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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骑兵冲八百火枪兵?这仗有的看了!”
“兄弟们赌一把,你们说谁能赢?”
场外观战的勇卫营将士瞬间炸开了锅,纷纷伸长脖子紧盯演武场,几个百户凑在一起,满脸兴奋地讨论起来。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百户拍着大腿说:“大人,东宫卫队的骑兵都是从咱们勇卫营抽的精英,咱还不清楚他们的本事?骑兵一个冲锋,步兵指定慌了阵脚,用不了三轮就得溃败!”
另一个百户连连附和:“就是!步兵撑死了能坚持两轮射击,想挡住骑兵?难!咱勇卫营的骑兵,当年可是追着流寇跑的主儿!”
参将贺彪斜睨了他们一眼,眉头微皱,沉声道:“你们别忘了,东宫卫队的步兵也是勇卫营的精英,而且他们手里的是皇太子给的新火器——据说那线膛枪填弹快、射程远,骑兵未必能占到便宜。依我看,这俩队是棋逢对手,别太早下结论。”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时,演武场上的局势已悄然变化。
百户周安率领三百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火枪兵方阵,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战刀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连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冲势搅动。
当骑兵冲到一百五十步时,已进入线膛枪的有效射程,前排的火枪兵能清晰看到骑兵脸上的狰狞,不少人攥紧了枪杆,指节泛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可指挥台上的信号旗迟迟未动,燕雄鹰站在步兵阵前,高声喊道:“稳住!没命令不准开枪!谁慌了阵脚,军法处置!”
火枪兵们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紧张,目光死死盯着逼近的骑兵。
他们知道,这不仅是演练,更是对自己训练成果的检验。
终于,当骑兵冲到一百步时,指挥台上的红色信号旗高高举起。
“第一排举枪!”
燕雄鹰的命令如惊雷般响起。
“唰!”
两百多支线膛枪齐刷刷举起,枪口如林,直指冲锋的骑兵,动作整齐得仿佛一个人。
“八十步!开枪!”
“砰砰砰——”密集的枪声瞬间响彻演武场,两百多颗牛皮面弹呼啸着飞向骑兵。
“噗噗”声接连不断,冲在最前面的五十多名骑兵身上瞬间沾满白面粉,铁盔、铠甲上一片雪白,活像一个个“白面人”。
他们无奈地摇摇头,勒住战马,退出战斗,牵着马走到场边,满脸不甘地看着后续的冲锋。
“第二排开枪!”
燕雄鹰的命令紧随而至,又是一阵枪响,几十名骑兵“中弹”离场。
原本有些紧张的火枪兵,见两轮齐射就击退近百骑兵,瞬间士气大振,填弹的手也稳了许多。
原来这新火器的威力,真的能挡住骑兵冲锋!
“第三排开枪!”
第三轮枪声落下,三百骑兵只剩八十多人还在猛冲,距离火枪兵方阵仅剩六十步。
按以往明军对战清军的经验,骑兵再冲两步就能踏入阵中,步兵只能四散奔逃。
可东宫卫队的火枪兵却没有丝毫慌乱,前三排刚打完,早已填好弹药的替补队伍立即补位,枪口再次对准骑兵,扣动扳机。
“砰砰……”
枪声不绝于耳,剩余的骑兵一个个“中弹”离场,连百户周安都被一颗面弹击中胸口,他愣了愣,苦笑着翻身下马。
短短五分钟,三百精锐骑兵竟被“团灭”,幸存的几个骑兵总旗,也被后续的射击打成了“筛子”,浑身雪白,狼狈不堪。
“这……这怎么可能?”
勇卫营的五千将士瞬间僵住,满脸难以置信。
他们大多与清军八旗交过手,深知骑兵冲阵的威力。
以往明军的火枪兵,一轮射击后还没填好弹药,清军骑兵就已冲到阵前,明军往往一触即溃。
可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八百火枪兵,竟能在五分钟内击溃三百精锐骑兵!
指挥台上的黄得功、孙应元同样惊得说不出话,黄得功甚至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他征战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高效的步兵战术。
连一直训练东宫卫队的周遇吉都有些发懵,他看着场中整齐列队的火枪兵,心中只剩敬佩:原来皇太子的训练方法,并非纸上谈兵!
唯有朱慈烺神色淡定,手指轻轻敲击着指挥台的栏杆。
线膛枪一分钟能填装八次弹药,三排不间断射击,本就足以压制骑兵冲锋,这个结果早在他意料之中。
他心中暗叹:若勇卫营五千将士都能装备线膛枪与米尼弹,定能打得清军溃不成军,只可惜目前签到奖励有限,只能寄望于兵仗局尽快量产。
周遇吉此前还曾质疑朱慈烺的训练方法,如今亲眼见到演练成果,心中只剩震撼。
皇太子的远见与智慧,简直远超常人!
他更加坚定了追随太子的决心,暗自发誓要将卫队练得更强,为大明打造一支无敌之师。
黄得功与孙应元终于回过神,快步走到朱慈烺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激动:“殿下神武!恳请殿下为勇卫营装备线膛枪与米尼弹!末将愿率领将士杀尽流寇、荡平东掳,保大明江山安稳,还百姓太平!”
朱慈烺笑着起身,伸手扶起二人:“二位将军快平身。线膛枪目前数量有限,孤已让兵仗局加紧研制,一旦量产,必先装备勇卫营。你们眼下可用火神枪按‘三段击’训练,若是火力不足,还可尝试五排连射——日后大明军队,必然会全面普及火器,用先进装备取代冷兵器。”
此前朱慈烺曾向二人提及新的训练方法,可他们总觉得“纸上谈兵”,仍沿用老套路训练。
毕竟大明军队多年来都是以冷兵器为主,火器只是辅助。
如今见东宫卫队的战力如此惊人,二人羞愧不已。
勇卫营虽算明军精锐,可若真与东宫卫队对战,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谢殿下!”黄得功激动地说道,“末将明天就按您的方法训练,绝不再固守旧法!勇卫营以后就是您和陛下手中的利刃,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孙应元也躬身附和:“末将定不负殿下所托,早日练出一支能与东宫卫队比肩的强军!”
周遇吉见状,上前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笑道:“黄闯子、小书生,你们可得好好练!过段时间,咱让东宫卫队和勇卫营来场更大规模的演练,输的队伍可要在京师最好的酒楼请客,不许耍赖!”
周遇吉一直叫黄得功“黄闯子”,因他作战勇猛,常带头冲锋;
称孙应元“小书生”,因他是儒将出身,谈吐文雅。
换做别人这么叫,二人定会翻脸,可对周遇吉,他们只有亲近。
黄得功笑着捶了周遇吉一拳:“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不过殿下,咱勇卫营能和东宫卫队合练吗?也让兄弟们学学新战术!”
朱慈烺含笑点头,目光扫过演武场上整齐列队的东宫卫队,又看向场外观摩的勇卫营将士,语气坚定:“当然可以。孤期待勇卫营的蜕变,更期待你们能与东宫卫队并肩作战,早日扫清流寇、击退东掳,还大明一个太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