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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墨怀说完，没再看柳筱是什么反应，转身就出了病房。
看着那扇关紧的门，柳筱脸上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立刻不见了。
她猛地抓起床上的枕头，用尽了力气砸向门板。
砰！
枕头撞在门上，软塌塌地掉在地毯上。
她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柔弱，只剩下说不出的恨。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枕头，像是恨不得把它盯穿。
“陈白芷！”
她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都这样了，还要让你朋友过来闹！”
“墨怀的心，本来就该是我的！”
“这次我绝不会让你再把他抢走！”
她想到那次失灵的刹车，眼神一下子变得特别狠。
那都没能要了你的命，你还真是命大！
居然只是脑震荡！
柳筱把拳头攥得紧紧的。
她就不信，陈白芷的运气能回回都那么好！
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能躲过去！
还有你那个好朋友……
许晗拿着签好字的病历单，站在陈白芷的病房门口。
她深呼出一口气，抬手用力抹了把脸。
不能让芷芷看出她刚才经历了什么。
那个该死的徐墨怀！
居然真的让保镖把她一个弱女子，请进了电梯！
她被塞进下行电梯时，狼狈得像个小丑。
这笔账，她记下了！
徐墨怀，你给我等着！
最好别有什么把柄落在老娘手里！
许晗在心里狠狠骂了几句，进病房之前又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
离开医院，坐进车里，许晗发动了车子。
陈白芷靠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神有些放空。
她一直没说话，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落寞。
许晗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她一眼。
心里那股无名火又噌地冒了上来。
都怪徐墨怀那个渣男和柳筱那个绿茶婊！
她紧紧攥住方向盘，指节都有些发白，仿佛要把方向盘捏碎才能解气。
“芷芷啊，”她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随意一些。
“徐墨怀跟柳筱那对**，迟早遭报应！”
“你可千万别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她边说边快速地瞟了陈白芷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又继续道。
“你看开点，离了正好！”
“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
“改天我给你介绍几个青年才俊，保证比徐墨怀那个人渣强一百倍！”
车厢里安静了片刻。
许晗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说话，心里更急了。
芷芷这副样子，明显就是还没放下。
“芷芷！”许晗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我都说了，别再为那个渣男伤心了！”
“离婚！必须离！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你别担心住的地方，先搬到我那儿去，我家地方大着呢。”
“等你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也行。”
听着许晗絮絮叨叨的声音，陈白芷终于有了反应。
她缓缓转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异常平静。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吐出胸口积压的郁结。
“晗晗，”她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坚定。
“送我回枫华公寓吧。”
“什么？”许晗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发出一声短促的轮胎摩擦声。
幸好后面的车离得远。
她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向陈白芷。
“芷芷，你……你回那里去做什么？”
“我今天回去，是要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拿回来。”
她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
“然后，跟徐墨怀把话说清楚。”
有些事情，必须当面了结。
她不是那种会拖泥带水的人。
说完，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不再言语。
许晗看着她苍白而倦怠的侧脸，张了张嘴。
很多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了解芷芷。
她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而且，回去拿东西，彻底了断，也好。
总比这样不清不楚地耗着强。
无论芷芷做什么决定，她都支持。
车子再次平稳地行驶起来，朝着枫华公寓的方向开去。
回到公寓，看着熟悉的环境，陈白芷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错觉。
她这次真的决定彻底离开了。
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虽然在这里住了三年，她的东西却不多。
陈白芷收拾衣服的时候，看见衣柜门口的位置，她跟徐墨怀的两套情侣睡衣还是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起。
她只看了一眼，就关上了衣柜的门。
算了，不要了。
眼不见心不烦。
跟徐墨怀有关的一切她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来到卫生间，她拿走了洗手台上那对田园马克杯的其中一只。
然后转身就扔进了**桶。
这是她在两个人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跑了很多地方才精挑细选出来的。
但是现在她时刻提醒自己，要面对现实，这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正在她忙着收拾东西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她的动作顿住了。
徐墨怀跟张阿姨都有钥匙。
她已经给张阿姨放了假，徐墨怀也很少白天回来。
会是谁呢？
她打**门，就看见徐母一脸担心的站在门外。
“芷芷，为什么出了车祸那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
徐母的声音带着急切和责备，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关切。
“刚才我去见了你的主治医生，他说你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
徐母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胳膊。
“走，现在跟我回医院去。”
徐母语气强硬，说完就要拉走陈白芷。
陈白芷心头一暖，反手轻轻扶住了徐母。
“妈，我没事，你先进来再说。”
她搀扶着徐母进了客厅。
刚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徐母担忧的面容，想起这几日的惊心动魄，她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妈，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眼前吗？”
劫后重生，还有许晗和妈这样真心关心她的人。
她真的已经很知足了。
徐母边轻抚她的背边柔声安慰道，“你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还是就要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