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我谋反?反手掏出百万死士 第七十六章你就是怕死

萧煜冷冷地看着他们。

“本王让你们推行新政,你们就是这么推行的?”

“光贴一张告示,什么解释都没有?”

“你们是嫌本王的名声太好,想帮本王招点骂名是吧?”

史可信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殿……殿下,下官……下官以为……”

“你以为个屁!”

萧煜直接爆了粗口。

“你那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这种关系到千家万户的大事,不做好宣传,不讲清楚利弊,就敢硬推?”

“今天要不是本王回来得及时,你们两个的脑袋,早就被挂在城门口了!”

两人被骂得狗血淋头,连头都不敢抬。

“行了,别在这儿装死。”

萧煜骂够了,语气缓和了一些。

“起来说话。”

“谢殿下!”

两人如蒙大赦,连忙爬了起来。

“刚才本王给百姓说的那些政策,你们都记下了?”

史可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脸苦涩。

“记……记下了。”

“只是殿下,私自更改税收,这是要经过朝廷允准的。”

“我们私自改革,恐怕会惹来祸端。”

史可信一脸担忧。

地方私改税制,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要是朝廷怪罪下来,凉王是皇子,顶多挨顿骂。

他们这些小虾米,绝对是第一批被推出去砍头的替罪羊。

“朝廷那边,自有本王去说。”

萧煜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天塌下来,有本王顶着。”

“你们只需要照做就是。”

“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臣……臣遵命!”

史可信带着哭腔应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位爷,那是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

他们除了陪着这位爷一起疯,别无选择。

萧煜见他们答应,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除了税制,还有一件事。”

“本王要在凉州城内,建十所学院。”

学院?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建学院是好事啊。

教化万民,这是大功德。

史可信松了口气,连忙拱手道:“殿下圣明!”

“凉州文风不盛,确实该多建几所书院,让学子们有地方读书。”

“下官这就去选址,必定选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谁说是给学子们建的?”

萧煜打断了他的话。

史可信一愣:“那……那是给谁建的?”

萧煜说道:“是给凉州所有的孩子建的。”

“传令下去,凡是凉州城内,年满六岁的孩童,无论贫富贵**。”

“都必须送入学院读书!”

“束脩全免,学院管吃管住,每季还发两套新衣裳。”

此言一出,史可信和叔孙言都惊呆了。

全免?还管吃管住发衣服?

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凉州府库里那点钱,连塞牙缝都不够。

“殿下,这……这开销怕是……”

叔孙言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银子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萧煜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

“本王有的是钱。”

抄了那么多土匪窝,再加上世家大族“贡献”的修路钱。

他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

花点银子培养下一代,这笔买卖,划算!

“不仅是男娃。”

萧煜接下来的话,更像是一道惊雷,直接把两人劈傻了。

“女娃也要入学!”

“什么?”

史可信和叔孙言同时惊呼出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女娃?入学?

自古以来,哪有女子进学堂的道理?

女子无才便是德!

让一群女娃子跟男娃子混在一起读书,成何体统?

这要是传出去,凉州还不被天下读书人的唾沫星子给淹了?

“殿下,万万不可啊!”

叔孙言急了,连害怕都顾不上了,上前一步,大声反对。

“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女子读书,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若是开了这个先河,我凉州必将成为天下笑柄!”

史可信也苦着脸劝道:“是啊殿下。”

“男女七岁不同席。”

“让她们混在一起读书,这……这有伤风化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引经据典,唾沫横飞。

核心思想就一个:绝对不行!

萧煜冷眼看着他们表演。

等他们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喘气的时候。

萧煜才冷冷地开口。

“说完了?”

两人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说完了就给本王闭嘴!”

萧煜猛地一甩袖子,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

“本王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这是命令!”

他走到叔孙言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有辱斯文?”

“百姓连字都不认识,你跟他们讲斯文?”

“连饭都吃不饱,你跟他们讲风化?”

“少拿那些酸腐的大道理来压本王!”

“在本王这里,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道理,才是硬道理!”

萧煜的声音,掷地有声。

叔孙言被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反驳,却又不敢。

这位爷可是敢拿刀砍人的主儿。

真把他惹急了,自己这颗脑袋,怕是保不住。

“给你三天时间。”

萧煜看向史可信,竖起三根手指。

“拿出个章程来。”

“选址、招募先生、编撰教材。”

“三天后,本王要看到动静。”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两个呆若木鸡的家伙。

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刺史府。

只留下两个如同霜打茄子一般的老头,在大堂里面面相觑。

良久。

史可信才长叹了一口气,一**瘫坐在椅子上。

他摘下官帽,随手扔在桌上,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稀疏的头发。

“疯了……殿下真是疯了……”

“又是改税制,又是让女子读书。”

“咱们俩以后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口诛笔伐!”

叔孙言也瘫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别说了。”

“老夫现在心都在哆嗦。”

他端起茶盏想喝口水压压惊,手却抖得厉害。

茶水洒了一身。

“哎哟!”

被烫了一下,叔孙言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官袍。

越擦越心烦。

“这叫什么事儿啊!”

叔孙言把茶盏往桌上一顿,气呼呼地说道。

“他想胡闹,自己胡闹去啊。”

“非得拉上咱们这两个老骨头干什么?”

“这要是让京城那些御史言官知道了,咱们俩还有好果子吃?”

史可信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有本事,刚才怎么不当着殿下的面说?”

“现在人走了,你来劲了?”

叔孙言脖子一梗,不服气地说道。

“老夫那是……那是顾全大局!”

“顾全个屁!”

史可信翻了个白眼,讥讽道:“你就是怕死!”

“你不怕死?”叔孙言反唇相讥,“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差点把地板砖给磕碎了!”

“你!”

史可信被戳到了痛处,气得胡子直翘。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

“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把殿下交代的事儿办好吧。”

叔孙言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蔫了。

“办?怎么办?”

“让女子读书,那些老夫子还不把咱们的脊梁骨戳断了?”

“我听说城南的王大儒,最是守旧。”

“他要是知道了,非得带着他的徒子徒孙,来咱们衙门口静坐不可!”

一想到那个画面,两人就觉得头皮发麻。

“也不知道吏部的调令什么时候能下来。”

史可信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房梁,“老天爷啊,赶紧让本官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再待下去,本官非得少活十年不可!”

叔孙言也跟着唉声叹气。

“谁说不是呢?”

“这一天天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就在这两个难兄难弟互相倒苦水的时候。

大堂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

一名衙役,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因为跑得太急,还在门槛上绊了一跤,直接摔了个狗**。

“慌什么!”

史可信正心烦着呢,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天塌了吗?”

衙役顾不上喊疼,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他帽子跑丢了,脸上全是汗,神色惊恐万状。

“出……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