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官之后,贪财却无党羽,上次清洗没动他。”
李若琏的这句话让朱慈烺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原本还担心这个文官会在锦衣卫中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现在看来,这个文官对他来说暂时还构不成威胁。
紧接着,高文采又补充道:“他在锦衣卫的势力非常薄弱,上次清洗之后,他能够动用的人手已经寥寥无几了。”
听到这里,朱慈烺更加放心了,他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此人暂时还有用,只要他不危害锦衣卫,我们就不必去动他。但是,如果他胆敢吃里扒外,那就绝对不能容忍,必须立刻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锦衣卫必须是铁板一块,绝不能允许任何势力插手其中!”
朱慈烺心里很清楚,崇祯皇帝对朝政的不作为,使得朝廷内部的各种势力都在蠢蠢欲动,而他要想在这个乱世中站稳脚跟,就必须牢牢地掌控住锦衣卫。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个充满变数的时代里生存下去。
想到这里,朱慈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话锋一转,问道:“除了午门那些死谏的御史之外,其他的文官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呢?比如说翰林院、国子监,或者是那些已经退隐的大臣们?”
李若琏见状,连忙回答道:“回殿下,翰林院和国子监里确实有不少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似乎有想要支援那些御史的意思,不过目前还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
高文采接着说道:“殿下,据微臣所知,前首辅周延儒最近一直在四处活动,频繁拜访了多位东林党官员。他这样的举动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听到“周延儒”这个名字,朱慈烺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对于这位曾经“两度拜相”的大臣,他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周延儒,二十岁时便连中会元、状元,可谓是少年得志。
崇祯二年,他得以入阁,然而仅仅四年之后,就因为受到温体仁的排挤而告病还乡。
直到崇祯十四年,他才得以重新担任首辅一职。
可谁知,仅仅过了两年,他就因为假传捷报、贪腐等罪名被赐死。
朱慈烺心里很清楚,周延儒和温体仁一样,都是擅长内斗的高手,但却没有丝毫治国理政的才能。
“温体仁的人刚刚弹劾孤,周延儒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想必他是想借机扳倒温体仁,重新夺回内阁首辅的位置。”朱慈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如果非要在他们之间做出选择的话,目前来看,温体仁显然更让人讨厌一些。”
他沉默不语,思考了一会儿,心中逐渐形成了一个计策:“李若琏,你把收集到的温体仁乱政的证据,秘密地交给周延儒;高文采,你派遣可靠的人手密切监视周延儒的一举一动,详细记录他与东林党之间的往来细节。我们先让他们相互争斗,等周延儒成功扳倒温体仁之后,孤再出手将他一并铲除。对于这些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李若琏和高文采听闻此言,心中对朱慈烺的敬佩之情愈发深厚。
年仅七岁的太子,竟然有如此深远的谋划和布局,懂得借势制衡、各个击破,这份谋略和智慧远远超过了他这个年龄应有的水平。
二人齐声回应道:“殿下英明!属下遵命!”
朱慈烺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只能由我们四个人知道,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整个计划就会彻底失败。”
岳洋和胡宝赶忙点头表示明白,四人一同起身,跪地拜倒,齐声说道:“属下誓死追随殿下,绝不会泄露半个字!”
“平身吧。”
朱慈烺轻声说道,同时伸出双手将他们缓缓扶起。
他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接着抛出了一个**的承诺:“你们不必过于在意这暂时的降职,只要你们能够始终保持对皇室的忠诚,并且认真负责地处理好各项事务,孤可以向你们郑重保证,日后必定会给你们加官进爵,这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李若琏和高文采的心中炸响。
锦衣卫指挥使已经是他们职业生涯中的顶峰,而封爵更是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无上荣耀。
在那个动荡的明末时期,文官的权势如日中天,武将的地位却卑微到了极点。
七品的文官甚至都敢公然呵斥二品的总兵,这种情况屡见不鲜。
然而,如果能够得到太子亲口许下的爵位,那简直就是光宗耀祖的天大喜事啊!
李若琏激动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哽咽着说道:“殿下,属下原本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锦衣卫小卒,承蒙您的赏识和提拔,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无论是否能够加官进爵,属下都会对您忠心耿耿,绝无怨言!”
高文采也赶忙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地表示:“属下愿成为殿下手中的一把锋利尖刀,无论殿下指向何方,属下都会毫不犹豫地冲杀过去!任何敢于与殿下为敌的人,属下必将毫不留情地将其斩杀!”
岳洋、胡宝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对朱慈烺愈发敬畏。
这位太子,不仅有魄力,更懂人心,难怪能让锦衣卫高官如此死心塌地。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胡宝打开门,只见掌柜徐良匆匆进来:“诸位大人,锦衣卫来报,陛下正在四处寻找皇太子,小太监已经快找到这里了!”
朱慈烺心中一凛。
父皇召见,定是为了文官死谏之事,免不了一顿训斥。
他对李若琏、高文采叮嘱道:“清军动向密切关注,一有消息,立即禀报!”
随后便带着岳洋、胡宝,匆匆离开酒楼。
此时的乾清宫内,崇祯正等得焦躁。
二喜去钟粹宫传旨,却迟迟未归,他不用想也知道,逆子定是偷偷出宫了。
“子不教,母之过!”
崇祯气得咬牙,索性起身,气冲冲地赶往坤宁宫。
他要去问问周皇后,为何不管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