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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写完药方,轻轻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然后将其递给了方平。
“就按这个方子去抓药,去同仁堂抓,告诉孙大夫,是我开的方子,让他给你用最好的药材。”江辰嘱咐道。
“哎,好,我记住了!”方平像捧着圣旨一样,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这药,一天一剂,早晚饭后各服一次。先抓七剂,七天之后,我再来复诊。”江辰又交代了煎服的方法和注意事项。
“都记下了,江神医!”
此时,床上的方建国,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嗯……”
“建国!”
“爸!”
李桂枝和方平立刻紧张地围了过去。
只见方建国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一开始有些迷茫,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很快,他就看到了守在床边的妻子和儿子,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
“桂枝……平儿……”他的声音很虚弱,但吐字却很清晰。
“哎!我在!我在!”李桂枝握住他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爸!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方平也是激动得泣不成声。
这几天,他父亲除了疼得受不了的时候会哼哼几声,几乎都是在昏睡,像这样清醒地叫出他们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方建国转了转眼珠,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钱解放,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个招呼:“解放……你也来了……”
“建国!你可算醒了!”钱解放也是激动不已,他走上前,拍了拍方建国的肩膀,“你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不疼?”
被他这么一提醒,方建国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他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和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试着,慢慢地,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又动了一下自己的腿。
“不……不疼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和茫然。
“真的……不疼了?”
他再次加大了动作的幅度,甚至试着弯了弯自己的膝盖。
虽然关节还是有些僵硬,但那种折磨了他数年,让他痛不欲生,恨不得把腿砍掉的钻心剧痛,竟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温暖的感觉,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的腿……我的腿不疼了!!”
方建国突然激动地大喊起来,他挣扎着,竟然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建国你慢点!”
“爸!”
李桂枝和方平赶忙上前扶住他。
在两人的搀扶下,那个已经卧床半年之久的男人,竟然真的,靠着自己的力量,慢慢地坐了起来!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对这个家来说,无异于天崩地裂般的奇迹!
方建国坐在床沿,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虽然依旧有些红肿,但明显比之前消瘦了一圈的膝盖,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触摸着自己的膝盖。
不烫了,也不那么硬了。
他用力按了按。
还是会有一点酸胀的痛感,但和他之前那种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刺的剧痛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好了……真的好了……”
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面对任何困难都未曾低头的汉子,此刻,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不疼了……我终于不用再受那份罪了……”
他的哭声里,有激动,有委屈,有释放,更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李桂枝和方平也抱着他,一家三口,哭成了一团。
钱解放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老朋友终于摆脱了病痛的折磨,也是眼眶湿润,感慨万千。
而创造了这个奇迹的江辰,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挂着一丝欣慰的笑容。
作为一个医者,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看到自己的病人康复,看到一个家庭重新燃起希望。
哭了许久,方家三人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方建国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目光在房间里搜寻着。当他看到江辰时,他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就明白了。
他挣扎着就要下床。
“建国,你要干什么?”李桂枝赶忙按住他。
“我要给神医磕头!”方建国激动地说道,“是这位神医救了我的命!这是救命之恩啊!”
他虽然刚才在昏睡,但江辰和家人的对话,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他知道,是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把他从地狱里拉了回来。
“方大哥,使不得。”江辰上前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你身体还很虚,不能乱动。快躺好。”
江辰的手看似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方建国却感觉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再动弹分毫。
他心中更是震惊。
这位江神医,不仅医术通神,这手上的力气,也大得吓人啊!
“听江神医的,快躺好!”钱解放也过来劝道。
方建国这才重新躺了回去,但他看着江辰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感激和敬畏。
“神医,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我方建国这条命,就是您的!您但凡有任何差遣,我方建国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方建国郑重地许下承诺。
这是一个在红旗镇响当当的人物,用身家性命许下的诺言,其分量之重,不言而喻。
江辰笑了笑:“方大哥言重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按时吃药,把身体养好。等你身体好了,能下地走路了,再来谢我也不迟。”
“是,是,我都听您的!”方建国连连点头。
他现在对江辰的话,是奉若神明。
江辰又交代了李桂枝几句护理上的注意事项,看时间不早了,便准备告辞。
“江神医,您这就走?”方平急了,“您治好了我爸,我们还没好好感谢您呢!您在这儿吃了晚饭再走吧!”
“是啊,江神医,吃了饭再走吧!”李桂枝也赶忙挽留。
“不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江辰婉拒道,“你们照顾好方大哥就行。”
他今天出来一整天了,心里惦记着家里的晚秋和小宝。
见他去意已决,方家人也不好再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