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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有些气闷。
尽管知道靳梵只是一时着急语气不好,可她还是心中委屈。
出了公司,也没见靳梵追上来。
望着空荡荡的电动玻璃门,心中说不失落都是假的。
一辆空出租车开到她面前停下,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拉开车门上车。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刚走没几米,男人追了出来。
明溪坐在出租车里,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接通,“我先走了,微微找我。”
说完,她也不等靳梵回答,径自挂断了电话。
明溪坏心思的想:让他也好好感受一下,被人突然语气不好地对待是什么滋味。
提起宋知微,她忽然意识到,宋知微已经半个多月没跟她联系了。
上一次联系还是在她准备折返燕京的那天。
她问宋知微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出来吃顿饭,宋知微没回。
明溪有点担忧,宋知微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她拿起手机拨了宋知微的号码,嘟声响了十几秒,听筒那端传来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她又接连打了几遍,始终无人回应。
明溪皱了皱眉,有点不安。
“小姐,你去哪儿啊?”前排司机透过后视镜望向她。
明溪愣了一瞬,给他说了一个地址。
出租车在市区绕了一大圈,才在一栋豪华公寓楼下停下。
明溪付了钱下车,抬眼望去。
公寓楼高耸入云,大理石墙面透着奢华与现代感的典雅。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除了宋家,这里是宋知微唯一的单独栖身之所。
明溪按照记忆找了上去。
站在宋知微家门前,她按响门铃。
没多久,房门被人打开,露出宋知微疲惫惨白的脸。
“溪宝?”她讶异地看向明溪。
“微微,你……”明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人。
宋知微穿着睡衣,长卷发凌乱,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无力感,脸上毫无血色,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她不禁愣在原地,一双好看的秀眉紧紧皱起,“你这是……怎么了?”
“先进来吧。”宋知微勉强地扬起一丝笑容,迎她进门。
明溪换了鞋,看着客厅里吃的用的凌乱无章的遍布各处,她心中隐约不安。
“你怎么了?”
宋知微低垂着头,缓步走到茶几旁,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随即放到桌上,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入胃部,感官归位。
她知道宋知微的骄傲,即使她们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但宋知微不愿意说,她也不会逼迫,毕竟每个人都有隐私。
可是现在,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见宋知微不语,明溪继续追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看这样子闷在家里也不是一天两天。
“溪宝,我……”
宋知微跌坐在地毯上,抬起苍白的脸,双眼红肿,“我怀孕了。”
明溪瞳孔猛缩,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联想起上次她们一起去露营,宋知微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该不会是……
宋知微捂住耳朵,痛苦地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怀孕,我们……”
她紧咬唇瓣,泪水从脸颊滑落,“我事后明明喝了药。”
明溪脑海中嗡鸣一阵,半晌后,她伸手扶她起来,“地上凉,坐沙发上去。”
明溪把宋知微扶到沙发上,看着她,欲言又止。
宋知微哭累了,慢慢平复下来,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溪宝,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未婚先孕,这让我父母知道……我都不敢想。”
明溪心疼极了。
宋知微的爸爸妈**思想很传统,她也一直自尊自爱,虽然经常和狐朋狗友在一起喝酒,却从没做过逾越的行为。
“是纪尧吧,他知道吗?”明溪握住宋知微冰凉的手,皱眉询问。
如果她今天没有过来,还不知道宋知微打算一个人躲多久,担惊受怕多久。
宋知微苦涩地勾了勾唇,“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期间,纪尧给她打过电话,问她怎么最近不见踪影,她只说人在国外。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纪尧。
两个人平时就是臭味相投,都是酒蒙子,完全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一步。
明溪轻抚宋知微凌乱的发梢,柔声劝慰:“这是你们俩的孩子,无论如何,你都应该让他知道,还是说……你不想要他?”
宋知微摇头,她也考虑过要不要流掉这个孩子。
“医生说,我子宫壁薄,很难怀孕。”
意思就是她打掉孩子之后,很难再怀了。
明溪能体会到她心中那种无助沮丧的感受。
这件事不论谁对谁错,总归是发生了,总要解决。
“这段时间,我陪你住在这里照顾你,先什么都不想了。”明溪抱了抱她。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其他的事情,她帮不上忙。
宋知微嗯了一声,将脑袋埋在明溪的肩窝里。
两个人窝在公寓里待了一天,明溪将家里收拾了一番。
晚上,她看着宋知微睡下,才回到客卧。
她拿出静音已久的手机,男人发了很多条消息和电话。
她今天没有什么心情,但还是给靳梵交代了一下自己和谁在一起。
就在她看到靳梵的消息很快回过来时,纪尧的电话来了。
在今天知道这件事之前,她还可以对纪尧像个朋友似的对待,可是现在,她不知道。
她也不清楚两人之间是否有感情存在。
更无法判断纪尧是否有男人的担当,如何看待这件事。
毕竟,纪尧是燕京富二代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明溪盯着手机屏幕许久,最终,她选择了拒绝接听。
电话被挂断后,没过一分钟,纪尧发了短信过来:【嫂子,你最近和宋知微联系了吗?】
明溪望着眼前这条短信,眸色讳莫如深。
片刻后,她删掉了短信,关灯躺床上,闭目养神。
她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告诉纪尧这件事了,在确认纪尧的想法之前。
她不想听到别人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春山酒吧。
男人坐在皮质沙发的角落,忽明忽暗的灯时不时扫过他矜贵冷峭的脸庞,眼底满是压抑的暗色。
一整晚,他都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握着手机,时不时点亮屏幕。
他一直在等。
等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