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慧珠默契地与姜夜沉对视,有时候,不能小瞧废物的价值,利用得当,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惊喜。
徐云晗还不知道自己布下的双局,未付诸行动,就被宋世茂这个猪队友出卖的彻底。
此刻,她正在慈心院,忍着嫌恶应付宋夫人的丑陋嘴脸,好歹也是伯府当家夫人,却同市井泼妇一般。
上不得台面。
没眼看。
“大姑姑若不顾念亲戚情分,不乐意父债女偿,我伯府就豁出脸面去府衙状告,到时就让府官大人评理,孰对孰错。”
“父债女偿?”老夫人气不顺,要不是她瘫在床上,她早就赏苏氏两巴掌了。
好气。
老夫人够不着。
“苏氏,你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宋世茂被你们宠成小混混,还敢肖想老身的云晗,真真是癞**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
“如果你不要脸面去府衙状告,有本事就去,尚书府还会怕了你伯府不成?”
什么玩意儿?
宋夫人苏氏,名苏烟雨。
这些年,伯府没少倚仗尚书府,从前宋夫人见着她,一口一声“大姑姑”,当菩萨供着敬着。
还有那不成器的宋世茂就是徐从武的小跟班,跟一条狗似的,让这娘俩汪汪,他们就不敢哼哼。
今日突然跑来发什么疯,还说徐从武害惨宋世茂,又说父债女偿?
她的云晗,是要嫁给权势滔天的姜夜沉,她还指望姜夜沉出手救回徐从武呢。
伯府算什么?宋世茂又算什么东西?
她从来依靠的不是娘家,也不是白眼狼长子徐从德,而是她心爱的幺儿徐从武。
气不过的是,大师测算幺儿的运道被长子霸占,她就不该......不该生下长子啊。
老夫人又想起徐从武,满眼愤恨盯着宋夫人,自徐从武出事,娘家人就跟死了一样。
谁登门问候过一句?
谁给她想过法子?
“肖嬷嬷,将人打出去,命门房睁大狗眼看仔细了,别阿猫阿狗都放进来恶心人。”
宋夫人怄的要死,眼神不善盯着徐云晗,心想,待这**人嫁给她儿子,她定要变着花样磨搓。
“大姑姑,您可别后悔。”
“滚!”老夫人咆哮道,都怪肖桂花这个老货勤快不到点上,她刚喝完药,碗就收走了。
不然,她定要砸得苏氏头破血流。
“祖母?”徐云晗心一横,决定向祖母坦白,“祖母救我。”
“半年前,宋世茂背刺父亲,母亲拗不过父亲,便托外祖父从下等窑子买了一名身染脏病的女妓......”
老夫人只觉得一浊气憋在心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憋的她老脸通红。
“苗-氏!”老夫人又又又将错摁在苗氏身上,
“**人啊。”
“害惨老身的儿子,又来害老身的孙女,**人**人!”
徐云晗:母亲,莫怪女儿,你都死了,那就为女儿最后发挥一点儿价值。
“云晗,你回煮雨院,尽快行事,拿下姜夜沉。”
“你若成为姜夜沉的女人,宋世茂就是个屁,给你提鞋都不配。”
“一个小小的落败伯府,不敢跟将军府横。”
“祖母,宋夫人突然闹上门,在依靠将军府之前,还得请大伯父周旋。”徐云晗心里清楚,除非伯府想衰败的更快,他们不敢真的得罪尚书府。
这就是手握实权和衰败贵族的区别。
面子光亮,里子空荡荡,就得苟着。
眼下,还是先借尚书府的势,更现实。
徐云晗侍奉老夫人服用安神汤后,才从慈心院离开,去往煮雨院的路上,遇见李氏和徐明月散步。
“大伯母安好。”徐云晗恭敬行礼,端的一副柔顺乖巧的模样。
“二姐姐安好。”
徐明月原本对徐云晗无感,她听李氏的话,和徐慧珠不亲近,和徐云晗少来往。
私下里,李氏说得直白,苗氏一肚子花花肠子,教导出来的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直到听说徐云晗欲夺徐慧珠的亲事,这便说明,徐云晗此人无品亦无德。
徐明月越发觉得,母亲看人的眼光,极准。
“云晗妹妹好手段,都是一府姐妹,我竟不知云晗妹妹喜好抢人东西。”
“云晗妹妹是不是心里恼恨投错了胎,若是生在大房,有个当二品大员的父亲,云晗妹妹今日看上哪位将军,明日看上哪位皇子,毫不顾忌人家是否已娶妻或有婚约,直接明抢暗夺?”
徐明月摆足脸色,就是要给徐云晗难堪。
“二姐姐?”
徐云晗从未将徐明月放在眼里,但她不能招惹,谁让徐明月有个手段厉害又极其护短的母亲。
“二姐姐在说什么,妹妹听不懂。”
“妹妹只知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妹妹可怜,母亲大去,父亲远行,可祖母她老人家尚在,妹妹又怎能私自做主。”
李氏并未阻止徐明月,她无需说话,就是在给徐明月最硬的底气。
假山后面,姜夜沉俯到徐慧珠的耳边,轻轻哈气,接着咬住她的耳垂,厮磨着。
他说,“尚书府的贵女很特别,一个不愿嫁我,一个主动替嫁,一个欲使手段爬床。”
“既如此,将军府后院空着很多院子,也是能住得下尚书府姐妹三人,我一并娶了,也是京城美谈一桩。”
她何其幸运,能见到杀神姜夜沉可爱的一面。
或许两世的远观,只为等待这一世的相处。
她与他,重新认识,重新相处。
“三姐妹共侍一男,这么劲爆的戏,醉仙戏楼独一份演出,恭喜将军又要大赚。”
徐慧珠其实想说,将军不能人道,还不忘使美男计,实在为难他了。
可,老戳人肺管子,不怎么道德。
再说,她徐慧珠是品性良善之人。
二月初一,徐慧珠的生辰,以往李氏会让厨娘单做一碗长寿面,窝两颗荷包蛋。
今年姜夜沉大手笔从春风酒楼请来五名掌勺大厨和若干伙计,要给她办一场热闹的生日宴。
姜夜沉如此高调,他的面子,徐从德得给。
不好意思拒绝。
也无从拒绝。
银子是姜夜沉出。
尚书府只提供场地,姜夜沉说:“当然,徐大人要是不同意,本将军就在春风酒楼大摆宴席。”
传出去,旁人只感叹一句“唉,他得了那种病”,也就能理解姜夜沉的种种折腾。
哪个男人不好脸面。
如何好脸面,抬高女人便是展现男人脸面的一种惯用方式。
欣韵院。
姜夜沉说他要让徐慧珠在娘家过的最后一个生辰,充满惊喜、难忘。
李氏命细雨开私库搬出来好些物件,正在考虑送什么当作生辰礼。
徐明月一会儿拿起珍珠头面,一会儿摸了摸绸缎,表情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悦,叹气一声接一声。
李氏故意问道,“怎么?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