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往日里,校尉们对他阳奉阴违,可这次,他们知道是太子的命令,个个奋勇争先。
遇到敢反抗的监生或翰林,锦衣卫直接拔刀相向,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夜之间,五百多人被关进昭狱,狭小的牢房挤得水泄不通,狱卒只能在院中架起篝火看守。
督察院副都御史高捷的府邸,此刻一片狼藉。
高文采率领的锦衣卫撞开府门,看门家丁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绣春刀划破喉咙。
高捷披衣赶来,看到高文采,还想摆文官的架子。
“高文采!你刚被撤职,还敢私闯本官府邸?不怕陛下治你罪吗?”
“治罪?”高文采哈哈大笑,“你这只会喷粪的腐儒,死到临头还嘴硬!圣旨在此,你敢接吗?”
高捷嗤笑一声:“不过是道被驳回的宗旨罢了,也配称圣旨?明末文官哪个怕这个?”
“够了!”
高文采猛地展开宗旨,厉声宣读。
“督察院官员包庇**、妄言废储,煽动逼宫,十恶不赦!奉旨抄家灭门!高捷,你是**,还是让本官动手?”
“我乃温首辅门生,陛下不敢杀我!”
高捷转身想跑,却被高文采一刀斩落头颅,鲜血喷溅在石阶上。
“杀!男丁一个不留!”
高文采下令,锦衣卫如潮水般涌入内院,很快便没了活人的声音。
岳洋的行动则更为隐秘。
他借着夜色,飞檐走壁潜入国子监和翰林院,将祭酒与掌院学士悄悄吊上房梁,伪装成“畏罪**”的模样。
待天亮后,人们只会以为这两人是因逼宫事发,羞愧而死。
这一夜,京师有六百多人被杀,一百多户被抄家,抄出的财物价值四百多万两,还有九十多万亩隐田。
所谓的“清流”,不过是一群贪婪的蛀虫。
天亮前,黄德功、孙应元率领勇卫营清理完承天门的血迹与尸体,将尸体运往城外掩埋,仿佛昨夜的厮杀从未发生。
钟粹宫内,朱慈烺伸着懒腰醒来,窗外已天光大亮。
春香与秋月两个宫女连忙上前,一个扶他坐起,一个为他更衣。
春香的手指轻柔地系好玉带,秋月端来温水为他洗漱,动作娴熟又带着娇憨。
朱慈烺任由她们打理,目光落在朝阳上,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用过早膳后,胡宝进来禀报。
“小爷,李若琏、黄德功等人求见。”
朱慈烺放下玉筷,擦了擦嘴,对胡宝吩咐道:“让他们进来。”
胡宝领命退下,很快便引着几人走进书房。
最先冲进来的竟是吴孟明,他三步并作两步跪倒在朱慈烺面前,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几分急促与讨好。
“参见殿下!臣已按您的旨意完成任务。斩杀抗旨者二十五人,抓捕奉天门外示威者五百三十九人!殿下若还有差遣,臣愿以死效忠!”
昨夜行动前,吴孟明对文官还心存犹豫,可朱慈烺的铁血压迫让他没了退路。
既然已经对文官举起屠刀,便只能彻底投靠太子。
他此刻的恭敬,既是畏惧,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
朱慈烺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抬了抬手,语气平淡:“吴卿免礼平身,赐座。”
“谢殿下!千岁千千岁!”
吴孟明受宠若惊,起身时膝盖还在发颤,落座时只敢沾半个凳子边,姿态放得极低。
随后进来的李若琏、高文采、岳洋三人,见吴孟明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却也不多言,只是上前躬身行礼:“参见殿下。”
这便是亲疏之别,吴孟明需磕头,他们却只需躬身,可见太子对心腹的信任。
“免礼。”朱慈烺摆摆手,直奔主题,“昨夜的事,进行得是否顺利?”
李若琏率先回话,语气沉稳:“回殿下,臣赶到左都御史唐世济府中时,他已‘畏罪**’,臣在府中搜出贪腐证据若干,已将其家产抄没,女眷送往教坊司。”
高文采接着道:“副都御史高捷、刑部侍郎史捷,还有十几位御史、八位死谏的给事中,均在家中‘畏罪**’,其家产已尽数查抄,男丁按令处置,无一遗漏。”
岳洋最后补充:“国子监祭酒、翰林院学士及两位侍讲编修,也已‘**’,现场已伪装妥当,无人察觉异常。”
一旁的吴孟明听得浑身发冷。
一夜之间,三十多位朝廷官员“畏罪**”,其中不乏正三品、正四品的高官,这哪里是巧合?
分明是太子在背后动了手脚!
七岁太子的手段,竟如此狠辣,让他脊背发凉。
他暗自庆幸自己识时务,若昨夜稍有迟疑,恐怕吴家也会落得“暴毙”或“**”的下场。
从今往后,他必须对太子死心塌地,绝不敢越雷池一步。
朱慈烺眼角余光扫过吴孟明颤抖的肩膀,心中冷笑。
再嚣张的官员,也抵不过对死亡的恐惧。
他故意让吴孟明旁听,就是要让他看清“臣服”与“反抗”的下场。
“既然他们都‘畏罪**’,贪腐证据是否齐全?”
朱慈烺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回殿下,证据确凿!”李若琏三人齐声回道,“这些人皆是巨贪,家中藏银少则数万两,多则数十万两,还有大量田产与古玩,已全部登记造册,划归太子皇庄。”
“抄家灭门……”
吴孟明听到这四个字,心脏又是一缩。
他想起自己利用职务之便贪墨的三万两银子,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正犹豫是否要主动交出,就听朱慈烺的声音落在他耳中:
“吴孟明,你以往的小贪小腐,孤可以既往不咎。但从今日起,若再敢拿一文不该拿的钱,后果你知道。下去吧。”
吴孟明如蒙大赦,连忙跪倒磕头:“谢殿下!臣……臣曾贪墨三万两银子,明日便悉数上缴!”
“不必了。”朱慈烺摆摆手,“这点银子,还入不了孤的眼。你只需记住,好好做事,保**平安。”
他深知,对吴孟明这种人,既要威慑,也要留几分余地,才能让他彻底听话。