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对方的夸奖。
“王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若是没有,我就带着景瑜回府了。”
楚危疑坐在那,之前在马车上还能笑笑。
可现在却板着一张脸。
听到沈妙仪这般说,这才开口叮嘱道。
“去了英国公府,要听你姑母的话,你是男子汉,要记着保护你姑母。”
沈妙仪歪头看着楚危疑。
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你认真的?
“是,义父放心,景瑜定会保护姑母不受欺负。”
沈妙仪汗颜,她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孩子保护了?
再说,她什么时候受欺负了?
之所以没动陆承恩,那是因为留着他还有别的计划,可不是因为她好欺负。
“姑母,咱们回家吧。”
一低头,小小软软的手牵在她的掌心。
那一刻,沈妙仪被治愈了。
她面带微笑,牵着景瑜的手。
“好,姑母带景瑜回家。”
沈妙仪带着景瑜回到镇国公府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刚刚进门,没想到等在门口的竟然是陆承恩,他似乎忘记了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不愉快,见到他们回来,还能笑着脸迎了上来。
只不过细看,能看出他焦急的神态,一脸憔悴。
“妙仪,你可算回来了。”
“这就是摄政王的义子吧?比文宇还大些呢,日后就跟文宇住在一起吧。”
陆承恩那点小算计全展现在脸上。
沈妙仪眉头皱着,懒得跟他装下去。
“青羽阁我早就收拾好了,不劳你操心了,文宇跟景瑜身份有别,怎可同住?”
陆承恩眉宇间漏出一抹憎恶,眼底闪过杀意。
“那怎么行,文宇是我……大哥的孩子,也是你侄子,你得一视同仁。”
他很不喜欢景瑜。
在他眼里,景瑜的出现便是顶替了他儿子的一切,还抢走了他儿子的世子之位。
奈何他这个国公爷竟然说的不算,这也算是奇耻大辱了。
沈妙仪这是明晃晃地打他的脸。
“一视同仁?”
沈妙仪嗤笑道。
“景瑜过继给我哥哥,便是我沈家嫡子,是我沈家唯一的血脉。”
这话虽然说得不错。
但陆承恩早就将英国公当成了他自己的。
就算要承袭,那也得是他的亲生儿子。
现在轮到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种,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可文宇跟我也有血缘关系。”
陆承恩脸色难看,语气也极冷。
“你也说了,是同你有血缘关系,跟我沈家可没半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