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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知道,要把人往村外撵,那是需要有人出头的!
祠堂里举手表决固然重要,可暴力执行才是问题的关键!
要是寻常人家,仅凭着保长养的那几个家丁就能解决问题,可许飞却是不好惹的!
要是在以前,村里人只觉得许飞是个强壮后生,也没太当回事。
可最近才知道,人家身上有功夫,敢和巨熊逗咳嗽!这份身手和胆色绝非常人所及!
突然,只见寒光一闪,许飞手里已经多了把寒光闪闪的猎刀!
这把刀子原来是王麻子的,绿鲨鱼皮鞘,刀身近两尺,是一把正经的好家伙。
“不是要撵出村吗?俺就站在这里,谁有胆子尽管动手!”
看到这雪亮的刀子,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
别看祠堂里有数百人,可绝大多数都是事不关己,甚至对许飞有着深深的同情。
只不过迫于保长的**威,这才被迫举了手,所以都保持了观望态度。
许景年有两个儿子,一个叫许达,另外一个叫许恒,都抄着顶门杠堵在门口。
看到亮了刀,二人对视一眼,突然抢步上前,对准许飞的后脑勺就猛砸了下去!
两个人都是年轻力壮,下手时躲在背后,自认为可以一击得手。
哪知道顶门杠刚砸出去,却眼前一花,早就不见了人影!
“噗!”
许达刚一愣神,就觉得**蛋子上剧痛难当,惨叫一声便倒了下去。
看到哥哥倒地,许恒这才意识到身后有人,身子还没转过来,大腿上就吃了一刀!
一股剧痛如同电流,让整个身子都酥软下来,顶门杠也摔在地上,嚎叫着扑倒在地。
别看许飞只有一个人,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对兄弟偷施暗算,早就听得清清楚楚。
刚才一个后撤步,便从二人之间窜了过去,一刀一个全都放倒!
“娘嘞…疼死俺了,爹!你赶紧上啊!”
“血!救命啊!”
看到两个儿子一裤子血,躺在地上惨叫哀嚎,许景年却像是入了定,根本不敢靠前。
刚才瞧得真切,许飞就像是脑后长了眼,动作如疾风闪电,明显是个练家子!
真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许家老二明明是个庄稼汉,居然学了这么身本事?
许飞微微弯腰,把刀身在许恒脸上蹭了两下,将上面的鲜血蹭了个干干净净。
许恒浑身的血都凉了,吓得张口结舌喊不出声,脸色如同一张白纸。
“念在都姓许的份上,在肉厚处只捅进去两寸,再要有人动手,便挑瞎他一只眼!”
“怎么?不是说要把人撵出村吗?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许飞手持猎刀,双目炯炯扫视全场。
那些村民们一则心中有愧,二则畏惧其勇武过人,无人敢与之对视。
保长也有些惊慌,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竟敢持械伤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你们霸占他人财产,这叫哪门子的王法?!”许飞厉声喝道。
“许文仲,许景年,你们两个以读书人自居,却一心要霸占许家老宅,此事人尽皆知!”
“从今日起,咱们断绝来往,以后再无干系!”
“……”
铁头和王二牛走在回家路上,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回想起许飞说的话,都不由得担心起来。
“二牛,俺得去祠堂!你是不知道,王婆的那俩哥哥是歹人,骗俺进山,实际上想要暗中谋害!”
“幸亏许飞及时赶到,这才救了俺的性命,他有事俺不能不管!”
“铁头,俺家大毛差点被豺狗子咬死,就是许飞救的,为了进山采药,还差点被豺群给活撕了!”
“那王婆子想要骗俺家的地,也是人家许飞给撵走的,俺也欠他的情!”
这二人都是性情刚勇,讲义气的汉子,越说越是热血上涌。
回想起许飞救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此时若是装糊涂,躲在家里,那还叫人吗?!
铁头把牙关一咬,说道:“俺回去取家伙,弓弦虽然断了,俺家还有扎枪!”
“谁要是动许飞一根汗毛,老子捅了他!”
王二牛一跺脚,也终于下了决心!
“铁头,你当过兵,要是有多余的家伙就给俺一把,咱们一起去!”
“要是没有,俺这就回家取锄头!”
不多时,铁头拿着扎枪,王二牛手里拎了把环首刀,一阵风般赶到了祠堂。
见大门关着,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抬腿猛踹过去!
“咣当!”
大门向两边分开,两个人手拿兵器,嗷嗷叫着冲了进来!
“谁敢动许飞!老子和他对命!”
“不怕死的尽管上来,俺活劈了他!!”
这两个人虽然都是庄稼汉,却有一副忠肝义胆,此时豁出性命,眼神中透着杀气!
三个人呈品字形站好,预防有人偷袭,无形中正是一个“众”字!
这“众”字里,是能将后背托付彼此的生死之交,是许飞无私付出获得的回报!
一人舍命,万夫难敌!
三人成众,众志成城!!
周围的人噤若寒蝉,都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很多人都被挤到了墙根。
正在僵持之时,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又有七八个人冲了进来。
领头的正是张三,手里拿了把锄头,跑得是气喘吁吁。
后边两个村民,都是许飞从熊口下救出来的,还有几个人,都是各家成了年的儿子。
“好哇!开祠堂不告诉俺家,难道俺们这几户不是许家村的人了吗?!”
“许家和俺一墙之隔,俺婆娘说了,听到王冬花和刘春桃带着不少婆娘来抢肉!”
“不光俺可以作证,周围几户人家都听见了!做事得讲究个公道,就算是保长也不能冤枉好人!”
说话的工夫,又有十几个人跑进了祠堂,都是许飞分过肉,没被叫来祠堂的那些人家。
这些人知道自家被排挤,若是再不站出来替许飞发声,下场只会更凄惨。
都被迫抱团取暖,一起高声叫嚷,祠堂里的氛围为之一变。
别看举手表决的有数百人,可都是被逼无奈,而这些人都受过许飞恩惠,个个都勇于出力。
刚才连一个许飞都搞不定,再加上敢于拼命的铁头和王二牛,谁还敢上前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