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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爷子没接话,似乎早都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丫头,别跟我耍小聪明,你以为你跟我套关系,我就会放你走?”
明东升站在一旁,神色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当看到何老爷子的一个冰冷的眼神瞥过来,又乖乖地闭上了嘴。
何老爷子摩挲着拐杖上的雕木纹路,忽然话锋一转。
“要怪只能怪你和靳梵走得那么近,靳家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就算我不抓你,早晚也有人会害了你,就跟靳梵的父母一样。”
明溪的心猛地一沉,何老爷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到靳梵的父母。
靳梵曾跟他说过,他父母是车祸去世的,难道这里面另有隐情?
她攥紧手心,故意装作疑惑的样子。
“老爷子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靳梵的父母不是意外去世的?”
“意外?”
何老爷子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
“想当年,我在燕京,生意做得如鱼得水。”
“要不是当年靳家,突然回国抢我的生意,我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短短的两年中,就吞并了我好几个大的项目,简直就是我的克星。”
“最后还是老天开眼,他父亲,被人给算计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被人算计?是谁?”明溪继续追问。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何老爷子靠在椅背上,沉郁的语气里充满了警惕。
“但我知道,当时那辆车被人动了手脚,靳家对外说是意外,不过是想要掩盖真相罢了。”
明溪猛地抬头 心脏狂跳,眼神都变得锐利。
“您是说,靳家人知道真相?”
何老爷子并没有回答她,嘴角噙着一丝讥笑,反而期待地问:“你说,要是靳梵知道真相,会不会和家里人反目成仇呢?我还真想看到这小子方寸大乱的样子。”
明溪看着他的反应,大概感觉到,这位何老爷子性格偏执,惹怒他绝对没好处。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故意装作怀疑的样子。
“何老爷子,您这话无凭无据,我无法相信。”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有内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
何老爷子愤怒地一拍桌子,眼神阴鸷。
“靳家毁了我的事业,毁了我的一切,你既然是靳梵最在意的人,我当然不会放过你了。”
“我想您误会了,我只是刚和靳梵在一起,我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
明溪刻意地压低了声音,显得很疲惫,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何老爷子皱眉,没接话,等她继续说。
“更何况您也知道,像我这样离了婚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嫁给靳家的继承人?您太高看我了。”
“以靳梵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跟我在一起,不过是图个新鲜玩玩而已。”
“我就算是死了,他最多惋惜几天,转头就去找个更年轻漂亮的。”
她故意地叹了口气,声音顿了顿。
余光瞟过和老爷子,见他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不决,又接着游说。
“您把我绑到这儿,以为能够要挟他?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明东升是怎么跟您说的?让您做了这样的决定。”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明东升,闻言,脸上浮现怒意,慌忙解释道:“何老,别听这丫头的,这丫头鬼得很,靳梵要是没对她动真心,怎么可能收购明岚?”
“要不是当初走投无路,我怎么可能会把明岚让出去?”
明东升语气略显着急,生怕何老爷子对明溪放松了警惕。
他们两人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对谁都没有好处。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这个为了利益,连自己女儿都能出卖的人,说的话更不可信。”
何老爷子打断明东升,盯着明溪看了半晌,对她的话将信将疑。
“既然已经上了船,你就给我安分守己点,这里是公海,就算把你扔到海里喂鲨鱼,也没人能救你。”
何老爷子撂下了狠话,转身出了船舱。
临走时,瞪了一眼明东升,明东升默默低头,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
明东升关上舱门的时候,还不忘怨毒地瞪一眼明溪。
光明骤然消散,“砰”的一声,关门落了锁。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望着紧闭的舱门,明溪紧绷的神经缓缓松懈下来。
她现在也想不通,何老爷子刚才说的那番话是真是假。
她的身体慢慢下滑,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咯的后背生疼,她也没有心思在意。
满脑袋都是靳梵和小满。
想起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小满在自己的床边,朝着自己兴奋地摇着大尾巴。
用它毛茸茸的大脑袋,蹭着自己的手臂痒痒的,各种黏人的样子。
想起靳梵矜冷英俊的脸庞,每一次她遇到麻烦的时候,总是会第一时间出现为她摆平一切。
靳梵明明不善言辞,却默默地记住了她所有的喜好,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恐怕现在,他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吧。
她私心地想,靳梵不爱自己,不会来找自己。
透过船舱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暗沉,过往美好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似的穿过脑海,明溪的脸上不知不觉间流下泪水。
靳梵就像是一束光,带她走出了那段最昏暗的日子,让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可她也深信不疑,靳梵一定会来救她。
与此同时。
靳梵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已经查到了一艘可疑的货轮。
在一个小时之前,一艘证件不全的货轮找了关系已经驶离港口,开往私人海域的方向。
“这是海事局那边传来的消息,我们排除了一些联系到的船只老板,只有这艘船是最可疑的。”江本一脸严肃地说。
靳梵眼神一凛,立即吩咐下去。
“马上联系纪家的所有私人游艇,立即来码头这边集合,同时让海事局那边配合出动巡逻船,务必将这艘船拦截下来。”
私人游艇的引擎声在耳旁轰鸣作响,靳梵站在甲板上,海风吹得他的西装衣摆铮铮作响。
他手拿着望远镜,死死地盯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