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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脸上浮现尴尬之色,“叔叔,您误会了,我们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老板已经转身回到后厨。
“两碗豆浆,两根油条,再来一份锅贴。”靳梵淡淡道。
“好嘞,稍等啊!”老板吆喝了一嗓子,“老婆,锅贴好了没?店里来了两口子。”
“……”
这位老板真是……
明溪叹了口气,看向靳梵,“你会不会点太多了?”
和靳梵吃过这么多次饭来看,他们俩都不是饭量很大的人。
她一根油条足矣。
“吃不完可以打包。”
明溪不禁哑然失笑。
她余光瞥见门口的收银台旁边放着一个凳子摆着一个保温桶,桶面上贴了‘枣茶’的字样。
她起身,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给两人倒满。
这时,身后传来掀门帘的动静。
“老板,麻烦来一笼锅贴和小米粥。”
一道像轻纱般细腻,带着几分温柔的嗓音在门口响起,仿佛清晨的露珠落在枝叶上,让人忍不住被她的声音所吸引。
明溪端着两个纸杯回头,一位穿着米色大衣的女人映入眼帘,她穿着高跟鞋,摇曳生姿,整个人散发着艳绝人寰的气质。
她一瞬间就联想到紫霞仙子,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女人朝里面环视一圈,忽地僵在原地。
明溪察觉到她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底闪过一抹狐疑不决。
她是在看靳梵吗?
“阿梵!”女人回过神,浅笑着走近,在男人身侧的空位上坐下,“好久不见。”
明溪微愕,她的称呼过于亲昵,是靳梵的前女友吗?
男人不动声色地转头看了她一眼,眉心渐渐蹙紧,没吭声。
“我听说你回了燕京,我还以为……算了,那些都翻篇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女人声线温软,任谁听了都忍不住怜惜。
她坐下后,米色大衣领口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靳梵直接起身,眉心拧得更紧,“沈今韵,在我这儿没有翻篇,只有完结。”
“阿梵……”沈今韵欲言又止,痴痴地望着靳梵,眼眶微红,“你变了。”
他变得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疏离。
明溪站在一旁,愣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男人已经走了过来,语气不善,“怎么这么久?”
明溪不敢说她刚才看沈今韵看得专注,压根忘了反应。
靳梵看起来很讨厌这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是仇恨,她有点意外。
哪怕靳禾对他那样,他也没有恨之入骨过。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要不我们打包回去吃吧?”
明溪小心翼翼问出声,生怕哪句话惹怒了男人。
沈今韵已经调整好情绪,转过身来看向他们这边。
她注意到了明溪的存在,眼睁睁看着靳梵将她手中的两个纸杯接过,放在一旁的空桌子上。
他转过身时连一眼都没给她,径自走到出餐口,跟老板改口打包带走。
靳梵带着明溪出了早餐铺。
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晨曦的微光撕开雾蓝绸缎,铺洒在街头巷尾。
坐上车,靳梵忽然沉沉开口,“抱歉,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这个时候如果说‘没关系’好像显得有些不解风情。
明溪好整以暇地望着靳梵,清澈的眼眸哪怕一夜没睡也难掩灵动,“是啊,吓到我了,怎么办?”
闻言,男人忍俊不禁,一直平仄的唇线微微上扬。
“原来明小姐还有这般幽默风趣的一面。”他磁性的声线在这清晨格外魅惑。
“……”
明溪眨眨眼,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想打开我的活泼开关,你得多点耐心。”
“好。”男人毫不犹豫地答应。
明溪心跳漏掉半拍,轻轻笑了。
……
沈亦安是在出差回来后才知道明岚公司已经挂靠在纪氏旗下,但实际控股人已经改为明溪。
他去了一趟纽约,没能见到Ves的总裁。
而他和许清慈的订婚宴也因为这件事往后搁置。
沈亦安从机场回到沈家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十二点。
家里冷冷清清,王芳和许清慈不在,保姆见他回来,说两人出去逛街了。
以往他回来,家里都会备好热腾腾的饭。
他将行李箱随意地放在玄关,换上拖鞋走了进去,瘫倒在沙发上。
这段时间,为了搭上知名投资人捷克这条线,他没少奔波。
脑海中陡然想起那抹温柔恬静的身影,他最近经常梦到。
可是他已经和许清慈领证结婚了,他没有转身的可能了。
明溪还在的时候,会在他出差回来时准备好丰盛的饭菜,备好干净的衣服,等他洗过澡,然后陪他吃一顿慢慢的餐食。
他很少在家中谈及工作上的事情,明溪懂他,也不会主动开口过问,只会偶尔问他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或者给他分享一些其他的趣事。
可是现在,他把她弄丢了,再也触碰不到的距离。
沈亦安闭了闭眼睛,努力逼迫自己把那张脸驱赶出脑海。
“咔嗒!”
玄关处响起开门声。
沈亦安懒洋洋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人,“你们回来了?”
“咦?儿子,你不是说晚上12点才回来吗?”
没想到她们将自己的航班时间都能记错。
放在以前,明溪从来不会记错。
沈亦安揉了揉额角,“是中午。”
大概是今早了解了半天的信息,他满脑子都是明溪。
“啊?哎哟我这记性,清慈现在肚子大,也顾不上想那么多,”王芳笑了笑,不甚在意,“那你要不点外卖吧,我们都吃过了。”
“亦安,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许清慈将购物袋交给保姆,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慢慢过来。
她现在已经五个多月,肚子还算圆润,王芳说一定是个儿子。
等这一胎生下来,就是沈家的独苗。
“不了。”沈亦安面色冷沉,他现在也不想吃外卖。
“那怎么能行呢?公司里还有几百口人等着你养活呢,这家里家外的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很多,不吃饱身体怎么扛得住?”
王芳不赞同。
她已经完全忘了来燕京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