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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
徐云晗送上一只鸳鸯荷包。
算计人都不走心,荷包还是甩给身边奴婢刺绣。
“今日是长姐的生辰,我替长姐许愿,祝长姐和将军如这荷包上的一对鸳鸯,恩爱白头。”
“长姐,我为你戴上,可好?”
当然好了。
在荷包上下药,以为无色无味的毒,她识不得?
此毒精妙之处在于过十天半月发作,还是悄然发作,症状像极风寒。
果真人小胆大啊。
徐慧珠笑意满面,“云晗妹妹这么快就从丧母的悲伤中走出来,心性坚韧,二叔在悦城也会安心的。”
打人打脸,杀人诛心。
徐慧珠收下礼物,却当众啪啪打徐云晗的嫩脸。
她不屑装,更不愿委屈自己。
娘亲的死,对徐从德打击很大,甚至有两年的光景,她以为徐从德深爱着母亲,可她又想不明白,既然深爱,为何护不住?
是能力不足?还是根本不愿意护?
直到后来,李氏嫁给徐从德,徐慧珠第一回见到只比她小一岁的徐明月,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有一日,李氏找到她,亲口告诉她另一个真相。
皇帝曾派徐从德去丽城,身为部落族长之女的李氏救过他的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他哄骗李氏,终有一**会明媒正娶心爱的姑娘。
明为爱情,却为政绩。
李氏长大的部落,那绵延的山脉深处,蕴藏矿产。
后来,他如约兑现诺言,娶李氏为继夫人。
李氏说,“大小姐,我之所以告诉你真相,是我不愿承受你无缘无故的恨。”
“你要恨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不,应该说,徐从德世我们共同的敌人。”
“因为,徐从德,我也恨极了他。”
心思飘了一会儿,徐云晗站在徐慧珠的对面,这张脸,五分像苗氏。
她的坏,她的狠,却远远甩开苗氏十条街。
有的人,天生就是坏种。
徐云晗就属于天生坏种。
“长姐?”
徐云晗没想到徐慧珠突然发难,但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脸上适时挂上一抹隐忍的痛楚。
“祖母说今日是长姐的生辰宴,她老人家身体抱恙,便让我替她老人家向长姐说一声:生辰快乐。”
“还有,祖母让我抄写往生经,祖母说长姐的生辰也是先大伯母的苦难日,望长姐生生世世记得先大伯母的生育之恩。”
娘亲的生育之恩,她当然记得,无需旁人提醒。
她还记得娘亲的仇,娘亲的怨,娘亲的恨…刻骨铭心,如何会忘。
花亭里都是年轻人,也没有长辈控场,哪知到生日宴的送礼环节,便上演一出姐妹互撕的好戏。
大房和二房的关系已水火不容?还是徐慧珠和徐云晗的姐妹关系破裂?
徐慧珠借口更衣,实则生气,她深深看一眼徐云晗,其中意思,唯有徐云晗明白。
本来热闹的生辰宴,徐云晗却借老夫人的势故意提起徐慧珠的亡母,徐慧珠能坐得住才怪,只怕是逃回院子,躲起来哭一场。
徐慧珠离开后,过了一会,徐云晗起身,一脸歉意地说,“各位抱歉,祖母服药的时辰到了。”
听说姜夜沉还在书房和徐从德谈公事,谁也没发现宋世茂悄悄溜了。
宋世雅提议去慈心院向老夫人请安,一行人一边欣赏府里景致一边向慈心院走去,途中与长辈们汇合。
苏氏和宋世雅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低声威胁,“雅儿,不准坏你二哥的好事儿,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母亲?”宋世雅心里颇不是滋味,宋世茂明知道她爱慕姜夜沉的心思,今日好不容易盼到机会,她打算大胆一些,向姜夜沉表白。
女子的矜持算什么?
女子的自尊算什么?
等她成为姜夜沉的女人,她回到娘家,谁敢不讨好她?
“母亲的眼里只有二哥,二哥说什么都在理,做什么都对。哼。”
宋世雅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大哥没了,母亲的注意力集中在二哥身上。若二哥像大哥一样,死于非命,母亲的孩子就只剩下她一个,她就是母亲眼里的光,心里的金疙瘩。
“母亲,二哥他......”
宋世雅只觉得奇怪,二哥前几日回府突然撂下狠话,让她趁早歇了勾引姜夜沉的心思。
更神奇的是,隔日,传说中的普神医登门了。
普神医,是二哥请来的。
送走普神医,苏氏抱住宋世茂狠狠哭一声,重复一句话,“天佑我儿!天佑我儿啊!”
苏氏狠狠拧了宋世雅一把,训斥道,“闭嘴。”
刚入慈心院,就听见宋世茂杀猪般的尖叫,一浪高过一浪。
“啊啊啊…...”
声音来源于慈心院的后偏房。
苏氏心里一惊,抓起宋世雅的手就跑,“世茂世茂,我的儿啊,你在哪里?”
“你这是怎么了?可千万别吓唬母亲啊。”
李氏就是有心阻止,为时晚矣。
何况,她懒得理会。
闹呗,使劲儿折腾,只要不害到她的明月,她乐得看戏。
“去请老爷,就说慈心院出事了。”
李氏吩咐完细雨,这才扬声道,“大家稍安勿躁,慈心院居住的是老夫人,宋二公子不会出大事。”
“可能是宋二公子碰巧撞见老夫人饲养的狼犬,一时吓着了,咱们一起去瞧瞧。”
说来,今日来的姻亲,就只有宋家。
苗家因为苗耀祖和苗氏的死,与尚书府从姻亲变成死仇。
李氏的娘家在丽城,山高路远,不可能为了一个小辈的生辰宴千里迢迢走这一趟。
而且,听说李氏嫁给徐从德后,主动和娘家断绝来往。
这时,一位胖夫人开口,“老夫人饲养的狼犬,我倒是见过一回,确实…...挺吓人的。”
胖夫人姓许,名金枝,嫁的夫君是徐家旁支徐常田,主要打理族中产业,倒是常来尚书府走动,私下和李氏相处不错。
正室里,肖嬷嬷正伺候老夫人喝药,被宋世茂夸凄厉张的尖叫惊得手一抖,一碗滚烫的黑乎乎的汤药撒在老夫人的脸上,痛的老夫人浑身打哆嗦。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肖嬷嬷赶紧跪下求饶,这让老夫人的手挥在半空中,没打着肖嬷嬷的脸。
“老货!”
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一巴掌呼死肖嬷嬷。
“滚!”
老夫人哪顾得上烫伤的脸颊,她刚刚听到宋世茂的尖叫,不对呀,宋世茂这个时候,不应该在煮雨院吗?
“肖桂兰,你去看看怎么回事?速…...速回来禀报。”
“是,老夫人。”肖嬷嬷低眉顺眼应是,等出了房门,肖嬷嬷扯起嘴角,笑了。
偏房里,好一出国色生香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