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重生摆烂后,不孝子们跪求原谅 第三十二章 不解风情

“一码归一码。”虞婉宁不为所动,“生意就是生意。你若真想出手,就开个价。若是想送人情,那恕我不能接受。世子爷的人情,我受不起。”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坚持要给,一个坚持要买。

最后,还是顾九卿先妥协了。

“五百两。”他说,“不能再多了。”

一个在京城黄金地段,占地三层的酒楼,五百两,这跟白送几乎没有区别。虞婉宁心里清楚,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

“好。”她点了头,“明日我让账房把银子送来。”

生意谈妥,虞婉宁不再耽搁,让那管事在前头带路,她自己就在这楼里转了起来。

她走得不快,指尖从蒙尘的栏杆上划过,嘴里却没停。

“这面墙打掉,换成博古架。”

“楼梯太窄,拆了重修,做成盘旋上楼的样式。”

她从一楼转到三楼,嘴里的话就没断过,一个又一个的吩咐从她嘴里说出来。

顾九卿一直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没插话,就那么看着她指点这里,规划那里。

等虞婉宁把所有细节都看完,转身准备吩咐那管事去找工匠。

顾九卿先开了口:“工匠我来找,京城手艺最好的那批,我熟。”

虞婉宁看了他一眼,应了。

她现在缺人手,也缺时间。

她带着翠桃先回了府,顾九卿却留了下来。

他转过身,看着那个弓着腰不敢抬头的管事,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记住了。”

“从今天起,她才是这里唯一的主子。”

“她的话,就是我的话。”

“以后再敢对她有半点不敬,你就自己卷铺盖滚出京城,永远别再回来。”

那管事听完,腿一软就跪下了,头磕在地上砰砰响,嘴里含糊不清地应着“是”

次日,虞婉宁用完早膳,便换了身不起眼的常服,带着翠桃慢悠悠出了府。她没去别处,马车直接停在了顺天府衙门口。

衙门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议论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打!狠狠地打!这种骗财骗色的畜生,就该乱棍打死!”

“可不是嘛!听说张屠户家的小闺女,就是被他骗了私房钱,还想不开要跳河呢!”

沉重的木板击打在皮肉上的闷响,一下又一下,隔着人群都听得人心头发颤。虞婉宁没有挤进去,只站在人群外围,听着那单调又残忍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行刑的声音停了。一个衙役拖着一条血淋淋的板凳出来,另一个府吏站在台阶上,展开一张状纸,高声宣读:“罪人林子然,冒充书生,以科考为名,行诈骗之实,骗取多名女子钱财,人证物证俱在!依律,杖毙于此,以儆效尤!”

宣读完毕,两个衙役将一具早已辨不清人形的血肉拖了出来,随手扔上了一辆破车。

虞婉宁只看了一眼,便转身登上了自己的马车,车帘落下,隔绝了所有的喧嚣与血腥。

“夫人,去哪儿?”

“聚仙阁。”

聚仙阁里,已经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顾九卿找来的工匠果然是京城最好的,不过一夜功夫,楼里那些碍眼的隔断和陈旧的桌椅就已清理干净。

一个管事模样的工头见到虞婉宁,连忙迎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图纸。

虞婉宁接过图纸扫了一眼,便开始在楼里巡视。她走得很慢,指尖从落满灰尘的窗棂上划过,嘴里的话却清晰又利落。

“一楼的承重柱不能动,但可以在外面包上木雕,刻上祥云纹。还有这地面,全换成青石板,缝隙用糯米浆填实,将来好打理。”

工头听得连连点头,在图纸上飞快地记着。

“二楼的楼梯太陡,拆了。从大堂中间起一座盘旋楼梯,用上好的花梨木,扶手上每隔一尺,嵌一颗夜明珠。”

这话一出,工头和旁边的翠桃都倒抽了一口气。用夜明珠当扶手装饰,这手笔,未免也太大了。

“还有厨房,把后墙打通,扩出去一丈,单独砌一排烟囱,所有的排水渠都换成铜管,挖深三尺,坡度要够,保证不积水、不返味。”

她一条条地说着,从大堂格局到后厨排水,事无巨细,桩桩件件都说在了点子上。那工头越听,脸上的恭敬就越盛。这位夫人,哪里是寻常后宅妇人,分明是个精通营造的行家!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眼看就要到饭点,楼里叮叮当当,实在不是吃饭的地方。

“夫人,咱们去隔壁的望月楼用些吧,那里的淮扬菜做得不错。”翠桃提议。

虞婉宁点了头,主仆二人刚走出聚仙阁,迎面就撞见两顶小轿在望月楼门口停下。前面那顶轿子里,下来的是户部侍郎家的嫡女裘丽。后面那顶,钻出来的竟是陆文倩。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望月楼的二楼雅间。

虞婉宁的脚步停住了。裘丽是陆莹的闺中密友,陆文倩是陆家的姑奶奶,这两人什么时候走到一起去了?

她不动声色,对翠桃递了个眼色。翠桃会意,上前对那店小二塞了块碎银,低语了几句。很快,虞婉宁便被引进了裘丽她们隔壁的雅间。

房间的隔音并不算好,虞婉宁端着茶杯,能清晰地听到隔壁的对话。

“裘小姐,你今天把我叫出来,到底有什么事啊?我跟你说,我这几天可是烦透了,家里那个不省心的,外面那个更不省心!”陆文倩的抱怨声先传了过来。

“姑母,我……我是想跟您打听个人。”裘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谁啊?”

“就是……就是景明哥哥。我……我听莹莹说,他武艺高强,为人仗义,还生得高大英武……”裘丽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几分女儿家的羞怯。

“你说景明那小子?”陆文倩愣了一下,随即拔高了调门,“你打听他做什么?那小子就是个榆木疙瘩,一天到晚就知道舞刀弄枪,不解风情。你可别告诉我你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