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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辆解放牌大卡车就轰隆隆地开到了下溪村村口。
这动静,瞬间惊动了整个村子。
“咋回事啊?哪来的大卡车?”
“不知道啊,停在村口了,好像是找人的。”
村民们纷纷从家里跑出来,围在村口议论纷纷。
很快,卡车上跳下来一个司机,扯着嗓子喊:“请问,江神医家是哪一家啊?”
江神医?
村民们都愣住了。他们村,什么时候出了个神医?
就在这时,江辰从家里走了出来。
“我就是。”
司机一看到江辰,立马换上一副恭敬的表情:“哎呀,江神医,可算找着您了!方厂长派我来给您拉东西!”
这一下,村民们炸开了锅。
“什么?找江辰的?”
“还叫他江神医?”
“我的天,江辰家不是昨天才分了猪肉吗?今天怎么又开来一辆大卡车?”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江辰。
江辰却没理会他们,直接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了。东西在镇上建材铺,我带你去。”
说完,他回头对跟出来的林晚秋和江建国说:“爸,晚秋,你们在家等我,我把材料拉回来,咱们就开工!”
然后,在全村人震惊的目光中,江辰坐上了那辆威风凛凛的大卡车,一溜烟地朝着镇子的方向开走了。
村民们在原地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乖乖,江辰这是真发了啊!”
“又是猪,又是卡车的,他到底在镇上干了啥?”
“听那司机叫他江神医,难不成他真会看病?”
村口的议论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下溪村。
江辰家的院子里,更是热闹非凡。
江建国请来的工匠们已经到了,正在商量着怎么动工。
周秀兰和张桂芬则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中午招待工匠们的饭菜。
林晚秋看着院子里忙碌的景象,听着外面村民们的议论,心里百感交集。
曾几何时,她因为嫁给江辰,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可现在,她的男人,却成了全村人羡慕和议论的焦点。
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让她觉得无比的踏实和幸福。
中午时分,江辰坐着卡车回来了。
满满一车青砖、瓦片、木材,堆得像小山一样。
卸货的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跑来看热闹,把江辰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江辰指挥着大家卸货,条理清晰,有条不紊,那股沉稳干练的劲儿,让那些之前看不起他的村民们,一个个都闭上了嘴。
材料卸好,江辰拿出烟和糖,给司机和帮忙的乡亲们分了一圈。
“辛苦大家了!中午别走了,就在我家吃饭!”
工匠们和村民们都客客气气地推辞,但江辰坚持,大家也就留下了。
中午的饭菜异常丰盛。
白面馒头管够,一大盆猪肉炖白菜,还有一盘炒鸡蛋。
这伙食,比过年还好。
工匠和村民们吃得满嘴流油,对江辰一家的印象也越来越好。
吃完饭,大家也不歇着,立马就开始动工。
拆屋顶,砌墙,整个院子叮叮当当,一片火热。
江辰也没有闲着,他卷起袖子,和工人们一起干活,搬砖、和泥,什么都干。
他这身体虽然底子差,但被他用药调理了几天,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
江建国看着儿子卖力干活的样子,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又欣慰又骄傲。
他走到江辰身边,递给他一根烟:“歇会儿吧。”
“爸,我不累。”江辰擦了把汗,笑了笑。
父子俩没再多说什么,但彼此之间的隔阂,却在不知不觉中消融了。
就在一家人热火朝天地盖房子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找上了门。
来人是村东头的刘玉凤,就是那天分猪肉时,江辰特意多给了她和她儿子小虎一块肉的那个寡妇。
刘玉凤在村里名声不太好,因为长得有几分姿色,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总有些男人对她不死心,也因此招来了不少闲话。
她平时很少跟人来往,总是独来独往的。
今天她找上门来,让所有人都很意外。
只见她一脸的焦急和犹豫,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不敢进来。
还是林晚秋先看到了她,主动迎了上去:“是玉凤嫂子啊,你找谁?”
刘玉凤看到林晚秋,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说道:“晚秋妹子,我……我是来找江……江大夫的。”
她这一声“江大夫”,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找我?”江辰放下手里的砖头,走了过来。
刘玉凤看到江辰,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恳求。
“江大夫,我……我听说您会看病,求求您,给我看看吧!”
说着,她的眼圈就红了。
“嫂子,你别急,先进屋说。到底怎么了?”林晚秋扶着她,把她带进了屋里。
江辰也跟了进去。
进了屋,刘玉凤才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她这几年一直有个毛病,就是肚子疼。不是那种剧烈的疼,而是隐隐作痛,尤其是在晚上,疼得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也去镇上的卫生院看过,医生就说是肠胃不好,给她开了些止痛药和胃药,吃了也不怎么管用。
这两天,疼得越来越厉害了,今天早上,她甚至还咳出了血丝。
她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本来就穷,也没钱再去大医院看。昨天听村里人说江辰会看病,连镇上厂长的命都救回来了,她就动了心思。
犹豫了一天,今天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才鼓起勇气找上门来。
“江大夫,求求您了,您要是能治好我的病,我……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刘玉凤说着,就要给江辰跪下。
江辰赶紧扶住她:“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他让刘玉凤坐下,然后说道:“你别急,我先给你看看。”
他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刘玉凤的手腕上。
望、闻、问、切。
江辰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林晚秋和跟进来看热闹的周秀兰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刘玉凤更是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她看着江辰严肃的脸,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这病,看了好几个地方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她真怕江辰也说没办法。
过了足足有三分钟,江辰才缓缓睁开眼睛,收回了手。
“怎么样?江辰,玉凤嫂子她……她到底是什么病啊?”林晚秋忍不住小声问道。
江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刘玉凤,问了几个问题。
“你这肚子疼,是不是主要在肚脐周围?”
刘玉凤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块儿,有时候感觉像有根筋吊着一样疼!”
“晚上疼得更厉害,尤其是后半夜?”
“是啊!江大夫您怎么知道?我就是后半夜疼得最睡不着!”刘玉凤的眼睛亮了起来,觉得江辰问到点子上了。
“除了肚子疼,是不是还总觉得身上没劲,手脚发凉,有时候还头晕眼花?”
“对!全对!江大夫,您……您真是神了!我就是这些毛病!”
刘玉凤激动地说道。她之前去看病,那些医生就知道问她疼不疼,哪有问得这么仔细的。
江辰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诊断。
他转头对林晚秋和周秀兰说:“晚秋,妈,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单独问问嫂子。”
林晚秋和周秀兰对视一眼,虽然好奇,但还是听话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