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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翡怀疑她对封朕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一看他,便习惯性挂上笑容。
就像现在,她脑子一团浆糊,依然对他笑得很客气:“封总,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
封朕冷冷淡淡:“你喝多了?”
颜翡摇头:“没有!怎么会?我酒量好得很!”
她的酒量跟睡相一样,让人不敢恭维。
封朕懒得跟她扯,面无表情:“可你走错方向了。”
颜翡立住,一脸茫然:“是……吗?”
封朕懒得废话:“上车。”
颜翡依然一脸迷茫:“车在哪里?”
封朕:“车都看见你了。”
颜翡原地旋转360度:“哪有?”
封朕:“……”
他懒得费口舌,突然身子一弯,手臂勾住颜翡的腿。
颜翡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凌空抱起。
她恐高又惜命,生怕自己掉下去,赶紧抱住封朕脖子。
喝醉的人体温偏高,温热的手臂环住封朕微凉的脖颈,封朕瞬间屏住了呼吸。
“颜翡。”他咬牙切齿,“松手。”
颜翡听不太懂他说什么,但被他的语气吓到,她下意识松手,人猛地往后一倒。
亏得封朕眼疾手快,托住她的后脑,她才不至于大头朝下栽倒过去。
“谢谢,封朕你真好。”颜翡窝在他怀里嘀咕。
封朕不理她,三两步将她抱到车上,扔在后座。
本以为她会在车上撒会儿酒疯,封朕还暗自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坐到副驾驶去。
谁知,颜翡**挨到座椅,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迅速往旁边一歪,闭上了眼睛。
这是……又睡着了?
这个认知让封朕哭笑不得。
他坐在一旁,静静观察了一会儿颜翡的睡颜。
今天谈成了合作,应该很高兴吧?都在酒楼门口跟自己的手下击掌庆祝了,怎么这会儿又皱起了眉头?
难道是因为要回家,不开心了?
这个认知让封朕也跟着皱起了眉。
“颜翡,醒醒。”封朕伸手,拍了拍她的脸。
颜翡睁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他。
她的样子有点呆,封朕刚酝酿的火气消了一半。
“你刚才说我好,我哪里好?”封朕问。
“啊?”颜翡神情更呆,“我说过吗?”
看着封朕冷得要命的脸色,颜翡找回了一点点理智:“对,我是说过。”
封朕不言语,依然安静地注视她。
颜翡自行描补:“你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让人想……”
后面的话封朕不知是自己没听清,还是颜翡只动了嘴,没发出声。
“想什么?”他问。
颜翡已经睡死过去,再也叫不醒了。
车子一路开到地库,封朕让司机先下班,车内又只剩下两人时,他再次弯腰将颜翡抱了起来。
有了刚才的经验,此时封朕已经是轻车熟路。
颜翡很轻,他抱着她一路脚步轻快地进了电梯。
电梯门刚合上,颜翡突然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颜翡那双原本含水量就高的眸子雾蒙蒙的,封朕莫名心里一慌。
他想说点什么,还没开口,被颜翡抢先。
“封总,你真……yue!”
话说了一半,颜翡干呕一声。
封朕下意识将她抱的远离自己胸膛:“别——”
他想说别吐我身上,但为时已晚,颜翡不仅吐了,还一点没浪费,全吐在了他胸口。
封朕有洁癖,当时便寒了脸。
“颜!翡!”
颜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臂再次吊上他的脖子,两人贴在一起。
这下好了,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脏了。
封朕都不能低头看,也不能呼吸,看到自己抹布似的衬衫,闻到刺鼻的呕吐物味道,也跟着想吐。
他们的卧室在别墅五层,平时也就半分钟的事,可这次封朕觉得好似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恶狠狠想,不行把这个女人扔在电梯里,让佣人处理算了。
想归想,终是没有狠下心。
电梯门终于打开,一众佣人齐齐站好打招呼,封朕理也不理,火速把颜翡抱进了浴室。
进了浴室,才把颜翡放在地上,封朕一手开花洒,还要一手拉着她的手臂防止她摔倒。
颜翡醉眼朦胧,几乎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像个人偶娃娃,乖乖地半贴在封朕身上,任他摆布。
温热的水流在头顶蜿蜒而下,很快,难闻的味道散了些,两人浑身上下湿透了。
今天颜翡穿了一件浅蓝色衬衫,下身是过膝长的黑色缎面半身裙,很保守优雅的打扮。眼下却因为湿了水,衬衫和裙子都变成了一种半透明的状态,紧巴巴贴在身上。
封朕低头,一眼看到了她衬衫里文胸的样子,黑色蕾丝款。
文胸往下,是不盈一握的腰,肚脐的位置都看得清清楚楚,以及底下的黑色小蕾丝。
浑身酥麻燥热的感觉再次上来,封朕全身的血液先是直冲到了头顶,又迅速转移到了某处。
他板着脸一把将颜翡抱起来,放进了一旁的浴缸里。
封朕水淋淋地冲出去,把晚班保姆都吓了一跳。
“先生。”保姆别开眼不敢看她。
“你进去帮太太收拾一下。”封朕沉声说,头也不回地进了另一个房间的浴室。
刚才的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一股邪火在身体里来回蹿,这次封朕的澡洗的时间有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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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翡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她头痛欲裂,缓了好一会儿,才把昨天的吃饭内容想起来。
为了以防自己记忆出现混乱,颜翡特地又给销售经理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
“小老板,你没做梦,合同是签了。”销售经理在那边说。
颜翡松口气。
挂了电话,又尝试一点点把记忆补全。
后来她好像是和封朕一起回的家,他抱着她,她还吐在了他身上?
后面这段颜翡不敢肯定是真实还是梦境。
万一是真的,那她好不容易救下来的小厂子,岂不是又要摇摇欲坠?
她去浴室收拾了一番,之后先跟早班的保姆聊了几句。
“张姨,你知道我昨天怎么回来的吗?我喝多了,吐没吐?是您帮我洗的澡吗?”
她身上穿着家居服,澡也洗过了,应该是保姆帮忙收拾的吧?
保姆乐呵呵:“交班的时候小兰确实说您喝多了,但我还真不知道具体情况,可能先生帮您洗的澡吧?”
张姨也觉得封朕和颜翡的关系似乎不太对劲,他们不像一般新婚夫妻那么黏糊,甚至还分房住。但她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也没打听过这些。
但心想既然两人是夫妻,先生帮太太洗澡也很正常吧。
但这话听在颜翡耳内,简直一声炸雷。
所以她不仅可能吐了金主爸爸一身,还让金主爸爸给自己洗了澡?
她真是喝了点酒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居然又占金主爸爸的便宜。
颜翡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