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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工作人员过来找她。
明溪收回思绪，“你先自己看一会儿，我等会儿找你。”
“好，你忙。”靳梵勾唇，捧着咖啡朝前走。
工作人员说有一位买家想要买那幅《微尘里》。
明溪走过去，看到站在那边的两道人影，停下脚步。
“你稍等，我让宋总过来。”她轻声说完转身离开。
“明小姐？”
那两人其中一人已经发现了她，喊了一声。
这下，她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姑姑，你认识？”
沈今韵娇柔的声音在不大不小的空间内过分清晰地传入她的耳膜。
明溪回神，迈步走过去。
工作人员见状，主动介绍：“这位是我们明经理，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咨询她。”
“明小姐，你好。”沈今韵率先打招呼，她抬眸望着明溪，笑吟吟道：“上次只是匆匆一见，没想到你这么漂亮。”
明溪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便含糊带过，“你好，刚听工作人员说，你们想买这幅画，那我为你们介绍一下？”
“不急，”靳禾出声打断，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开口，“明小姐最近在我们家挂了号，我倒是想和明小姐好好聊聊。”
明溪不由蹙眉，但还是扬起笑容回应，“抱歉，靳女士，今天画廊很忙，有什么事还请改天再说也不迟。”
“呵，改天？”靳禾冷笑一声，“明小姐身后有靠山，看来我是请不动了。”
她意有所指。
不过明溪并不知道之前靳梵替她挡住了靳禾的事。
明溪不动声色地敛眸，将态度放到最低，“抱歉，我不懂靳女士想说什么。”
“明小姐，你别多想，我们也只是想和你单独好好聊聊这幅画。”
沈今韵微微颔首，眼角眉梢之间尽显温柔高贵，却又难掩目空一切的张扬。
她浑身上下，连头发丝儿都被精心打理过，一看便以为是谁家的千金大小姐。
“聊画可以，”明溪挑眉，“只是今天画廊很忙，人手紧缺，恕我失陪。”
说完，她绕过靳禾往外走，走了两步，她停下来，扭头，“靳女士，今天人多，还请您好好享受。”
靳禾的脸色瞬息万变，眼底闪烁着阴郁。
“姑姑，我刚刚好像看到了燕京的不少权贵。”沈今韵见她这副表情，轻声提醒，“这幅画您还买吗？”
“不买了，一张**而已。”
靳禾丢下这句话，抬脚离开。
“可惜了，我还挺喜欢的。”沈今韵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作品。
她记得，靳梵很喜欢这个画家的作品，那几年没少收集。
所以，她也有一段时间，为了晚星的作品，没少花费功夫。
“我会给你再寻几幅国外名画。”靳禾收敛了情绪，和她慢慢向前，“梵高他们不比这个晚星好吗？”
闻言，沈今韵不再说话。
话虽如此，可那毕竟不是靳梵想要的。
……
明溪出了画廊，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了，门口的人寥寥无几。
只剩下不少权贵送来的麦穗，整齐划一地排列两排。
红地毯上，宋知微正站在台阶上跟一个人说话。
她诧异挑眉，“师兄？”
林书白朝她望过来，唇线微扬，“小溪，恭喜。”
“谢谢。”
林书白今天一身简约的白色卫衣，配黑色工装裤，如沐春风，看起来少年感十足。
“我刚还和师兄说呢，那个时候你废寝忘食地画画，都忘了答应师兄的事情。”
“什么？”明溪一头雾水。
宋知微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嗔怪道：“你看吧，我就说这丫头肯定把和你的约定给忘了。”
明溪莞尔，“你知道的，我现在记性不好。”
她说完，冲林书白眨眨眼，“对吧，师兄？”
“不要紧，”林书白轻笑了两声，“现在还来得及。”
“所以，拜托两位大善人，能给我透露一下是哪回事吗？”
明溪说这句话也觉得不好意思，但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你当时许诺，将来某一天成立了画廊，给师兄送一幅自己的签名画。”
宋知微说完，明溪震惊地瞪圆了眼睛，“我当时这么说的吗？”
太中二了吧！
现在的林书白可是北欧地区教育界的翘楚，她竟然承诺送他一幅自己的画。
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明溪笑嘻嘻地婉拒，“我这种半路出家的画师，怕玷污师兄的眼睛。”
“你谦虚了。”林书白轻笑。
“好了，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去赏画吧。”
宋知微先一步上楼。
明溪和林书白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今后有什么打算？”林书白忽然问。
明溪一怔，心底咯噔一跳，“你都知道了？”
“你别怪她，是我让她说的，”林书白看了一眼宋知微，他总是很体贴地考虑别人，“我以为，沈亦安会对你很好。”
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晦涩。
明溪愣了愣，叹一口气，“都过去了，人嘛，总要经历一次失败。”
“未来会越来越好的，”林书白鼓励，“以后常联系，我大概率也会留在燕京发展。”
“啊？”明溪弯唇，“我记得你很讨厌燕京的夏天。”
“现在不讨厌了，”林书白轻笑一声，“我发现这里的春天也很美。”
闻言，明溪笑了笑，不再说话。
她记得，林书白也是燕京人，人在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想法，这点她深有体会。
“你慢慢看，有喜欢的告诉我，等画展结束我送你。”
不远处有人朝明溪招手，明溪看了一眼林书白，挥挥手过去。
在明溪走后，宋知微凑到林书白身侧，神秘兮兮道：“师兄，你俩刚才说什么呢？”
她刚才碰到一个相熟的千金，简单聊了几句，没有留意明溪和林书白之间的谈话。
林书白勾了勾唇，“和她简单聊了聊，小溪在经历过这段婚姻之后，不会和过去一样天真了。”
那个时候的明溪，总是傻得单纯，资深南墙爱好者。
“谁能想到，沈亦安现在变成了这样。”宋知微赞同，却也唏嘘不已。
那个时候，她也以为明溪会过得很好。
没想到，世事难料。
“好了，别再提他，”林书白转移话题，“赏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