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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是一惊。
萧望一向本分乖巧,又从来不参与萧家的任何矛盾纠纷,怎么就……
萧谣很快把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大声说道。
“肯定又是那个女人!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巧,这边欺负爸爸,那边又打了小望!”
萧沁苒一听,两眼冒火,“我这就去找她算账!”
段旭文拉住了她,“沁苒,先消消气,事情还没弄清楚呢,怎么能随便定罪。”
啪!
萧沁苒的一个巴掌打在了段旭文的脸上。
“段旭文!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那姓崔的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帮着她说话!”
这一巴掌,并没有让段旭文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似乎,也已习惯。
他依旧好声好气地劝着,“我不是帮着谁说话,我只是觉得,最好把事情弄清楚,或许,只是凑巧呢,也许是小望跟谁起了冲突也说不定!”
萧沁苒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段旭文!萧望是我的儿子!他为人怎么样!我还不清楚?他不可能跟人起冲突!”
“我只是说也许……”
“没有也许!”
“行了!别吵了!”蓝樱大声呵斥,“要吵回你们自己的房间吵,不要打扰了鸿业的休息!”
萧沁苒这才收敛了点,“妈!小望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蓝樱的脑子还算清醒,“就算知道是那个不孝女做的,你能怎么办?跑上陆家的门打她一顿?”
“这件事,就暂时放一放,当务之急,先解决好欠款的事。”
“妈!”萧沁苒急得要跳脚。
“好了!吵得我头疼!”蓝樱在佣人的搀扶下起身,叹了口气。
“沁苒啊,你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做事总该有个分寸,该分得清孰轻孰重,有些哑巴亏,吃了就吃了,就是想报仇,也得等到以后。”
萧沁苒憋着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萧谣从卧室出来后,掏出了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给陆铭安发过去了。
发完,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崔念是在半夜被陆铭安的敲门声吵醒的。
打开门,陆铭安一副劳心劳肺的样子。
当然,他并不是因为工作劳心劳肺,而是在医院陪了方染一整天。
崔念打着哈欠,“大半夜你跑我房间干什么?不去陪你的心上人?”
陆铭安直接就亮出了萧谣发给他的照片。
“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崔念惊讶。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别管我怎么有的,你就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你先告诉我是谁发给你的照片,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
陆铭安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所以直接告诉了她。
“萧谣发给我的。”
果然。
崔念也猜到了是她。
她的继妹,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让她死。
“现在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了?”
崔念就把跟滕家傻儿子的事说了一遍。
但没有提萧荀。
原以为解释一下,这件事就过去了。
但陆铭安的重点,并没有放在,她被调戏这件事上。
也没有说要帮她讨个公道。
而是……
“你跟池渊发展到什么关系了?”
崔念像看**一样地看着他,“什么什么关系?我只是去把上次弄脏的衣服还给他,跟他道了个歉,就这个关系!”
陆铭安半信半疑,“你们就没聊点别的?”
“我们……”崔念收住了话,话锋一转,“陆铭安,你是在怀疑我外面偷人?”
陆铭安:“我只是想搞清楚真相!”
崔念实在无语,“能有什么真相!大半夜,你跑我这里来破案呢!真是滑稽!”
“崔念!”陆铭安眼神一冷,“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父亲什么!”
崔念叹道,“怎么会忘呢,陆总你恨不得一天提醒我八百遍!”
陆铭安的脸色依旧没有缓解。
“陆铭安,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
崔念突然笑了一下。
眼神讽刺。
“你是在怀疑,我铁了心要跟你离婚,是不是已经找好了下家。”
“又或者,我已经开始在找下家。”
“是不是?”
陆铭安没有回答。
但他的沉默,已经给出了最准确的答案。
崔念嘲笑,“内心肮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陆铭安神色一顿,忍着怒火,“你是不是因为方染怀孕的事,跟我闹脾气?”
崔念连回答“没有”的欲望都没有了。
陆铭安就是这样一个人。
永远自娱自乐,自说自话,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的身上。
所以就算她解释,也是徒劳。
“崔念,方染没有计较你伤害她的事,我也在替你弥补过错,我们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想怎么样?”
崔念忍无可忍,“你有完没完了?我说了,我没做错任何事,要你给我弥补什么错!陆铭安!你可笑不可笑!”
“崔念!”陆铭安的压着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你以前是一个挺乖的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你就不能善良一点,善解人意一点吗!”
崔念正面迎上他的怒火,“善解人意是什么东西?委屈我自己,让你和你的姘头开心吗!”
“陆铭安!你休想!你欺人太甚了!”
陆铭安的眼中迸发出熊熊烈火,指关节紧紧捏住,恨不得给上一巴掌。
但他忍住了。
说实话,此刻陆铭安能忍住,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陆铭安用力在门上踢了一脚,负气离开。
崔念将门用力甩上,以示反抗。
一场硝烟,就此停了火。
崔念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了。
失眠,很煎熬,也很痛苦。
脑子里不停地浮现出今天发生的那一幕幕。
最后停留在了那一句“万一我真的保护她一辈子呢”。
可崔念知道,是假的。
那只是萧荀故意说给萧谣听的,
因为就在多年前,她问过萧荀这个问题。
那时候,是他们相识的第二年。
崔念拉着萧荀的手,笑嘻嘻地问,“萧荀,你会保护我一辈子吗?”
萧荀没有回答。
崔念嘟嘟囔囔,捏着他两边的脸颊,“你回答我啊,不回答我,我就不理你了哟。”
萧荀反捏着她的鼻子,以示惩罚。
就是不肯回答。
后来,崔念想起,他们在一起三年多的时间里,萧荀好像从来就没有肯定地回答过她的问题。
比如。
萧荀,你喜欢我吗?
萧荀,你爱不爱我?
萧荀,我们会一辈子不分开吗?
萧荀,你会不会丢下我?
……
崔念问过很多,但得到的回答,永远是沉默,或者引开话题。
那时候,她以为,他是因为在男女之情上不善表达才如此。
直到,他丢下了她。
她才知道,原来所有的答案,都是同一个。
那就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