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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并不直接,但意在言外,大家都明白其中的深意。
靳梵轻挑眉梢,回答得漫不经心,“何总言重,公私分明,既然何总是谈工作,那我肯定不会阻拦。”
说罢,他和江本离开会议室,将空间留给两人。
明溪抱歉地朝何其笑了笑,示意他坐下,“不知道何总想和我谈什么?”
何其望着她带着温柔浅笑的眼眸,一瞬晃神。
片刻后,他收回神思,勾唇一笑,“明小姐上次那幅画,家里人看了很喜欢,不知道方不方便,请明小姐到家里来做客,家父想和你认识一番。”
明溪抿唇,“何总过奖了,我这也不过是挣口饭吃,算不上有多好。”
何其笑笑,话锋一转,“有句题外话不知道方不方便问明小姐。”
明溪略略颔首,“何总请讲。”
“我听说,您和沈氏沈总曾经有过婚约?”
提到沈亦安,明溪眸光微闪,“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听说,沈先生现在的夫人在国外……”何其话留了一半,端详着她的神情,“算了,有些话还是不说了,都过去了。”
明溪扯了扯唇角,没有接腔。
她不明白何其为什么突然提到沈亦安和许清慈之间的事情,过往已经成为过往,和她毫无关系。
更何况,她早就和沈亦安不再有往来。
何其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都是和明东升还有沈氏有关。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再听不懂言外之意那是真的蠢。
何其的意思大概就是,明东升和沈亦安之间有经济纠纷,最近被沈亦安的夫人知道,正闹着要明东升还钱。
“那我就不耽误明小姐的时间了,我们来日方长。”
何其伸手。
明溪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微微笑了笑,将手背过身后。
拒绝的意思再清晰不过。
何其悻悻然收回手。
送走这尊大佛后,明溪回到靳梵办公室,抬眼看了一眼男人,他的眉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屏幕,没有要问她的意思。
她收回视线,好笑地笑出声,“靳总这么忙呀,看都不看我一眼。”
靳梵终于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似笑非笑,“聊完了?”
“嗯。”明溪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主动汇报,“谈得还算愉快。”
“哦。”男人反应淡淡的,看起来没有想要继续聊这个话题的意思。
他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明溪心中窃喜越深。
“何总说让我考虑一下他。”明溪喝了口水,态度端得是巧笑嫣然。
靳梵闻言抬眸看她,眼底多了几丝看不真切的情绪,“考虑什么?”
“嗯……”明溪一脸无奈,拉长尾音吊着男人的胃口。
靳梵觉得仿佛有一只小猫的尾巴在轻轻扫着自己的胸前,心痒难耐。
“我忘了。”明溪咯咯失笑,打量着男人沉冷的脸色,“你瞧你那个样子。”
她还从没有见过靳梵吃醋的模样,今日一见,倒是别有一番景色。
靳梵后知后觉自己被明溪耍了,眼眸危险眯起。
他起身,缓步来到明溪身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冷峻的五官隐匿在暗沉光线下,危险而迷人。
明溪一时愣在原地,四目相对,暗流涌动,
暧昧的氛围迅速弥散。
明溪咽了咽唾沫,有些紧张。
她不由自主向后靠了靠,双手撑住皮质沙发,压出两道深坑。
靳梵垂眸,俯身压低身躯,薄唇贴近她的唇。
“想要考虑谁?”
低磁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蛊惑。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鼻息间,酥酥麻麻的,令明溪浑身僵硬。
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意,“我当然是想……”
“你”字还没说出口,男人以唇封缄,强势而霸道,却又令人深陷其中。
见她没有抗拒,男人唇角悄然噙起一丝笑意。
一吻毕,明溪白皙的脸颊红透底,愣愣地看着男人起身出门。
像极了事后结束,提裤走人的不负责渣男。
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静谧的空间下,她听见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刚才那个吻太过猝不及防,灼烧着她的理智。
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男人唇齿间的薄荷清香。
明溪闭了闭眼,调整乱了节奏的呼吸。
她的心跳,好像比刚才还要快了几分。
……
沈家。
今天是许清慈出月子的日子,她和王芳在别墅里给女儿念念准备了小型满月宴。
邀请的都是和沈亦安在业务上有来往的权贵。
王芳忙着安排佣人照顾客人,许清慈则在装饰台前抱着念念陪来往的宾客拍照。
她亲昵地**小孩儿柔软的头发,嘴角扬着幸福的笑。
沈亦安进来的时候,许清慈正在逗弄女儿。
“沈总。”
“早就听闻沈总喜得爱女,恭喜……”
周遭传来热情恭维的声音,许清慈抬头望去,几天不见的沈亦安出现在玄关门口。
自从沈念出生后,沈亦安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以及和前岳父的经济纠纷。
许清慈也是前段时间才得知,沈亦安曾每年固定时间打给明东升一个亿。
就和他当初闷声不吭给了明溪五千万一样,关于和明东升之间的对赌协议,他也是一声不吭。
要不是投资项目需要审批资金,她迄今为止都不会发现。
所谓的对赌协议,不过是变相地养着明东升一家。
无论何时,沈亦安对明溪她们家的事情始终格外上心。
除了她。
现在两人的女儿出生,沈亦安也陪了不到几天就一直借口公司很忙。
实际上呢,他直接把公司当成家,在她坐月子期间,他连沈家都很少回去。
许清慈还天真地以为,两人有了羁绊,有了女儿之后日子会好过很多。
殊不知,人生是道简答题,永远没有最标准的答案。
许清慈抱着熟睡的女儿,朝男人露出一抹微笑,“亦安,你回来了啊!”
沈亦安迈开修长的腿,朝她们母女走来,“抱歉,我来迟了。”
他主动接过许清慈手中的女儿,襁褓中的小婴儿粉妆玉琢,皮肤细腻白皙。
他这一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血浓于骨的牵绊。
要是,站在他身侧的人是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