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被禁欲前夫撩红温 第一百三十章 五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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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又一个初雪天,刚过了腊八,周家老宅的院子里散落一地挂鞭燃后残留的红色碎屑,佣人一边扫一边低声闲聊。

“老太太的身体越发不好了,昨儿宅子里这样就是冲喜呢。”

“是啊,从前也没见腊八放鞭炮的……”

两个佣人低声说得正起劲,辛意如从旁边过来,裹了裹身上的披肩,冷声道:“嘀咕什么呢?”

两个佣人立刻噤声,低头继续打扫,不敢再多言。

辛意如皱了皱眉,目光扫过院子,最后落在远处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上。

她的神情复杂,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片刻后,她转身朝屋里走去。

屋内暖气充足,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辛意如脱下披肩,随手搭在椅背上,然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忙碌的场景。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但她似乎没有注意到,只是静静地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周槐亭从楼上下来,走到辛意如身旁,语气淡淡:“老太太最近犯糊涂越来越多了,总说想见烟烟——趁着这时候,把最后的股份拿过来。再不行动,等老太太归西,可就没机会了。”

辛意如眉目中闪过烦躁。

“我知道。”辛意如冷笑,“老太太一直惦记着周砚川,把剩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死死攥在手里头。我还没找到给她立遗嘱的人到底是谁,这事难办。”

周槐亭轻嗤:“大哥这几年风生水起,另立门户,连爸都对他高看一眼了。再这么下去,我这集团总裁的位置,可就坐不稳了。”

辛意如看向他——周槐亭眉眼间早已经褪去了原来的稚嫩,越发的深不可测。

有时候她甚至恍惚,周槐亭怎么就无声无息地长大了,她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有时候人被逼到绝境才会自乱阵脚。”辛意如淡淡说着,“一如五年前。现如今周砚川没有了软肋,我们想再找破绽,难啊。”

周槐亭唇角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

“妈,你相信盛南烟真的死了吗?”

辛意如猝然看向周槐亭。

母子两个对视,一言不发。

窗外,雪花再次落下。

这一场雪连绵下了几天,燕城银装素裹,机场航线遭了殃倒了霉,被迫停运。

恢复航线那天,新闻上一连播报,说今年春节返乡人次将会达到历史新高。

念南建设顶楼总裁办内,江回把财报递给周砚川签字,说起三天后的出差行程:

“航线已经申请下来了,可以正常运行。公关部那边的负责人说,已经跟Ivy老师的私人助理联系好了,等您到了瑞士可以第一时间会面。”

周砚川神色淡漠,在财报上签了字:“老太太最近怎么样?”

江回顿了顿,如实道:“一周前腊八家宴,周董让人放了一百零八响挂鞭,外面都说是给老太太冲喜。”

周砚川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

良久,钢笔的笔墨在圆珠顶端凝结,再落笔变得滞涩。

周砚川随手将镶嵌了名贵宝石的笔扔进**桶,又从抽屉里重新拿出一支,淡道:“之前让你联系的医生,尽快接人过来,给老太太看病。告诉他,看好了报酬翻倍。看不好,往后别想继续在燕城行医。”

江回心中微凛。

这些年,周砚川的性子变得越发喜怒不定。

江回跟了他这许多年,也越发摸不透了。

三天后。

周砚川坐上去北欧的飞机。

机舱内暖烘烘的,木质调的柑橘香中和了些许燥热;周砚川喝一口冰水,继续看手上的资料。

Ivy,瑞士籍华裔,近三年设计界的后起之秀;蝉联三届BYD国际建筑设计大赛的冠军,并在今年三月份的大赛上被组委会官宣,即将成为下一届BYD的特别评委。

周砚川创立念南已经两年整,刚融资的时候他就想请这位神秘的建筑设计大师来做项目。

然而这位实在神龙见首不见尾,难请不说,到现在他手里所有的资料甚至说不清道不明对方的性别。

周砚川的目光落在资料上照片栏空白的地方,眼神深邃。

Ivy的著名设计图他看过,风格大胆,细节细腻;今年年初的时候已经被南法那边的一个贵族买走,据说是年底动工。

周砚川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一言不发。

江回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砚川的神色。

“周总,Ivy老师的助理那边刚刚发信息来,说Ivy老师有个要求。”

周砚川蹙眉,眼底划过不耐。

自从跟这位新秀联系以来,他的耐心耗费太多。

畏首畏尾不露面不说,要求还一个接一个的来。

周砚川耐着性子:“什么要求?”

“对方要您会面时只身前往。”

周砚川冷笑一声,只身前往?

对方倒是挺会拿捏人。

不过他倒也不至于被这么简单的要求激怒,毕竟,他此行的目的远比所谓的“条件”重要得多。

“通知那边,我答应。”周砚川语气平静,“让他们把见面地点发过来。”

飞机平稳地飞行着,窗外云层绵延,仿佛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海洋。

周砚川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日内瓦国际机场。

寒风夹杂着雪粒扑面而来,即便穿着大衣也挡不住刺骨的冷意。

一辆黑色轿车早已等候多时,司机举着写有“Mr.ZHOU”的牌子站在出口处。

周砚川没有多言,径直上了车。

车内暖气充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松木香,与机场那股工业化的气息截然不同。

他看了一眼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周砚川淡淡道:“先去酒店,再去会面地点。”

司机应下,车子很快启动,驶入车流。

一路上,街道两旁积雪未化,偶尔能看到几个行人裹紧围巾匆匆走过。

这座城市安静得像一幅画,每一处细节都精致得无可挑剔。

到了酒店,周砚川换上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色西装,独自一人驱车前往约定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