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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坦白
沈父看着手机屏幕上清晰的证据,脸色铁青,但仍存着一丝疑虑。
毕竟林轻语到底也算的上是他看着长大的。
要说沈墨白污蔑,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沈父沉着脸,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林轻语的电话,语气听不出喜怒:“轻语,你现在立刻来老宅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沈墨白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并未出言反对。
林轻语接到电话,心头一跳,以为是沈父要商议她和沈墨白的婚事,语气都变得雀跃了不少。
“好,伯父,我马上就到。”
精心打扮过后,林轻语便匆匆赶到了沈家。
一进客厅,却发现气氛凝重得可怕。
沈父和沈老夫人面色沉沉地坐在主位,沈墨白站在一旁,眼神冰冷,甚至连沈懿修也不知何时到了,静静地站在角落,像个被遗忘的隐形人。
林轻语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但脸上依旧迅速堆起温婉又带着几分委屈的笑容,率先开口,试图掌握主动权:“伯父伯母,墨白,你们都在啊,是不是还在为墨白和许小姐的事情生气?”
她眼圈一红,声音哽咽,“伯父,您别怪墨白,他可能只是一时糊涂,被许小姐迷惑了,现在既然许小姐都有了身孕,为了沈家的声誉着想,不如尽快把我和墨白的婚事办了,这样外面的流言蜚语自然就平息了,局势也能稳住……”
“婚事?”沈墨白嗤笑一声,直接将更加详尽的证据甩到了林轻语面前的茶几上,声音寒彻骨。
“林轻语,看看你做的这些好事,还有脸提婚事?”
沈父看着那些确凿的证据。
其中包括资金流向截图、中间人的口供录音,甚至还有她之前暗示和怂恿他人针对许昕意的聊天记录。
沈父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问:“这些,你怎么解释?”
林轻语看着那些铁证,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
而沈墨白显然也不打算给她狡辩的机会,冷静地开始叙述:“买通我别墅的女佣张芹,试图给许昕意下避孕药,失败后,又指使我公司前员工徐林,在她的外卖中下毒,导致她晕倒住院,胎儿不稳,还有之前公司团建,漂流设备被人动了手脚,导致许昕意落水遇险……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不……不是的!是有人陷害我!是许昕意!一定是她!”林轻语慌乱地矢口否认,声音尖利。
沈老夫人从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间皱眉。
“陷害你?”沈墨白眼神讥诮,“林轻语,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知悔改?”
“真的不是我做的!墨白,你不能冤枉我啊……”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颇为喜欢的晚辈,沈老夫人满脸的失望和痛心。
“轻语,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这太让人寒心了。”
沈墨白斩钉截铁地表态:“爸,妈,事情已经很清楚。这样的女人,我绝不可能与她有任何瓜葛!”
接连的打击和沈墨白决绝的态度,让林轻语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崩溃。
“我不知悔改?沈墨白!到底是谁不知悔改!”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温婉的面具碎裂,露出扭曲的嫉恨,她指着沈墨白,声音尖刻地嘶吼起来。
“许昕意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她凭什么?明明就该是我和你在一起!是我先认识你的!是她横插一脚!你那么护着她,她肚子里的野种难道不是你的吗?!”
她不等沈墨白回答,像是要将所有不甘和怨恨都倾泻出来,口不择言地继续喊道:“你以为你藏得住吗?她早就被你包养了三年!连那个小**沈嘉悦也是你的种!她就是个靠着身体上位的**人!”
“什么?!”
沈父和沈老夫人彻底震惊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轻语,又看向沈墨白。
之前沈墨白对许昕意母女不同寻常的维护、舍身相救、以及得知许昕意怀孕后的紧张……
种种疑团在此刻似乎都有了答案。
沈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墨白厉声斥责:“混账东西!你……你竟然……成何体统!沈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沈老夫人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想起之前许昕意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说与沈墨白毫无关系,只觉得受到了欺骗。
“这个女人简直是心机深沉,我们沈家绝不能要!墨白,你必须立刻跟她断了关系!那个嘉悦,既然是我们沈家的血脉,必须接回来认祖归宗!至于她肚子里那个……不清不楚的,不能留,打掉!”
沈老夫人的语气难得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沈懿修本来是打算过来凑个热闹的,若是可以借这个机会对沈墨白落井下石一番再好不过。
谁知道会听到林轻语如此不堪地羞辱许昕意,又听到沈老夫人竟然要打掉孩子,终究是生出了一丝不忍。
他往前走了一步,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事情并非如此。”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
沈懿修迎着众人惊疑的目光,缓缓说道:“我和许昕意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合作,是假的,我们之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也早有协议互不干涉,嘉悦的身世,我一清二楚。”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沈墨白,“她确实是小叔的孩子。”
这突如其来的澄清,让沈父和沈老夫人再次愕然。
沈墨白眯了眯眼眸,索性抓住这个机会,上前一步,一字一句清晰地表明心意:“爸,妈,既然事情已经说开,我也不再隐瞒,许昕意,是我喜欢的人,嘉悦是我的女儿,她腹中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我只会娶她,也只会要她。”
客厅门口,许昕意将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沈墨白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许昕意掐着掌心,祈祷自己是在做梦。
然而,清晰的疼痛又让她不得不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