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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放弃明岚?”明东升后知后觉回过味来,半眯着眼眸看她,“你别想夺走本属于我的一切。”
“您想多了,”明溪轻笑出声,“明岚是您辛苦创办的,我怎么会夺走呢?”
明东升闻言,脸色稍霁,却依旧警惕地看着她。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和靳梵在一起了。”
明溪敛起笑意,认真凝视着他的眼睛,“公司现在交给他全权管理,我也没什么经验,我相信他会将公司发展得很好。”
“何况现在,你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明岚和国际投资集团Ves合并,未来前景如何,谁也不好说。”
但是她坚信,靳梵一定会将它管理得很好。
明东升听说过靳梵,也从何老那边了解到他是华尔街投资界呼风唤雨的人物。
短短几年将一家初出茅庐的投资公司跻身A股,手段与魄力无人能及。
有他在,明岚的发展的确会顺畅很多。
这一点,明东升不服都不行。
更重要的是——
“既然如此,”明东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话锋一转,“公司我可以不过问,但是要给我百分之十的股份,算是给明悦留的保障。”
明溪挑眉,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爸,无论给谁,你一旦参股,这样靳梵很难办。”
事已至此,明东升还是执迷不悟。
明溪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看来我们今天谈得并不愉快,我也以为,你会念在妈**份儿上,让步一回。”
明东升一愣,梗着脖子道:“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
“明董。”
忽地,茶室的门被人推开,男人缓步走进来,神色冰冷,浑身透露着倨傲矜贵的气质。
他径直走向明溪旁边坐下,姿态闲适,语气随意,“不如我们谈笔生意。”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靳梵和明东升聊了很多,只字不提明岚公司股份的事情。
他甚至聊起了许岚在国外的这些年。
明溪早已听过,只是今天坐在对面的人和她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所以再次听到那些关于母亲的过去,她心中一阵窒闷。
明东升终于有了触动,一直平静阴郁的眼底渐渐多了一份濡湿。
明溪别过脸去。
“明董,我敬你一声叔叔,何家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灰飞烟灭,你当真想好和他们合作?”
现在何家如日中天,只不过这位何老当年因为一些事情得罪了一些人,导致他始终在燕京被人强压一头。
这些年,他暗中联络了不少人,虽然没有大肆张扬,但是明东升若和何家合作,必然会得罪另外一批势力。
明东升皱眉,“靳梵,既然你知道了,我还是要说一句,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计较。”
“我只是担心你而已。”靳梵微微一笑。
明东升顿时噎住,“不劳烦靳总费心。”
他正要继续往下说,一道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心微蹙,“怎么了?”
电话接通,江梅崩溃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座三个人的耳中,“不好了,明悦**了。”
……
燕京医院。
冰冷的白墙长长贯穿至走廊尽头,铁皮电动门静静地关着,上方红灯刺目又渗人。
明悦已经被送进抢救室一个多小时了,江梅一个人守在外面,浑身止不住地战栗。
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落在瓷砖上。
她扭过头去,明东升匆匆赶到,身后还跟着明溪和靳梵。
她顾不得关注后面的两人为什么会来,上前扑进明东升的怀中。
“东升,我们的孩子……她还没嫁人呢,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
明东升表情严肃,拍了拍她的背,“好了,人不是还在抢救吗?想点好的,不要太焦虑。”
等待的每一秒钟都漫长而煎熬,仿佛过了整整一个世纪那么久。
抢救室的铁门缓缓打开,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病人服用了大量**,已经洗过胃,休息一会儿就能醒来,先观察。”
听到这个消息,江梅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松软地瘫坐在地上。
明悦这孩子平时虽然恃宠而骄,可那是她亲生的骨肉,她不捧着谁惯着。
过了一会儿,明悦被送进病房。
靳梵看了一眼明溪,对着明东升道:“明董还有家事,我们就不多叨扰,还请你忙完之后好好想想吧。”
说完,靳梵和明溪离开。
两个人刚走,紧闭的病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江梅神色阴鸷地望着他。
“无论如何,明岚不可以落在他们手中。”
明东升皱了皱眉,现在不想听到这些,微微颔首:“明悦怎么回事?”
江梅低垂着头,泪水汹涌流淌下来,“还不都是因为你,昔日受人捧着的小公主现在被人针对,心理脆弱接受不了,买了一瓶**全喝了。”
要不是家中还留了一位保姆,恐怕明悦今天不可能抢救回来了。
她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哭泣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要是她死了,我该怎么办。”
“你胡闹什么!”
明东升呵斥她,对她哭泣不止感到烦闷,忍不住提醒,“你别忘了,你答应过王家的事情。”
江梅一怔,脸上满是悲痛欲绝,“明悦做了二十几年的豪门千金,凭什么让我女儿去那边?”
明东升沉默片刻,最终道:“那何家那边……”
“你别指望我爸会帮他们做假账!”江梅尖锐地叫道,“这件事没得商量!”
他们这边的声音太大,走廊里来往的病人和护士忍不住纷纷回头朝他们这边看一眼。
在护士过来提醒之前,江梅转身回到病房,将门关上。
明东升站在病房门口,耳边是护士不耐地叮嘱提醒,他心中憋闷烦躁。
一想到和何家的合作很快就要开始,他这心仍有些不适。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想不到,因为这件事本身就交给了何其全权负责。
明东升靠在冷冰冰的白墙上,阖上双眸。
最近的事,让他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