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君随新帝入京,她被逼二嫁 第1章 一年后你我和离

红绸挂梁,喜烛摇曳。

朦胧的灯火映着穿上麒麟送子图,萧意绾等了许久未曾等到新婚丈夫回来,只好将手里的团扇放到旁边。

庭外不时传来婆子议论声:“我听闻这萧家大姑娘乃是二婚,侯爷只怕不会回来洞房了。”

“二婚也就罢了,咱们侯爷当年为救父求到萧府,可是被他们家好一顿羞辱,要不是圣上安抚旧臣,这侯夫人之位哪里轮得到她。”

“是啊,亏得两家还是世交呢。”

丫鬟庭芜听到外面婆子议论,气的咬牙:“这薛府到底有没有规矩了,底下的婆子居然还能议论起主母来了。”

萧意绾捶了捶被凤冠压沉的肩膀,心情低落:“人家说的也是事实。”

几十年前,萧薛两家世代交好。

恰逢天灾,薛家舍下救命之粮给与萧家,萧家为表感恩,亦承诺下一桩婚事。

只是天不随人愿,两家在逃荒之路上分离,萧家祖父走上仕途,蟾宫折桂,娶得佳人,花了近二十年时间成为先帝心腹,萧家自此改换门庭。

祖父还在时,常带她下乡看望薛家人,婚事也毫不意外的落了她身上。

她与薛家长孙薛昱修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她甚至还曾想过培养薛昱修成为一个好夫君。

可万万没想到,祖父在她七岁那年去世,家中局势剧变,父亲更是翻脸不认人,再不许她联系薛家人。

五年前薛昱修拿着信物寻到萧家,萧家扔下几块碎银便将人打发走,言语羞辱,说什么也不承认这桩婚事。

五年后,因先帝昏庸好长生,无子继承皇位,虐杀手足,逼的诚王以诛妖道名义起兵入皇朝。

薛昱修作为诚王心腹大将自然也成了旁人攀附对象。

萧父再想履行当初婚约,却被薛昱修反讽回去。

萧意绾两世为人,都显少瞧见这等打脸剧情。

要不是自己就是被打脸的那方人员,她都想给薛昱修拍手叫好。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萧意绾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不知何时,那些婆子的议论之声皆已消失。

门口正站着一位仪质瑰伟,剑眉星目的玄衣男子。

比之五年前,她能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上多了一份肃穆杀伐之气。

见薛昱修侧眸望来,萧意绾赶忙拿起团扇掩面。

一股刚从书房沐浴出来的墨香之味扑面而来,险险停在离她一步之远处。

萧意绾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像是要透过团扇落在她脸上,无形中压力倍增。

“却扇礼我看就不必执行了,萧姑娘应该是个聪明人,既然知道我厌恶萧家,就当理解,你父就算再算计,也顶多只为你争取到一年时间罢了。”

“一年后,你我和离。”

萧意绾听着薛昱修这般毫不留情面的话,不经叹气。

果然啊,她这辈子投生到封建古代就是受罪的。

她也很想有骨气的甩人家一句和离就和离,又不是没和离过!

可现实不允许啊。

她父亲萧问舟乃是从二品御史中丞,算不得文臣之首,但由于前面那些老臣死的太多,他也就成了旧臣里唯一能与帝王搭话之人。

因此,在新帝烦恼旧臣与新臣之间矛盾时,她父亲给新帝出了一个主意。

那就是联姻。

萧薛两家有旧,新帝首选就是他们两家。

偏巧,她前任丈夫不知怎的被长公主之女看上了,婆母为了攀附权贵,以死相逼让她丈夫与她和离。

她便成了这场联姻里的牺牲品。

明知这一场联姻是萧父的算计,她却不能和眼前人一样随便说出和离之事。

无他,如今的萧家就像是在钢丝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深渊。

如果她坐不稳侯府夫人之位,将来萧府出事必定会牵累到她。

薛昱修既无通房侍妾,与她还有旧情,这条通天路她要是不好好把握,那她就真是个**了。

萧意绾心思一转,面上露出几分温婉笑意:“侯爷之意我明白,不过这桩婚事到底是圣上赐婚,即便将来你我和离,当下也该做足表面功夫,否则岂不是对圣上赐婚之事不满?”

薛昱修却忽的捏住了她下巴微微一抬,那张仙姿佚貌、莹玉似雪的脸映入他瞳孔。

容貌虽美,心肠却浅薄恶毒的很!

真是可惜了。

他绝不会再上她的当。

“萧姑娘好心机啊,你莫不是以为以退为进,便能让我对你另眼相看?”

萧意绾如秋水般潋滟眸子微微泛红,似有泪珠生成:“侯爷,你捏痛我了。”

薛昱修猛地松开手,背过手时却不经意间磨了磨指腹,仿佛刚刚那股软弹白腻的手感还萦绕在心尖。

察觉到自己这不同寻常的动作后,他脸色更冷了:“你莫要勾引我,也莫要惦记着薛府主母之位,待你我和离后,我自会保你在萧家出事后一生无忧。”

萧意绾摸了摸有些红肿的下巴,暗道这男人当真是狠心!

她这副勾人的身子和清纯妩媚的容貌被多少贵女讽刺过,但又有哪个男人能真的经得住诱惑?

听闻薛昱修还是个未经人事的,没想到下手这么重。

萧意绾眼尾瞬间染了上嫣红,声音娇软了几分:“侯爷误会我了……”

薛昱修见她装模作样,嗤了声:“误会不误会的,萧姑娘心里清楚,我知萧姑娘心里只有崔公子,莫要在做出此等放荡模样,否则只会让薛某瞧不起!”

萧意绾哽住。

新婚之夜提她前夫,看来这人是真厌恶了她。

被往日的未婚夫这般羞辱,萧意绾自会觉得难堪。

可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们萧家先对不住薛家在先。

而现在她又寄希望于他,那这些羞辱她就该受着。

既要又要,谁不想?可谁愿意给她呢?

她垂下眸,轻微的抽泣声在静寂的婚房内显得格外刺耳。

薛昱修定眼一看,只见那少女卷翘的长睫上挂着一串珍珠,似在烛光里生了辉,转眼便坠落到衣领之上。

薛昱修攥紧指节,蹙起眉头:“你哭什么?”

萧意绾微微抬头,一张小脸似映着红霞又娇又媚,明眸似秋水盛满了他的身影。

她哽咽着道:“没什么,不过是觉得命苦罢了。”

薛昱修愣了片刻,似想起来某件事,他心里升起几分心虚来。

半响,他冷声道:“当真是娇气,你若命苦,那全天下的女子皆是命苦之人了。”

萧意绾立即以帕拭泪,软娇的哭声似抑制不住的传了出来。

薛昱修不欲与一女子计较,到底松了口。

“罢了,就按你之前说的,做足表面功夫便是。”

萧意绾收了泪,眼巴巴的望着他:“当真?”

薛昱修看清她眼里的算计,刚升起的那点愧疚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冷嗤:“萧意绾,你可还记得五年前那次……”

话未说完,门外婆子通报:“侯爷,老夫人派人来说请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